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青春是不良10（1 / 2）

郑术家离三中有一段距离，坐7路公交车要走过两站才到。李澄菲吃完中午饭后就把剩下的零钱都放在了家里，身上仅剩的五毛钱是为了买盒笔芯的，但刚刚已经在气急之下扔给了辫哥。

在太阳毫不留情地照射下，李澄菲嘴唇发白地尽量寻找着阴凉处走，却仍是汗如雨下，渐渐被热气蒸腾得脚步虚浮，她咬着牙强撑着有些虚脱的身体往前走着，终于来到了郑术家所在的小区。

李澄菲不是第一次来郑术家了，之前她就遵照张老师的指使来郑术家找过他，次次无功而返，后来她跟着郑术玩时，郑术有几次曾暗示过他家里没人，请她去家里玩，但都被她拒绝了，几次之后郑术也就不提了。

算起来，李澄菲这次登门可谓是阔别已久了，来开门的是郑术的奶奶，一见李澄菲就笑道：“小术的同学啊，好久没见你，快进来！”

李澄菲跟奶奶打了声招呼，担忧地问道：“奶奶，郑术在吗？”

一提起郑术，奶奶刚才还笑盈盈的脸马上就被担心所取代，她沉沉地叹了口气，说道：“孩子啊，你每次来家找小术回去上课他都不在，这回在家，可惜他没办法去上课了，昨天他不知道被哪个天杀的混蛋堵在巷子里打了一顿，全身疼得没法下床……”

老人说着，心疼地抹着眼角垂起泪来。

“奶奶你别哭，去医院看了吗？”李澄菲强忍心中的焦急，温声安慰起老人来，“严不严重啊？”

“去了，医生说静养一段时间就好。唉，可怜我的孙子啊……被打的时候是下午，街上一个人都没有，抓不住那混蛋！天杀的……”老人恨恨骂着。

李澄菲听着心里莫名有点不是滋味，她打断了郑奶奶骂骂咧咧的话，强撑起嘴角问道：“奶奶，我能去看看郑术吗？”

“可以，当然可以啊。”

郑奶奶带着李澄菲走向了郑术的卧室，没有敲门就直接推开了门，不同于外间的闷热，郑术的房间里放着一台电风扇，正“嗡嗡”地工作着，带来一阵阵凉意，郑术侧身面对着墙躺着，像是在睡觉。

李澄菲皱了皱眉，刚想小声地对郑奶奶说“等会儿再看他”时，郑奶奶就大声叫道：“小术！你同学来看你了！”

“吵什么啊！”被吵醒的郑术不耐烦地抓起枕边的小烟灰缸，用力砸向门口，李澄菲瞳孔一缩，眼疾手快地把郑奶奶往后一拉，烟灰缸砸在地上发出一声闷响。

李澄菲吓得一身冷汗，郑奶奶却像习以为常地埋怨道：“哎呀，你这孩子，闹觉闹得还是这么厉害，让你同学笑话了！”

闹觉？这是闹觉吗？那个烟灰缸砸在身上不是闹着玩的好吗？

李澄菲诧异地看着捡起烟灰缸把它放在书桌上，然后说了一句“你们聊”就淡定地走出房间的郑奶奶，一时不知作何反应是好。

“叨叨什么啊！”郑术语气不好地说了郑奶奶一句，睡意散去，定睛看见李澄菲时却又态度一变，笑容满面地问，“你怎么来啦？昨天你去哪儿了？我等了半天都没等着你人。”

郑术的变脸速度让李澄菲汗毛倒竖，启了启唇，却没说上一句话来。

她的表现让郑术有些不满，他皱着眉拍了拍床，“你呆站在那儿干嘛，我身上有伤，疼得下不了床。”

李澄菲皱着眉向前走了几步，却没按郑术的想法坐到床上，而是坐在了书桌前摆放的椅子上，她看着郑术青紫的脸和胳膊，心疼地问：“哪里疼？你怎么就被打了呢？”

“谁他妈知道哪个孙子动的手！让我知道他是谁，非让他好看！”郑术脸色难看地骂了一句，觍着脸向李澄菲倾了倾身子，笑嘻嘻地说，“我全身都疼，你给我揉揉……”

李澄菲定定地看了郑术半天，想着郑术刚刚对郑奶奶的一举一动，不知为何心里的担心逐渐消退，她沉沉地说：“你怎么就被打了？你自己心里没点数吗？”

她的话让郑术脸色一变，眯着眼说：“你什么意思？”

“……我以前没有问过你，现在我想知道了。”李澄菲深吸一口气，“你是不是和你的朋友经常敲诈别人，抢初中生的零花钱，还一直拿家里的钱出去挥霍？”

“我还以为你说什么呢……”郑术不在乎地笑笑，“就是这样啊，不然我哪有那么多钱去上网啊，你今天有点奇怪啊，干嘛突然这么严肃？我以为你早知道啊！而且你刚刚说的话什么意思？我被打是我活该的意思吗？”

李澄菲看着郑术满不在乎的笑容，一颗心逐渐地向下坠去，她用自己最初劝郑术回去上课时冷漠疏离的语气，缓缓地说：“我知道你有偷拿家里的钱，甚至有意地不去想这件事，跟着你吃喝玩乐……但是我不知道你对长辈是这种态度，也不知道你在敲诈别人……我现在知道了，所以我想说，你被打真的是你活该，而猪油蒙了心，自我安慰花着你偷抢来的钱，花着我爸辛苦赚来的钱的我，也是该被狠狠打上一顿，清醒清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