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9:秘境(1 / 2)
云倚戏楼。
在这寸土寸金的京城,仰仗着南乔暗中帮助,云倚楼占地颇广。
三座三层高的阁楼环绕耸立,主楼接待来来往往的堂食客;戏楼底下搭了个大戏台子,供王孙公子文人墨客寻欢作乐;另一座楼用作客栈,安置下榻的客人。
南乔平日最爱泡在戏楼里听曲儿,光明正大,也不用担心苏元礼起疑心,反正她这点儿爱好人人皆知。
“这么急着去陵园?”云烟提起茶壶倒了两杯茶,神色间有些诧异,“刺杀案幕后主使还没有眉目,危险度有点儿高。是不是太着急了?我还是不放心,人家冲着你来的,你这次没事儿难保不会再有下次。”
南乔站在二楼看台上,隔着纱幔俯视着底下咿咿呀呀的戏子,白天的场子没有什么名角儿,但也并没有因此而冷清,云烟将云倚楼运营的很好。
“你说得对,不过不是还有符流嘛,别担心。”南乔不甚在意的笑笑,转回去坐下,岔开话题:“从那几个山贼口里挖出什么了吗?”
“很有趣的东西。”横竖拿她没辙,云烟跟着坐下,表情十分耐人寻味,“你一定想不到。”
“哦?说来听听。”
冠荆山离京都并不远,天子脚下山贼横行,还伤了出行的公主驸马,说出去都要叫人笑掉大牙,更何况朝廷不久前才下了剿匪令,出了这档子事儿,落马的官员估计不少。
“你那哥哥的老丈人好像对你十分不满,”云烟看着她,“不用避讳么?”
云烟总是谨慎得很,除了元德妃,云烟可能是这世上最想南乔和苏元礼的关系缓和的人。
“是该避讳。”南乔说:“他该避讳我,说说到底儿怎么回事。”
“有人开了高价请这些人截杀你们,保这个山头上所有人的家里人下半生衣食无忧,如若不从,尽数灭口。”
“有这样的本事,这样大的手笔,还用得着一群毛贼吗?”南乔转转眼珠,“无非就是想撇清关系。”
“我原来也是这么想的,可是……”云烟皱了皱眉,“那群山贼说交代事情的人原本神神秘秘什么也不肯说,只是人走了以后他们在山门外捡到一块腰牌,这块腰牌我看了,就是余承连余大人的。”
“这倒有意思。”
南乔趴在桌上,有一搭没一搭的拨弄着茶杯的盖子,她确实怀疑是余承连那只老狐狸干的,能逼得苏元礼娶了余一束,怎么可能是个善茬儿,更何况她的婚事,或多或少也有这老狐狸动的手脚。
她在大婚第二天就使人参了他一本,他不气得胡子都翘上天才怪!只是,这么蹩脚又错漏百出的手段,不太像老狐狸的作风。
“呼!”南乔站起来伸了个懒腰,“管他的,十有八九跟这老狐狸脱不了干系,那块腰牌你先留着,日后总是用得上的。”
“好。”云烟跟着站起身,突然想到什么,“对了,你那个驸马的伤还没好全,经得住这么折腾吗?”
南乔腿都快迈出门了,‘咔’一下僵在那里,“我有照你说的好好儿给她换药,要不你再跟我偷偷摸摸去瞧瞧?”
“行了。”云烟笑着摇摇头,“走吧。”
或许是云烟医术高超,或许是南乔悉心照料,总之宋如希的伤好得很快,然而就算是这样,南乔也没拗得过皇帝那一关,皇帝说:祭祖一事不需着急,待驸马伤痊愈了再去也不迟。
这一耗就是一个多月。
耗得南乔的婚假都没了,哭。
南乔只得拉着宋如希一起去上朝,以此来证明驸马的伤已经痊愈了,软磨硬泡了好一通,才说服皇帝。
终于又重新出发,这次随行的护卫多了一倍,符流骑着马寸步不离的跟在马车旁边,一行人声势浩大慢慢悠悠,走了小半个月才到陵园。
到陵园的时候,宋如希精神焕发跟没事儿人一样,南乔反倒萎靡不振打不起精神,猛地舟车劳顿下来她还真受不住。
不过这个状态持续的时间不久,在山脚行宫修整了两天,她又活蹦乱跳起来,说是大老远过来祭祖,走完流程其实是很快的事,京城那边南乔早就呆腻了,她在皇帝老爹书房里找到的一个宝贝一直想验证,不过一直没机会过来。
是夜。
“驸马?”
“闭眼!”
南乔探了个头过去,宋如希正在换衣服,吓了她一跳。
“嘿嘿。”南乔依言闭了眼,小声嘀咕:“反正都看完了……”
宋如希气急,她好不容易对她有丁丁点儿好感!
“驸马,”南乔笑嘻嘻说:“我有一份藏宝图,咱们去寻宝吧!”
“不去。”
“去嘛!”
结果还是去了,宋如希根本拒绝不了她。
悲催的是,南乔这个人的运气不怎么好……
宋如希跟着她走进那个机关门的时候,就知道错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寻宝游戏变成了密室逃生。
来路已经断了,出路找不着,南乔觉得自己可能要炸了,她严重怀疑这个藏宝图是皇帝老爹搞来坑她的!
宋如希一直不搭理她,她后悔了,不该硬拉她进来的。
“驸马。”南乔动动鼻子嗅了嗅,“你有没有闻到奇怪的味道?”
——甜腻腻的味道。
宋如希虽不想理她,可又怕她闹出什么幺蛾子,这个正经的无赖,正经起来就已经难以招架,无赖起来就更麻烦。
只好应道:“没有。”
这个密室,不同于前面几个,看起来像个独立的空间,进来的洞口已经不见了,出口也没看见,理应乌漆嘛黑的空间里面又有光从墙上那些奇怪的花纹里散发出来,一左一右能看到一张冒着寒气的白玉床和一池冒着热气的泉水。
两边烟雾缭绕,一边冷一边热。“如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