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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采薇醒来,还没睁眼,就像往常那样,下意识伸手去摸谢煊的被窝,这回没摸到冰冷的空气,也没摸到空荡荡的余温,而是触到了一块光裸坚硬的胸膛。
她顿时一个激灵,下意识就要缩回手,却被谢煊一把抓住,摁在胸口,男人低哑慵懒的声音传来:“想摸就光明正大摸,我?不介意。”
采薇:“……”她介意好吗?
她用力抽回手,嗔道:“我?就是看你还在不在?”
谢煊打了个哈欠,睁开眼道:“许久没睡个好觉,今天迟点再出去。”
采薇撑起头看了他一眼,见他脸色比昨晚回来是好了少许,稍稍安心:“你的伤没事吧?”
谢煊坐起身,露出光裸的上身,笑着看她一眼,又伸手揉了把她凌乱的头发,道:“小伤而已,别担心。”
“谁担心了?”采薇嗤道。
她这种不自觉地别扭,落在谢煊眼中,便是小女儿的娇羞,让他忍不住低低笑了笑,随手掀开被子下床。
采薇不经意间抬眼朝他看去,昨晚浴室昏暗的灯光下看得不甚清晰,现下窗外?的阳光洒进来,将屋子照得亮堂,一切也就看得清清楚楚。
他身材颀长挺拔,宽肩窄臀,劲瘦结实,肌肉线条流畅得如同人体雕塑,身上错落的伤痕并没影响赏心悦目的美感,反倒添了几分?野性和性感。
采薇不得不承认,这确实是一个吸引女人的男人。
谢煊自是不知道她在想什么,随手从衣架上扯了件衣服,准备穿上。采薇忽然想起什么似的,道:“我?昨天给?你买了两身衣裳,你看合不合身?”
之所以昨日想起给?他买衣服,也是嫁进来这么久,发觉谢煊的生活,与谢家三公子这个光鲜的身份不大符合。先前她以为他就是那种傲慢骄矜骄奢淫逸的民国公子哥,等真正相处之后,才发觉他的生活足以用简单粗糙和勤俭来形容,他的军饷和钱财多用在下属和练兵上,很少用来享乐。
他没有母亲,身边只有一个吴妈,没有其他佣人和丫鬟,自然没人仔细打理他的吃穿用度。他似乎对这些也毫不在意,除了军装,就是白罗长衫和竹布衫,以及一套西装。他的东西多是交给?陈青山置办,然而陈青山是个比他还粗糙的北方汉子。
怪只怪他天生有种贵气,就算是穿着普通的竹布衫,也是一派贵公子的气质,让她一开始忽略了他的生活。
谢煊听到她的话,拿衣服的手一顿,转头看向她,似乎很有些意外,笑问:“你给?我?买了衣服?”
采薇木着脸道:“我?昨天去洋场买衣裳顺便给?你买的,不想要就算了。”
谢煊大笑:“快给我?拿来。”
采薇从衣柜里,取出昨晚让四喜熨烫好的衬衣和西裤递给?他:“我?也不知道合不合身,你试试看。”
谢煊笑盈盈接过来,挑眉道:“不合身也得合身。”他当着采薇的面褪下睡裤,换上了她给买的新行头。
看着他换衣服的采薇,也不知为何有点紧张,大概是活了两辈子,第一次给男人买衣服,看着他扣扣子时,眉头微微蹙了蹙:“是不是有点紧?”
谢煊道:“正合适。”
采薇却是有点狐疑,总觉得有点小了。直到两人洗漱出门时,她忍不住又上下看了看他:“真的不紧吗?我?平日看你挺瘦的,没想到也没那么瘦。”
这大概就叫穿衣显瘦脱衣有肉吧,而且是肌肉。
谢煊笑:“是有一点点紧,不过不影响。”
采薇踮脚,伸手最上面的扣子替他解开:“这样应该舒服一点。”
谢煊笑着点头:“还真是。”说罢,目光忽然越过她头顶,道,“二哥,你伤好得如何了?”
刚刚从房门走出来的谢珺,弯唇笑了笑,语气温和道:“差不多了。”
谢煊道:“那就好。”
谢珺问:“昨日听阿诚说,你受了点伤,严重吗?”
“没事,一点小伤。”说着又低头看了眼身旁的女孩儿,笑说,“采薇给?我?买了新衣裳,这点伤就不算什么了,”
谢珺笑:“弟妹真是体贴。”
谢煊还要说,被采薇掐了一把手臂,不动声色地瞪了他一眼,他这才稍稍正色,佯装清了下嗓子,道:“二哥,那你好好休息,我?出门了。”
两人这细小的动作,落在谢珺眼中,无非是小夫妻间的恩爱,他眸色微微一愣,旋即又恢复柔和,笑道:“你自己当心点。”
谢煊柔声道:“我?会的。”又揉了把采薇的头,“不用送我?了,你昨晚被我一闹,估计也没怎么睡好,再休息一会儿吧,早饭让四喜给?你送上来。”
这话说的怎么那么奇怪?采薇撇撇嘴:“谁送你?我?下楼去花园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