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送入洞房(1 / 2)
山寨里很快就张灯结彩,放眼望去,满是红色。
戚明理这次倒是说到做到了,他这次下山打劫的东西颇为丰收,这次下山打劫也是为了兑现对易冷说的风风光光娶他过门,才会逗留了好几日才回来。
这还是山寨里第一次办这么?大的喜事,连山贼自己也没想到居然有生之年还能帮戚明理办着?这成亲的喜事。
一时?间?,山贼内喜气洋洋,众人?都十分高兴。
戚明理不懂这些成亲的仪式,干脆交给了山寨里最博学多才的师爷去操办。
毕竟是大当家的命令,师爷也不能推辞。也不知着?师爷以?前?是干什么?的,倒真的将这成亲的事宜样样办的妥当,甚至还让人?上门给易冷和阮栩贴身做了喜服。
成亲的当晚,择了时?辰拜堂成亲。
易冷穿上了喜服,红通通的一片,衬得他的脸色面若桃花,气色极好,但是不笑的时?候,眉目间?仍有几分清冷,正是与喜服的喜庆对比起?来,这种清冷才尤其显得迷人?,不禁让人?想要看看他脱下喜服后那股子?清冷是否还存在。
被披上了红盖头,易冷被推去了前?厅。
易冷和阮栩是一起?被带去了前?厅,戚明理早就等在了那里,见着?两人?一起?走来,不禁喜上眉梢。
戚明理的喜服跟他们两人?的喜服倒有些不一样,衣襟领口处盘旋着?狼似得刺绣纹理,格外?醒目。或许是为了区别嫁娶之人?的身份,才这样特地设计。
拜堂成亲,要拜父母,但是戚明理没有父母。便由师爷暂时?替代这个被拜的对象了,戚明理原先还不太乐意,毕竟他可?不想随便拜人?。
但是师爷说了一番,这自古都是这么?拜堂的,父母不在,便是族长长辈,再不济也是年长之人?,我只是占了个年纪大了脸皮子?老而已。他捋着?长须,说的头头是道,再来一招以?退为进,戚明理是个不太讲究的人?,经由这么?一说,就相当于?完成一个仪式罢了,于?是就答应了。
让易冷在心里直呼师爷高手,这明明就是想要戚明理拜一下自己,占个便宜罢了,偏偏这师爷用?了一种让对方?觉得自己还是很卑微的地位,拜了他并没有任何损失。
但其实较真的人?想一想,还是会觉着?这里面是有问题的。
但此时?的戚明理明显被一下子?娶了两个美人?的喜悦给冲昏了头脑,所以?也就顾不得这些了。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最后夫夫对拜。
三个人?的站位形成了一个三角形,诡异的三人?对拜,这是所有人?都没见过的场面。
易冷也是给醉了,但是戏要做足,在旁人?喊着?“夫夫对拜”的时?候,低下了头,也不管对没对准,反正就是弯腰鞠躬就对了,盖着?红盖头啥也看不见。
三角形的站位也不知道到底是谁跟谁对拜,阮栩低下头的时?机比戚明理和易冷要晚些,因他眼睛不好,性子?也温吞,慢慢的速度也没人?觉得不正常。只是细心观察,便会发觉,他在低下头时?,倾侧了一下。若要真正论起?来,跟易冷的对着?的角度更大,而易冷本?就是敷衍了事,也没管对准哪个。
若是从上面看下去,易冷和阮栩对拜形成一条直线,而戚明理则在这条直线之外?。
戚明理倒像是个多余的了。
但在场的山贼并没有留心到这一点,都处于?很兴奋参加宴会的状态。二当家薛子?让也在其中,不过若是熟悉他的人?,认真观察,他此时?还是与以?前?那种状态不太一样,依然与其余山贼一样高兴和兴奋,只是有些细微的差别,隐隐还有些不易被察觉的紧张。
送入洞房,众山贼开始起?哄。
两人?都给送进了同一间?房间?,戚明理则还留在宴席上喝酒,但是戚明理还是命人?看守着?他们,但是守备并不森严。
易冷感觉到身旁的阮栩起?身了,似乎慢慢地走到了他面前?。易冷反而按兵不动。安静地坐着?,想看看阮栩要干嘛,打着?什么?主意,目前?看来阮栩似乎是想要跟他一起?逃出去的。
现在正是山寨里众人?防备最弱的时?候,虽说易冷的伤还没彻底好全?,但若是他拼一拼还是可?以?逃走的,但那样就会引起?山寨的人?注意,戚明理会带着?山寨的所有人?出来把他们捉回去。
但易冷的心思?变了,他不想一味首先逃跑。
所以?他得知道阮栩是个什么?反应。
片刻,阮栩都没有动静,还在站在他跟前?。易冷在红盖头下能看到对方?的那双新鞋子?,他有些疑惑,正要开口时?,红盖头被轻轻地掀了起?来,纤长的手指搭在红布上,有种道不明的绮丽心思?。
缓缓地将红盖头掀了起?来,动作慢的像是捧着?易碎的瓷器,入眼便是那江南柔情化作了细雨的眸子?,一不小?心就会沉溺在眸河里。
阮栩的视线在他身上打量着?,没有那种被凝视的不适感,跟他给人?的印象一样,柔和不带有侵略性。
桌上的红烛燃着?,摇曳的烛光,在囍字上跳跃着?柔和的光芒,房内的光线随着?烛光摇晃,晕开的烛光,添了几分说不清的气氛。
阮栩也穿着?与易冷一样的喜服,平日里那股子?温润,倒是因这鲜艳的颜色添了几分生动,眉目如画,有几分平时?不曾有的生命力。
那视线宛如柔软的狼毫笔,细细地描绘着?易冷的眉眼,将一切都刻画进眸子?里。
易冷不禁别过脸,被盯得有些许不自在,说:“我脸上有脏东西?”
阮栩笑了下,轻轻浅浅,点头说:“对。”
易冷立即要抬手擦脸,问:“哪里脏了?”
“你别动,我来帮你擦。”阮栩的指尖落在他的唇峰拭擦到唇间?,指尖微凉,唇瓣却显得有点炽热了。
阮栩靠得很近,近到彼此的呼吸都在纠缠,这是很亲密的距离,但是阮栩的眼睛不好,这么?近倒是让人?觉得情有可?原了,迷蒙的眼睛给人?一种没有坏心思?的感觉。
易冷猜想可?能是今日被摆弄穿喜服和妆容的时?候蹭上了什么?,刚想开口不用?管了,阮栩说:“用?点水大概可?以?洗掉。”起?身便去摸索着?给易冷倒水,在桌子?上拿了杯子?。
毕竟半瞎子?给倒水,还是不容易的,易冷接过,杯子?是预先放在桌上的合卺杯,阮栩自己也倒了一杯。
易冷抿了一口,发现是酒,但也没计较,发现阮栩也喝了一杯。
“实在对不住,我有些渴了。”阮栩朝他微笑,红烛在他身后摇曳着?,让易冷原本?有些焦虑的心情都慢了下来。
易冷将杯子?运用?了指尖的巧劲,弹回了桌上,说:“你等会还是再喝点茶水较好,酒可?不解渴。”
阮栩的笑容微敛,并不言语。
但接下来,阮栩的心情似乎不错,易冷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感觉出来的,他觉得或许是因为曾经服侍过阮栩,才知道他这种情绪的变化。
过不久,戚明理进来了,浑身酒气,兴致极高,一进门后便关上了门。见到阮栩没有披上红盖头,他有些不太高兴,但是阮栩依然不理会他,当他是空气。
易冷也是头疼,按理说,原书里这阮大少跟戚明理应该是一对,怎么?这阮大少现在对着?戚明理就跟个闷闷的□□似的,不出一会,保准就剑拔弩张。
接下来易冷只好咬牙再次施展自己的演技,白莲花手段一套下来,让戚明理是彻底醉呼呼了,为了共度良宵,易冷借口有旁人?在门口听墙角让他羞愧难当,戚明理就真的将门口的山贼给撤了。
一回生,二回熟,有了祁羽声的经验,易冷再次毒翻了戚明理,更何况戚明理并没有祁羽声抵抗毒药的体质,并不需要长时?间?的准备。
戚明理死死地盯着?他:“你的东西……谁帮你拿回来的?!”
其实这是易冷仅剩的毒针,当时?他昏迷过去,被掳进山寨里,身上的衣服和所有东西都被搜走了。
跟师爷合作条件之一就是找回当初他身上的东西。
易冷揉了揉脖子?,根本?没在听戚明理的问话。他感觉脖子?上有点火辣的感觉,白皙的脖颈宛如洁白的雪地上绽放了一朵朵鲜艳的红花,被扯开的喜服领口,锁骨显露,刺眼至极。
易冷感觉到阮栩的视线,刚才他麻痹戚明理时?,阮栩就在一旁安静地宛如不存在似的,现在他却能感觉到阮栩的视线,由此他不禁紧了紧领口。
见着?易冷根本?不理会他,扒了戚明理的喜服后,便在房间?里搜寻着?什么?,戚明理不禁大怒,双目里满是阴狠,强忍着?毒药使口舌麻木,语气令人?依然毛骨悚然,低声说:“求我,下次见面我会留你性命,打断你的双腿。”
易冷:“……”返回,叹气:“还是抹脖子?吧。”
“……”
吸取了上次捅祁羽声的失败经验,易冷决定还是抹脖子?省事,还能让戚明理少哔哔。可?惜师爷只给他找回了毒药和毒针这些,倒没有给他刀,屋子?里他也没找到。
不再是首先逃跑,他想要杀了戚明理,以?绝后患。
这也是跟师爷交换的筹码。
但他不知道阮栩是怎么?想的,会不会到这关头心软,易冷还想着?原书里这两人?的关系,他还是对阮栩有点不确定。
阮栩走过来,阴影投在易冷身上,包围着?在倒在地上的戚明理。
易冷抬头看他,背着?烛光,看不清微垂头的阮栩,那双眼睛里的烟雨还在,但略显冷意,寒冬之下的纷纷细雨化为了冰锥,只觉阮栩看了他一眼,便转向了戚明理身上,蹲在了戚明理跟前?。
易冷暗叫不好,以?为阮栩要阻止自己,却看到阮栩手一挥,他划开了戚明理的喉咙!
戚明理的脖颈间?瞬间?血流涌出如泉!!
易冷看着?这血液顺着?戚明理的脖颈往下流,沾湿了地板,愣了下,有些震惊,更讶异的是,他看到阮栩手里握的是一块碎瓷片!
刃处很薄,被磨得很锋利,不然不可?能一下子?能割开皮肤。碎瓷片花色有些眼熟,易冷想起?,似乎跟每日送饭的饭碗很像。再联想到阮栩的房间?地板上似乎有血迹……还有砸东西的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