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初醒(2 / 2)
蓝盈盈睁开疲累的双眼,摆了摆手:“没事的,桂婶你太累了,还是我来吧。”在两人僵持不下的时候,昏睡许久的白镜倏地动了动嘴唇,眼睫毛颤动了一下,然后眼睛艰难地睁了开来,朦胧中瞅见桂婶和蓝盈盈站在她床边,迷瞪地道:“早上好……”声音干哑艰涩。
两人一怔,几乎喜极而泣,扑到她身上叫道:“醒了!醒了!大当家你可终于醒了!”
“我去喊药爷爷、三当家过来!”蓝盈盈提起裙摆,飞快地跑出了房门。
不一会儿,整个寨子响起一阵震耳欲聋的欢呼声。“太好了!太好了!大当家醒了!”而偏院里,白非安正靠在房窗前,手臂上立着一只信鸽。他将一个小纸卷绑在鸽子腿上,听到欢呼声后,立马放飞了信鸽,施展轻功火速赶上阁楼。
此时,躺在床上的白镜一阵发懵,不明白为何桂婶要拉着她的手哭,也不知道为何外面这么吵闹。她只觉得脑袋很沉,口里苦涩。“那个……桂婶……”
青竹门前,白非安赫然现身,快步走进来。桂婶瞄见他后就立刻恭敬让道,“三当家。”
白非安到了床边,佯装镇定道:“阿镜,你醒了。”
“小叔叔……”白镜盯着白非安的脸,眨了眨眼后问:“……红豆糕呢?”
“……”白非安表情微僵,随便扯了个谎:“忘了……”事实上,即使锦州城被东厂的人全面封锁,白非安还是轻轻松松地潜进去了。但城内所有店铺都紧闭着大门,人们生怕惹祸上身。
这边白镜听了白非安的话,像是遭遇了晴天霹雳一般,挣扎着要坐起来,“小叔叔你……”
桂婶赶紧扶住她,“大当家小心点……”
这时蓝盈盈带着白药爷急匆匆地进来了。白药爷挤到床边,抓起白镜的手腕就摸起了脉象,后又扒拉了下白镜的眼皮子,舒口气道:“没事,醒了就好了。这些天大当家还是需要静养,只能吃清淡的食物。”
白镜见面前桂婶和蓝盈盈皆面显困倦,便悄悄侧头问白非安:“我睡了很多天吗?”白非安点头。
白药爷指着旁边桌上的汤药对蓝盈盈道:“这碗药还是得让大当家喝,一会儿我把新的药方告诉你。”
蓝盈盈连连应下来,要去端那碗药,桂婶争着赶上前也要端。白镜见了忙道:“桂婶,盈姐姐,我自己喝吧……你们照顾我这么多天,肯定都累坏了,快点回去休息……”话语声息仍然很弱。
“不行。”两女人异口同声地道。
白非安微叹口气,转向那俩人:“你们回去休息,喂药这点事,我还是做得来的。”她们听三当家都发了话,便不敢再说什么,应了一声后就随着白药爷一道离开了。
房门被轻轻合上后,白镜就迫不及待地跟白非安算起红豆糕的账来:“小叔叔你怎么能忘呢……你要是说实在不经过锦州,那也倒罢了……你居然还理直气壮地跟我说你忘了……你还是那个疼爱侄女的小叔叔嘛……”
白非安端起药坐到床边,软声将错揽下来:“是小叔叔的错。作为补偿,你病好了以后,我就教你上乘轻功,好不好?”说着舀起一勺药汤,递到白镜唇边。
白镜瘪瘪嘴,不情不愿地喝了,但又忍不住小声嘀咕道:“你本来就答应过教我轻功的,哪里算补偿……”目光不经意间扫到了梳妆台上的一只白釉瓷花瓶。瓶中插着四五朵白芍药,看起来煞是好看。她惊讶道:“哪来的花?”
“我从你二叔那儿偷的,每天摘一两朵,他也没发现。”白非安笑道:“喜不喜欢?”
女人的直觉使得白镜嗅到了一丝值得挖掘的气味。她很认真地盯着白非安的俊脸,狡黠一笑:“小叔叔,你同我说实话,你是不是经常送花给女人?”
白非安听后轻笑了两声,又将一勺汤药递过来:“尽胡说,我是那种人吗?”
“总感觉你经常做这种事,熟门熟路还门儿清。”白镜张口乖乖喝了,“可是很奇怪,你这么会讨女孩子欢心,怎么会一直讨不到媳妇呢?”
“你的意思是说,我讨到你欢心了?”白非安调侃道。
白镜诚恳点头:“是啊。”
白非安忍不住笑回:“那我这不叫讨女孩欢心,只是逗小孩开心罢了。”
“既然你也认为我还是个孩子,那怎么还急着给我找婆家呢?”白镜正色道。
白非安无奈,“原来有个坑在等着我呢。”
白镜咯咯直笑,但很快她就怠倦了下来,眼皮乏力想睡觉。白非安见此,喂她喝完药后便扶她躺下休息,替她掖好薄被角,然后轻手轻脚地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