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巫毒娃娃(十七)(2 / 2)
“尤尔说克斯玛那边如果再拖下去,你的生日就要到了。”纪川开门见山。但比起这个艾凡更关心其他:“他为什么总喜欢找你,你有觉得哪里不舒服或者怎么样吗?”
纪川:“能出什么事。”
见纪川一点不在意的模样,艾凡怒了,声音都高了几个分贝:“你根本不了解他!你根本不知道他是怎样的人!他太危险了,你就不该在我不知情的情况下跟他接触!”
纪川有些被艾凡吼蒙了,虽然这实在算不上吼,可艾凡几乎从不对他大声讲话,心里早在尤尔那便埋下的邪火瞬间就被撩起来了。
纪川定定地望着他:“然后呢,就算是你知道了又怎样呢,你不过也就是看着我到他身边,有什么区别?”
艾凡一下就被纪川怼熄火了,纪川平时温温和和、人畜无害的,可一到这种时候,他说得话简直要把人心给戳个对穿。
艾凡颓然地捂住了脸,一阵静默后再开口,声音已然明朗不复:“抱歉,我最近情绪都不太好……”
可其实情绪不好的又怎么会只有他一个,纪川哪里能对自己最近的失控毫无察觉。
他又定定地看了会儿自己对面的男人:“尤尔说克斯玛从很早就开始做这些东西了,蜡烛、卢恩字符、巫毒娃娃。”
“尤尔是从生意伙伴那里听说的,本森家没能苏醒的长女一直垂死挣扎。”纪川补充道。
艾凡只觉一口气闷在了胸口,其实如果只是尤尔一个人,要抓住他真的没什么难度,可尤尔从来都不是自己一个人,所有和他进行过交易的人都是同谋,共同为他编织出了一个包庇无罪的网。
无论是金钱上、精神上还是其他什么,只要你想要,他就有办法帮你弄到,稍微有点能力的灵媒里大概没人不认识这个叫做尤尔的中间人。
而他的触手也不仅仅局限于神秘学,他更多的连接了神秘学和平民的日常生活,完完全全是另一种意义上的黑白通吃。
艾凡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我一点都没有察觉。”
纪川:“尤尔说她身上带着东西,你看不出来很正常,是她采购手工原材料时走漏的风声。”
实话是艾凡很理解自己的姐姐克斯玛,因为在觉醒之前他也差不多是这么过的,无时无刻不准备着,成天成天地翻阅那些晦涩难懂的辞书典籍就为了等到觉醒的那一天。
艾凡无力:“那她为什么要做我们的巫毒娃娃……”
纪川望了望窗外宁静祥和的午后光景:“因为她想觉醒,她要把你的能力拿走。”
艾凡似乎是消化了一会儿这个消息,他哑着嗓子问道:“这跟你有什么关系,做我一个就好了……”
纪川:“她认定你的觉醒跟我有密不可分的联系,她觉得我也会是她成功所必不可少的。”
艾凡缓缓将脸从掌心里抬了起来,他形容不出纪川现在是怎样的神情,他也不知道自己摆出了怎样的神情,他一个字都说不出。
纪川收回望向窗外的目光,将焦点重新落回艾凡身上:“他说,他之所以会告诉我们这么多,就是因为你是艾凡?本森。”
艾凡有一瞬的茫然,他不懂。
纪川在他的脸上找到了自己同这句话初次见面时露出的东西。
起初他也不懂,可当他目送尤尔离开后,老板娘在收银台后悠悠对他说道:“你以为我们凭么斯哪个(什么谁)都不出卖他,不就凭他叫尤尔。”
然后纪川忽然就想通了,所以尤尔为什么要告诉他们这么多,除了凭艾凡叫艾凡以外,还凭艾凡姓本森。
纪川:“我觉得是因为你爸。”
艾凡迟疑:“我爸?他在职期间有一大半时间都贡献给了尤尔,你说尤尔现在反过来因为他来提醒我们注意安全?”
可纪川忽然换了个话题:“你真的觉得你爸是因为你离开的?”
艾凡呼吸一滞,纪川紧接着道:“你不觉得,其实你一直都不这么觉得,虽然你从来不提,但我知道,我知道你觉得你爸的死另有其因。”
艾凡看着自己对面冷静自持的少年一时有些找不到言语,他的川川无论是在生活上、还是在工作上,他都摆出了绝对兼收并蓄的包容姿态。
他学会了法兰语,现在和人对话已经可以不再穿插英文了;他也适应了从市民到警察身份的转变,建立起了属于自己的一套思维逻辑体系。
说曹操曹操到,这头两人正讨论着克斯玛,外面就有动静了。
刚刚接到的消息让莱斯特不得不打断了两人的密谈,甚至来不及敲门,直接便拧开了办公室的门:“哈米彼得堡发生了爆炸!”
两人俱是一惊,莫尔德随后过来补充道:“前几天哈米彼得堡和卢浮宫的联合展览刚刚结束,法国的外派人员原计划明天才返程离开。”
这时,柯克的惊呼从那头传来:“老大快来!新闻都播了!确定卢浮宫的访兰人员和法国的驻兰大使今天都在哈米彼得堡,伤亡情况不明!”
卡特眉毛一拧:“新闻播的这么快?怎么法国的驻兰大使也在?”
艾凡刚一起身就被办公桌上响起的座机又给压下去了,是沃克。
“艾凡!二十四小时以内必须破案!这次的事情涉及到了外籍人员,弄不好会成为国际纠纷!”
艾凡自然是连声应下,挂了电话便吩咐道:“上边已经在联系控制新闻了,一队现在赶去清场,确保闲杂人等全部安全撤离,二队带上仪器过去扫雷,查明爆破原因,以防二次爆炸的发生,必须二十四小时破案!”
艾凡又想了想:“柯克你联系克斯玛确认一下外籍人员的伤亡情况,以及她离开坎莉亚那里以后的行动路线。”
一时间整个警局都忙碌了起来,沃克在办公室已经快坐不住了,公用电话和私人电话都要被打爆了,油不哩叽的脑门上全是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