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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翘了翘嘴角,直白问,“我不是答应了你,会离开镖局,怎么你还将这事捅到爹娘跟前?”
虽是这般说,但话里全然没有责怪之意,只是想?讨个明白罢了。
可听在小冉耳里,这话却全然变了味。
果然,问责来了。虽是意料之中的事,可听闻这话,还是会觉得酸。
这个把月,她过得并不好。
说句实话,虽然她不大在乎,但顾母实打实的的挤兑,偶尔还是很戳她心,夹着?外?边人的胡言乱语,想?想?便觉委屈。
可这些?话,却不能跟爹娘他们说,免得让二老还要为她担心。因此,她还低了姿态做人。那?会只想?,若顾子安回来,这些?合该便能过了,她也不至于因无?处哭诉这般憋屈。
哪成想?,人回来的第一?句,竟是责怪她多嘴。别离的愁绪,回来的欣喜,及因人受伤揪起的担忧,在他的责问下,全然化成委屈难过,重重堵在她心间,叫她有些?喘不上气来。
捏着?针的手指,无?意识地重了力道,指节泛白。
她冷着?脸,将针插进鞋底边,将之一?块放到一?旁,“我的意思不是很明显吗,只有爹娘都知晓了,才?不怕你忘记,一?拖再拖啊。”
她很是无?谓道,话里带刺。
气氛一?瞬微妙起来。
话是这个话,但这语气是怎么回事?感?情别离这么久,她就?不挂念自己??
顾子安觉得不大舒坦,微蹙起眉头,万千个念头在心中打转,眼眸紧紧盯着?小冉不放,让她压力颇大。
她虽极力佯装坦然,但却克制不了身体的自然反应,整个人都紧绷起来,后脊背板得直挺。偏偏她不似觉般,轻拉着?眼皮,垂看着?地面,一?副置身事外?的风轻云淡模样?。
近段时?间的折腾,让她整个人轻瘦不少,原先量着?她身材订做的衣裳,宽松些?许,从顾子安这头瞧来,隐隐可见衣裳下因消减而明显起来的锁骨。
离开前,还只是些?许弧度的,哪像如今这般如小洼似的。
就?原先圆润的脸颊都有些?陷下去,显出两颧,面儿白得没有血色,透着?一?分?憔悴柔弱,尤其顾子安坐边上,只能瞧见侧面,越发觉得明显碍目。
也不晓得,他不在的时?日,是怎么过的,能消腾成这样?!奇异般地,腾升起的戾气暴躁,缓缓沉了下去。
好一?会,才?听得他沉沉叹了口气,“我允诺你的事,什么时?候反过悔?”
言语似责怪,语气却无?奈,隐含怜惜。
到底不忍。
小冉红了眼角,她吸吸鼻子,将鼻间的酸意给压下去。
按理说,顾子安先软了态度,她不该再拿乔,可,她能说什么?
说莫家的难处,还是顾母的刁难?亦或外?头的风言风语?数种想?法?在脑间闪过,末了却只抿紧嘴唇,话悉数吞回去。
模样?倔强又委屈。
顾子安等了会,也没见她开口,干脆站起来,“你就?没什么话想?要对?我说嘛?”
他哪里还看不懂她的神色。先前心里头那?点计较隔阂,在她委屈可怜的模样?下,系数化成云烟,哪里还顾得上紧端架子别掉了尊严面子的事。
他暗吁口气,走到小冉跟前,伸手见她垂到身前的头发给拨回去,姿态亲昵,“这个把月发生的事,娘都跟我说了。”
“你既然都知道了,何必再问我。”小冉嘴犟。
“我想?亲口听你说。”顾子安道:“想?知道这个把月发生的事,到底是怎么个回事。我相信你的话。”
他拉住小冉的手,声音和?缓,带着?引诱,“离开前,不是一?切都好好的吗,你还给我绣了鞋。怎么才?别离了个把月,倒与我闹起脾气来了呢。”
声音含笑。两人之间紧绷尴尬的氛围如冰遇春风,悄然化掉。
小冉再忍不住,挣脱顾子安的手,一?把搂住人的腰,将脸埋在他身上,闷声道:“顾子安,你可算是回来了。”
你不知晓,这段时?日,我有多盼着?你。
有低闷的抽噎隐隐传来。也不知晓,是积攒了多久的情绪,顾子安的心一?下子就?软了。
他抬手,轻拍小冉的背,“嗯,我回来了。”
眼神,慢慢冷了下来。他大概能想?象出,那?群人胡乱编排那?些?闲碎时?的嘴脸。他嘴角微勾,笑得有些?冷漠,“以后,不会了。”
不会再有这种机会,让别人欺辱到他们家来。
小冉揪紧他的衣裳,泪掉得更猛了。
顾子安搂着?她,没有半分?不耐。也不知晓过了多久,小冉才?慢慢停止了哭泣,待她稍缓过劲,顾子安才?将人扶开。他外?边的衣裳,因被久压而有些?皱巴,中间湿了一?大块,很是难看。小冉瞧着?,脸一?红,觉着?不好意思,呐呐道:“你的衣裳湿了。你先去换了吧。”
顾子安压根不在意,但还是笑笑应声,转头去换了外?边的衣裳。
泪水刚糊了满脸,这会干了全是黏乎感?,让小冉觉得不大舒坦,忙去汲水抹了脸,又理了理自己?衣裳。
这么番折腾,夫妻俩才?算掀过前头的不愉快,两人齐齐坐下,方好好说起话来。“这事说起来,其实也算简单,你临出门前,不是寻了镇上一?痞子打探消息么……”知晓丈夫与自己?同心,小冉也不再揪着?情绪,细细与他叙说来龙去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