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穆恒(1 / 2)
待沿着那条小径往里跑了不少路怀昔才松口气似地将人给放开了,没想到一回头,名为子澜的公子竟是红了脸。
“情势所逼,公子该是能谅解的。”
她整理好自个儿的大氅,同子澜微微点了点头。
“子澜理解,只是……”
子澜颇有些踌躇,似是想要问一问怀昔平宁为何这般做,又好像不知如何开口。
怀昔见人温文儒雅的好一副翩翩公子态,免不住就多了句嘴。
“子澜公子,恕我多言,世间好女子千千万,唯恐平宁郡主这个美人恩你消受不起啊。”
怀昔此言一出,彩雀和赵子澜身边跟着的小厮识趣地站到一边去帮两人盯梢。
赵子澜苦笑,就这一会子的功夫发生了这许多事,他哪里还不知晓这是发生了什么?
只是这猛地被一戳破,他却是不知该当如何是好了。
“我的家世与平宁表……”他苦笑着摇了摇头,改了口,“同平宁郡主相差甚远,原不过奢望,今日冷不丁被她相约,心内窃喜,自知不该,又忍不住期盼,叫夫人看笑话了。”
“配不配得上我不知道,但世上之事本就不是这么算的,公子若有心也可科举一展宏图,亦或是参军护卫百姓,当然,只做个夫子培养栋梁之才亦是叫人敬佩。”
“她设计陷害于我公子也是瞧见了的,说句不中听的,她根本就没有将公子的清誉放在眼里,说句狂妄的,我夫君一恼怒,不单子澜公子会前程尽毁,只怕家中也会受牵累。”
“话已至此,子澜公子好生思量吧。”
怀昔原本是不愿多话的,可见着这人确也是不知情的免不得就多嘴了两句,不过点到即止便好,毕竟这世上执迷不悟的人委实太多。
赵子澜同怀昔躬身行了一礼:“多谢夫人今日良言,往后夫人要是有用得着子澜的地方尽管同子澜明言,若不违背道义子澜定当尽力。”
怀昔也同赵子澜回了一礼,玩笑道:“那还烦请子澜公子将香囊还于我才是。”
赵子澜面色一僵,只觉自个儿当真如个跳梁小丑一般,禁不住摇头失笑,从自个儿袖间将香囊取了出来双手奉至怀昔面前。
“原是夫人的,多有冒犯,还望夫人见谅。”
怀昔接过香囊系在腰间。
“还得多谢公子愿意返还呢,这香囊是我夫君送的,委实丢不得。”
这话她就说得半真半假了。
好在赵子澜也没在意,只是随便夸赞了两人一句伉俪情深便借着前面快要开宴为由告辞离开了。
怀昔总不好跟人前后脚出去,干脆就站在园子里等了会儿,可是再要寻路出去的时候她却寻不到路了。
她和彩雀好容易走出那个清幽小径,甫一踏入一个回廊,就听得一个拱门里面传来一声声训诫。
“还是比不上,还是比不上!言匪十九了,已经是能够震慑群臣的摄政王了,而你呢?都十七了还一点长进也没有!”
在诸位大家长心中总是有个别人家的孩子,而像言匪这般厉害的人物虽说令人听起来闻风丧胆了些,却是不得不赞叹一句他的足智多谋和深谋远虑的。
只是言匪这样的人属实难得,兴许五十年、上百年才会出一个,寻常人家也不会拿他跟自个儿孩子比较。
这般想着,怀昔只觉这挨骂的人有些可怜。
拱门里面的人可不知外面还有怀昔和彩雀这两个听墙脚的,还在孜孜不倦地训斥着自个儿的孩子,是半点脸面和尊严也没有给他留。
“他言匪十六岁在干什么?他十六岁时已经死了老爹率兵将敌人打得屁滚尿流为自个儿亲爹报仇了!而你呢?今年春闱都没过,还有什么脸面去挑衅他!意气用事!真真是丢脸丢到家了!”
怀昔听得这话不自觉蹙起了眉头。
她微微往前侧了侧身子,总算是看清楚了拱门里站着的两人。
骂人的那个留着个山羊胡子、穿着一身栗色长衫,不是这荣王府的主人荣王还能是谁?
另一位则微微垂着头,但能看得出来其鼻翼高挺、眉目挺括,有别于言匪的媚,他则是阳刚之俊,只是这眉目间带着抹阴鸷,让人下意识不敢太过接近。怀昔思忖,这位该就是荣王府的世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