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6、阿亦番外二（2 / 2）
两人真正见面是在许妈妈50岁生日那天。五十岁，年过半百，许妈妈想隆重地过一次生日，于是邀请了一些关系较为密切的亲朋好友，赵妈妈就是其中一个。
记得当时赵妈妈是因为朋友心脏病的事，打电话咨询是心脏病医生的儿子，无意中聊到了这件事。
“她说心口绞痛，经常感觉到憋闷，要我来问问你是不是得了什么心脏病？”
“还有其他什么症状吗？”
“说有时候会发热出汗，恶心呕吐。”
“按照目前的描述来看，她可能是得了冠心病。”
“那怎么办？这个心脏病严重吗？”
“冠心病还分有很多种，如果只是轻度冠状动脉粥样硬化，一般不严重，随着年纪增大，很多人都会有冠心病，不过在没有做检查之前，什么都说不准，最好还是让她尽快去医院做个检查。”
和赵妈妈打电话时，赵亦程刚好下班回到家，他将手机扔在床上，此时正戴蓝牙耳机跟赵妈妈对话。
从衣帽间里拿出一套居家服，随后走进浴室。
“嗯，我回头跟她说一下，这人老了身体就出现各种各样的毛病，我跟你爸估计也快了。”
打开淋浴花洒，热水冒着热气倾泻而出。
脱掉衣服赤身站在花洒热水下，热水沿着皮肤顺流而下，最后在地上打转流入下水道的洞口中。
“不会的，你们身体很好。”
“怎么不会啊？你爸今年都五十四岁了，我今年五十一，你许阿姨今年也五十了，明天是她的生日，还特地邀我去饭店吃饭呢。”
热水流过全身，形成透明的水布一直流至脚踝骨，最后平铺在浅蓝色瓷砖上。
“许阿姨要过生日？”
“是啊，谁规定只准你们年轻人过生日？”赵妈妈轻声笑道：“不过邀请亲戚朋友一起吃饭可能是盈盈的意思，应该是盈盈想给她妈妈过生日，看看人家，生出来的女儿就是贴心的小棉袄，哪里像你？”
已经好久没听到“盈盈”这两个字了，现在听到，心还是刺疼了一下。
“你是在洗澡吧？我听到水声了，你先洗澡吧，我挂了。”赵妈妈道。
赵亦程：“嗯。”
电话挂断，摘下耳机，整个人从头到脚站进热水之中。
很快头发浸湿，透明水柱滑过俊逸的面颊，滑过凸起的喉结，再到结实性感的胸膛、腹部......
许盈盈......
许盈盈......
她凭什么，凭什么总能左右他的情绪。
许妈妈生日那天刚好是星期六，赵亦程星期六早上八点从F市开车回A市，先是回到赵家别墅，赵妈妈感到意外和欣喜。
等到晚上五点，赵亦程开车送赵妈妈去往民新饭店。
许妈妈定的包厢在三楼的304号房，赵亦程和赵妈妈到场时，饭店包间里已经坐了很多人。
“亦程妈你终于来了，呀！亦程也来了？”
许妈妈走上来热情迎接。
“不是说六点半开始吗？我还以为我来早了呢，没想到居然已经来了这么多人。”
赵妈妈笑着同许妈妈寒暄。
赵亦程站在赵妈妈身后，因为个子高，他可以毫无任何阻碍地看向包间。
包间里总共有三张圆形餐桌，饭菜还没有上桌，桌子边沿只摆放白色陶瓷餐具，而许盈盈就站在一张圆形餐桌前陪亲戚说话。
只是当许妈妈叫唤他的名字时，她抬头看向门口的方向，两人目光不期而遇。
他们有多久没见到对方了呢？
是想见，还是不愿意相见，还是无所谓？
对视不过两秒，许盈盈偏头看向别处，她继续和亲戚交谈着什么，半边脸被长发遮掩阻隔了两人的视线。
“别站着了，快进来找地方坐。”
许妈妈给两人找座位，赵亦程和赵妈妈跟几个不认识的大妈坐在一张圆形餐桌周旁。
赵亦程坐的位置刚好背对许盈盈，她在跟亲戚说话，他坐在位置上沉默，两人始终没有交集，即便等到饭菜上桌，许盈盈和赵亦程也是坐在两个不同的餐桌。
“盈盈妈，盈盈现在出道当明星了，以后你可以享福了。”
一个大妈大声笑道，很快其他阿姨跟着应和：“是啊，盈盈现在是真漂亮，我就没见哪个明星比她更漂亮。”
许妈妈笑得合不拢嘴：“哎哟，光漂亮有什么用？她还得很努力才行，我听说很多签约的艺人因为没有人气，过得还没有我们普通人好呢。”
“盈盈将来肯定是大明星，你看她小嘴多甜，笑起来又像画里的人似的。”
“是啊，早在她没出国之前，我就想把我儿子介绍给她认识了，当时还想着盈盈要是能嫁进我们家多好？”
“哈哈，盈盈现在可是明星了，我们周旁那些男孩子她怎么可能会看上？”
“说的也是，哈哈......”
几个大妈轮流夸赞，房间里好不热闹。
赵亦程给自己倒一杯茶，然后安静喝茶，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没有啦，我只是一个签约艺人，明星还算不上。”
另一边，许盈盈谦虚回应，结果又引来大妈们一阵言语恭维。
晚上九点。
吃完饭又吃蛋糕后，许妈妈几个广场舞朋友相继离开，许家亲戚因为家远，也先告别离开。
很快整个包厢只剩下七八个人。
赵妈妈因为刚才一直没有机会给许妈妈送礼物，所以一直留到后面，等一逮到机会，便是牵上许妈妈手腕让她坐到身旁。
“盈盈妈，这是给你的礼物。”
赵妈妈从包包里掏出一个首饰盒，首饰盒包装精致贵气，一看就不是便宜的礼物。
许妈妈推脱：“这是什么？看起来很贵重，我可不敢拿。”
“一个玉手镯，不算贵，你拿着吧。”
“这怎么行。”
“没你想得贵重，你就拿着吧。”
两个妈妈互相推脱好一阵，最后许妈妈只好收下。
“亦程今天怎么来了？我以为你还在F市。”许妈妈笑问。
赵亦程淡淡回应：“回家拿些东西，刚好赶上您生日，所以过来了。”
“真赶巧了。”将水果拼盘的水果递上来，许妈妈回头冲许盈盈说话：“盈盈过来，跟亦程说说话。”
另一张餐桌旁，许盈盈在跟小表妹说话，听到许妈妈的话后，她磨蹭很久才走到许妈妈这边。
“赵阿姨好，阿亦你也来啦。”站在许妈妈身后，许盈盈清浅笑道。
赵亦程抬眼，她目光落在赵妈妈身上，她没有看他。
“盈盈真是女大十八变，越变越漂亮了。”赵妈妈赞叹。
许盈盈腼腆低头：“哪有，我以前不也漂亮。”
“是啊，你以前也爱臭美。”
“可不就是，高三毕业就是染发烫发，就没个正经样。”
两个妈妈说笑两句后，许妈妈要跟赵妈妈聊起养生的事情，于是叫许盈盈去陪赵亦程说话。
年过半百，许妈妈越发深刻领悟到岁月是一把杀猪刀，见脸上皱纹越来越多，甚至出现了老人斑，让她不得不开始注重养生。
而另一边许盈盈坐到赵亦程身旁后，两人始终沉默。
一张圆形桌子，两人的椅子明明靠得很近，彼此却心照不宣。
以前越是亲密，现在靠坐在一起就越尴尬。
以前多亲密？
牵手，拥抱，亲吻，甚至做/爱。
曾经那般亲密过，所以当以为对方都在背叛时，坐在一起时才会尴尬和无所适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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