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君本无道(1 / 2)
无道7
马嬷嬷施针也是急的一头大汗,命丫鬟们处理好带血的帕子纱布别让太子看见,要不然太子又该心里难受了。
把银针收好后,马嬷嬷自内间出来,安琦鸣上前焦急询问“情况怎么样”
马嬷嬷是一手带他长大的奶娘,从皇宫一路帮衬他到现在,当下她一把年纪还要请她出山,安琦鸣颇有些惭愧。
马嬷嬷花甲年岁两鬓斑白,只一支老树枝发簪盘头,显得老当益壮“太子放心,奴猜想再有半月,瞳姑娘该醒了”
安琦鸣点头,马嬷嬷年岁大本不好为难她,但他还是想着把她留在阿瞳身边照料,他旁敲侧击一些太子府内下人后,才得知阿瞳近几日过得艰难。安琦鸣他心里难受之余而今他是连自己的母后都信不过了。
年关近时,东宫争斗尤为激烈。朝中拥簇太子安琦鸣与梅贵妃所出的安琦络分为两拨,延平帝宠信梅贵妃不喜罗皇后的权势冷性,因带着捍卫边关二十余年的太子也冷眼相对,有意立安琦络为储。
安琦鸣因阿瞳的事情在与罗皇后生了嫌隙,她整日蹙眉不展,睡不踏实,睡躺在美人榻上。
郦阳见母后忧愁,思量她不久便要出嫁了,悄然半跪在美人榻上给罗皇后揉搓鬓角,让她好受些。
罗皇后抬眼见是她,合上眼半撑着头在眯眼睡过去。
半晌后有宫人来禀告“皇后娘娘,太子来了”
罗皇后拂袖屏退郦阳和左右侍候的宫女,安琦鸣正气凛然踏一双黑丝云纹锦靴而来,他气宇轩昂立于大殿,茶色瞳孔是按捺不住的隐忍,声色沉沉的唤“母后”
罗皇后淡淡应了声道“御花园时,你不仅冲撞了你父皇,还痛斥了温姑娘”
“是”安琦鸣颔首道“儿臣已与温宁道明,不娶温婉婉为妻”
“你说什么”罗皇后蓦然从榻边起身,随手抄起旁侧一个兰花瓷瓶砸向他,怒道“不娶温婉婉谁还在朝中拥簇你支持你,你若不登基,让梅贵妃那个狐媚子得了势,往后那还有母后和罗家的立足之地”
瓷瓶‘铮’的一声撞击他的右额,弹跳在白玉大殿上滚了几圈碎裂成片,瞬时有脓血自他眉间倾溅而下,发梢蘸浓稠血腥,映着他坚毅讳莫如深的脸尤为骇人。
安琦鸣轻敛瞳孔,郑然道“其中利害,我自然理的清楚,既然我带回了瞳姑娘”他顿语,曜瞳中是难掩的震撼,沙场肃杀之气直盯的罗皇后背脊发凉“便不会让任何人为难了她,若她磕碰或受了委屈,身为母后,您也有担当的责任”
他一番掷地有声的话,意在贬责罗皇后暗使容嬷嬷唆使温婉婉加害阿瞳的事。
罗皇后见他额头上渗下来骇人的血红,且知踩了他的底线,计算着当下与他做口舌之争也是正中梅贵妃的下怀,与他更加疏远。
罗皇后敛了怒意闭上眼,疲惫跌落回床榻上“罢了,下去罢”
“儿臣告退”安琦鸣趋首,步伐坚毅退出大殿,未曾再看罗皇后一眼。
阿瞳觉的,额头被一双年长的手摸着,她仔细睁开眼,一张温婉慈眉善目的脸映入她泛水光的眸子中。
马嬷嬷本就长得和蔼,面上堆着笑更让阿瞳觉的舒服。
见她要起身,马嬷嬷忙从丫鬟手中拿了靠枕垫在她背后“姑娘可是醒了,瞧把太子给急坏了”
她目光倦怠,瓷白肤色上缠着一圈浸血的纱布,鹅蛋小脸抑郁,几缕湿发贴着眉梢,脸色惨白的不成样。
见她有些生人,马嬷嬷又道“姑娘不必拘谨,奴是太子的乳娘,有奴在,而今这太子府,没人敢挤兑姑娘”
用膳时,许是外头传出瞳姑娘醒了,罗婉平便带了丫鬟前来探望。她今日穿一身鹅黄大氅,流光发髻上冠了先前她在阿瞳这里无礼讨要的镶翠玛瑙钗,态度拘谨傲慢,显然是为在压她一头而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