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1-10(1 / 2)
夜幕沉沉,樊城的夜色已经开始了属于它的绚烂多姿。公寓北广场上蹦跶着经久不衰的广场音乐,旁边的椅子上坐着很多牵着孩子唠嗑的大妈大爷们,其乐融融,国泰民安。
霍离离站在落地窗口,掀起一角窗帘,刚好看见褚怀森的车子驶离自己的视线。
费米那小气鬼并没有答应她提出的交易,她只是想让费米分一点G7给她而已,她太渴望长大了,比起生命安全,离开这具束缚她这么多年的稚嫩身体已经成为她的夙愿。
她和费米来自同一个地方,费米被标了定位,而她没有,如果那边的人一旦与费米有所联系,她很有可能被暴露,她不想回到那个地方,死也不想。
她在一岁零三个月的时候被人从妈妈那里骗走的,当她睁开眼睛,就已经来到了那个永远见不到阳光的地方。她被迫接受了海龟的血清液,在那个浑浊的人造海里培育了六年。她拥有回归原始的记忆,能记得她如何在母体子宫里成长的过程。六年时间,蚁穴对她的栽培堪称完美,六年后的某天,她和很多同期的蚂蚁们被定位标志后放生海洋。
那个地方很残酷,所幸组织给她的龟壳够坚硬,她凭借自己强大的防御能力活了下来,直到有一天她被一只花头蛇盯上,被它咬掉了小尾巴。身体一旦有所残缺,组织就会派人过来把她打捞处理掉,当时的她心灰意冷,是在这等着被人处理?还是流着血等着被鲨鱼吃掉?
她几乎是决定选择被鲨鱼吃,所以,她没有止血,而是一直流啊流啊,可惜,血流了一天一夜也没有鲨鱼过来吃她,组织也没有人过来捞她。她只好自力更生地自己游到岸上去。
蚂蚁们一旦私自上岸,后果相当严重,但霍离离在岸上徘徊了好多天,都没有人来抓她,她不得不开始怀疑,自己的定位瓣可以在机缘巧合下被那只花头蛇吃掉了,血又放得干净,连一点蛛丝马迹都没有留下,组织以为她活得很好,其实她早已逃之夭夭。
她凭着记忆,回到了家,回到了妈妈身边,试图将那件事情彻底忘掉。
她有着动物的求生本能,也有着人类想要长大的欲望。她与费米提出了一个交易,将他每次拿到的G7液体分给她,她就同意他和哥哥继续来往,这几乎是放弃了她动物的求生本能,可费米那个心被蚂蚁啃噬了的家伙居然拒绝了她,宁愿放弃哥哥也不愿意分一滴G7液给她,真是小气鬼!
褚怀森气冲冲地来到费米的住处,费米刚刚洗完澡躺在床上还没合眼,门就像是有人要炸掉它一样被敲响了。
褚怀森一进来就对他质问:“你对我妹做了什么?!”
费米一脸莫名其妙:“什么?”
褚怀森:“你这是……你懂不懂事?”
费米:“……”这锅他可不背,霍离离那丫真会陷害人。
褚怀森一脸自己种的白菜一夜之间被台风刮烂掉了的模样,相当痛心疾首,用扶不起阿斗的眼神盯着费米,希望他给自己一个合理的解释。
费米看着他的样子,觉得有一丝丝搞笑。其实他从小到大褚怀森都很少教育他,早些年的时候褚怀森自己都是个不入流的小混混,当了警察之后那点痞气三天两头就要出来张牙舞爪一下。而费米向来是个乖乖好学生,褚怀森根本找不到理由来教育他,相反一直以他为骄傲,出去吹牛都说自己的眼光相当牛逼,费米那孩子以后一定会把自己当爸爸一样供着。
费米把褚怀森身后的门关上,问:“你相信她的话?”
褚怀森:“不相信,所以我来问你。”
也好,可能这样他就不会再来找自己,霍离离也不会再有理由找他的麻烦,虽然有些尴尬,但这种气氛一定是划清界限最有效的武器。
费米扶着他的腰,吻了他一下,蜻蜓点水。
这一系列动作都相当快,像是预演了很多遍一样,褚怀森正被腰/间那股力量支配得大脑麻痹时,就感觉嘴唇冰冰凉,那张娃娃脸近在咫尺,睫毛一根根翘着,养了这么多年怎么没发现他的睫毛原来这么长?不不不,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
费米弯了弯眼睛,卧蚕亮晶晶的,还闭了闭右眼wink了一下,生动地诠释了什么叫连眼睛都在撩你。
褚怀森:“……”
卧……卧卧槽?!
褚怀森终于回神,一把推开,力气没控制好,费米整个人踉跄地后退了两三步才站稳,大拇指抹了抹嘴角想起一件事,他从口袋里掏出一颗糖,从褚怀森还在微微喘气的嘴里塞了进去。
褚怀森就一个不小心咕嘟一声咽了下去。
“什么玩意儿?”褚怀森气红了眼睛。
“你中了我的毒,给你解/药。我对你犯了罪,以后,为了避免我再犯罪,我们就尽量少来往吧。”费米无辜地笑了笑。
褚怀森怒气值max,上前拎着费米的衣领往上提,声音拔高:“你小子胆肥了吧!你知不知你自己在干什么!”
费米觉得有些窒息,但他还是保持没脸没皮地笑着:“抱歉,我知道你以后肯定不想再见我,我一定不会主动在你面前晃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