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蜜饯(1 / 2)
霍怀慎皱眉,想也不想就拒绝,“回京这多日忙,此事稍后再议。”
这下轮到霍怀锦瘪着嘴了,“对方是大伯母的内侄女,人我见过两次,贤良淑雅,配你是顶好的,大哥你都还没见见呢就忙着拒绝。”
“帮我谢过大伯,但近来忙,无暇顾及儿女情长,还是拒了吧,没得耽误人家姑娘。”霍怀慎确实是无心这事。别说刺客一事还需要处理,就是太子殿下那边……
霍怀慎一想到戚钰心中就是一软。
“大哥?”霍怀锦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没有。”
“真的?”霍怀锦不信,萧莨扯了扯她的衣袖,“锦娘,大哥都这么说了,而且他才刚回京,肯定要忙着公务,无论如何,朝中要务更重要。”
霍怀锦张了张嘴,不大开心的撇过眼。
小夫妇二人又聊了些京中琐事,见霍怀慎似乎心里有事,于是提出离开。
霍怀慎没有挽留,太子殿下在府中,越是发现的人少越好。
将二人送出去,他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去书房拿了笔墨往主院去,路上遇见端着药的神医老头儿,不禁蹙眉,“殿下不是刚喝了一碗么?”
“这是疗养身子的,那小太子身子骨弱得很,后边药量加大,老夫怕他生受不住,所以提前弄点补药。”
见霍怀慎眸中盛满担忧,啧了一声,“放心,只要他配合,不出意外三天就能短暂视物。”
“其实关键在于他的心境,说实话,小太子心火太旺,容易动气,怒则伤肝不是没有道理的,时间久了就会影响根基。”
顿了顿后又道,“还有,若要痊愈,务必要按照老夫说的来做,否则他那边琐事郁积于心,这样一来其实治不治也就不重要了。”
老头儿看起来对戚钰很不满意,对着霍怀慎也没什么好气。
霍怀慎记下他的话,端着药回到主院时却看到大冷的天儿,戚钰只随便披了件袍子就出来。他倚在廊下,脸色苍白,整个人病恹恹的像是提不起什么力气。
霍怀慎一手解下自己的大氅披到他身上,戚钰回头,皱眉,“霍怀慎?”
“嗯。”
“你不是和你那庶妹叙旧去了,怎的不多待一会儿?”戚钰说不清楚自己在想什么,明知那霍怀锦如今的模样是他一手造成,即便霍怀慎刻意不去提及这些,但他就是忍不住翻出来,非要摆在二人面前。
好像就要这样告诉霍怀慎:看吧,你妹妹被孤害得那般惨,我俩是有仇恨的!
分明跟小孩子赌气似的,可他却觉得早早就该划开楚河汉界,别给对方留余地才是。
霍怀慎将人带进屋里,仔细扶着他坐在桌旁,然后又将床榻边的熏笼挪到太子殿下脚边,抬眼看了看,又寻了一个手炉塞进他手中,“天儿越来越冷了,殿下暂且忍几日莫要出门。”
“屋里闷,不想待。”言语间,戚钰感受到那一道格外逼人的视线,挺直了腰,“你莫不是要将孤关起来?!霍怀慎,你仔细着自己的项上人头!”
空气凝滞了一瞬,霍怀慎脚步一动,走到太子殿下面前俯身,灼热的吐息扑在他的耳垂边,戚钰心中一慌,就要起身,结果一把被按住,二人侧脸几乎相贴,就听见霍怀慎声音微沉,
“殿下若想要臣这颗人头,随时可以,只是有一点,”他微微吸了口气,忽略太子殿下身上隐隐传来的冷香,“起码要等殿下眼睛好了,下刀准一点,狠一点,给臣一个痛快!”
戚钰心尖狠狠一跳,被霍怀慎的气息包围着,他好像又感受到了来自天乾那巨大的威压,否则为何心慌不止,甚至还有一股落荒而逃的冲动。
“殿下不用试探臣,臣现在答应殿下,一旦您眼睛好了,要杀要剐悉听尊便,还有一事必须告知殿下,您若日日心里烦闷不消,这眼睛怕是短时间好不了。”
说到这儿霍怀慎又想起一事,“北夷使臣不日便能抵达上京,殿下作为储君定是要与对方接洽,可若到那时您眼睛未好,臣也没办法帮您隐瞒过去。”
一字一句尽是提醒,戚钰沉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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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日二人坦诚布公,太子殿下就软和了不少。
药浴日日泡着,药也能一口不剩的喝完,偶尔与霍怀慎还能心平气和的聊几句朝内朝外的事情。也就是这样,戚钰时不时会下意识的叹服,霍怀慎到底是在北疆拼杀数年,谈及战事他总能以最简洁明了的方式为戚钰解释清楚。戚钰有些遗憾,微微叹气,“若是能看见侯爷用沙盘演练一遍那该是如何真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