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番外.新婚(1 / 2)
结婚是件超级麻烦的事,尤其是和上神祁轼。
弑神大人做了这么多年单身狗,看那架势,好像一直恨不得剃了头发,披上袈裟,直接去西边拜在佛祖他老人家座前,现在突然要结仙侣,三界上下都好奇得要命:最后搞定他的姑娘究竟是谁?
因此仙侣大典的事一传出去,就有无数人托关系找门路,钻营着想来凑个热闹。
天帝季玄早就说过,祁轼的仙侣大典要大操大办,而且不用两个新人忙这个,把一应事项全交给了办这种事很有经验的凌耽。
钱的事也不用他们操心,季玄说,乐央的仙奉随便花。
反正他马上就要去镇戍司戍边的营帐里扫三百年地去了,那么多仙奉,留着也是在库里长毛。
凌耽花起乐央的钱来,一丁点都不手软,和程梨两个人凑在一起,给大典定了一个梨花的主题基调。
大典前,以九重天为中心,远到天河岸的外围,足足下了三天梨花瓣雨。
花瓣不是真花瓣,是用灵气化的,对修行的小妖小仙来说,这和天上撒钱没什么区别,人人开心,普天同庆。
大典当天,九重天搭起行礼的高台。
一近九重天边界就能看见,巨大琉璃高台晶莹璀璨,做成舒展的梨花形,悬浮在茫茫云霭中。
高台萦绕着五色瑞光,有无数天人衣袂飘飘,手持乐器,飞在四周。
虽然美不胜收,可是因为凌耽设计时早就给程梨过目过无数次样板,程梨已经看得很习惯了。
吉时一到,程梨在万众瞩目中,被凌耽施法缓缓送到空中。
虽然到处都看习惯了,程梨还是被等在高台上的祁轼狠狠地震撼了一下。
祁轼正站在正中,背倚万里云霞,微笑着凝视程梨。
结仙侣不必穿红,他一身不知是什么衣料的素白衣袍,正在随风缓缓鼓动,三千墨发在风中轻轻扬起,发丝缱绻,眼神温存。
这才是真正的九重天的祁轼上神。
见程梨上来了,祁轼上前几步,轻轻把她往身边一带,压低声音问:“傻乎乎的,想什么呢?”
程梨老实承认:“在想,就算单凭你这秒杀级的模样,入股不亏。”
祁轼满意了,微微一笑,携着她的手走到高台正中,一起祭天立誓。
大典后,九重天的规矩和人间一样,大家聚在一起狠搓一顿。
凌耽竭尽全力搜敛出三界的珍馐给宾客胡吃海塞——反正花的都是乐央的钱,没人心疼。
程梨却什么都吃不太下。
程梨恢复味觉后,才明白为什么当初祁轼随便蒸一笼蟹黄包,煲一锅粥,就能让乐央他们几个抢成疯子。
那天祁轼帮程梨做了麻辣鸭脖,怕真辣到她,顺手炒了份海鲜炒饭。
祁轼把她按在腿上抱住,舀了一勺喂到她嘴边,非要逼着她先吃几口垫垫底。
程梨心不甘情不愿地吃了一口,就彻底傻了。
祁轼亲亲她的嘴角:“怎么了?”
程梨有点结巴:“祁轼,这是什么?”
“海鲜炒饭啊。”祁轼偏头想想,“里面加了虾仁、鱿鱼、蟹肉、干贝,我随便做的。”
“你随便做的?你把这个叫随便做的?”
程梨从他手里夺过勺子,开始自己喂自己。
祁轼眯起眼睛,唇角弯了弯:“好吃?你乖乖的,不要跑,我每天做好吃的给你。”
程梨的心思虽然都在炒饭上,却还是能听得出来,他的口气怎么都像把小白兔拐进窝里的大灰狼。
被他喂习惯了,就算是仙侣大典上的佳肴都打动不了程梨的心。
“不喜欢就不吃,回去我帮你做。”
祁轼低声安抚程梨,就离席应酬去了。
他走了,程梨正在东张西望看热闹,就看到一个人朝这边过来。
远看完全是个穿男装的英俊少年,近看还是能看出来是女的,只是全身上下一无装饰,脸庞莹白如玉,一双眼睛乌溜溜的,活泼灵动。
程梨这两天在九重天等着仙侣大典,早就知道了,这个就是当今的天后青隐。
青隐过来,大喇喇坐下,招呼仙侍拿来杯子,给自己倒了满满一整杯酒,一饮而尽,才笑问:“小梨花,累不累?”
程梨摇摇头:“不累。大典都是凌耽安排的,我只要拿主意就行了。”
旁边凌耽插口:“敢累着你,祁轼还不一刀把我劈了?”
又对青隐说:“你不知道,祁轼有多宝贝他的这朵小花。”
“那是自然。”青隐一边自斟自饮,一边随口笑答,“当年祁轼还没化人的时候,不就天天护着我们这朵小梨花?”
程梨:???
“哈?”凌耽八卦的胃口全被吊起来了,一把攥住青隐的胳膊,“说说!”
青隐掸掉他的手,慢悠悠理理袖子,得意一笑。
“当初我还在做青隐大盗时,有一次偷偷摸进监天司逛着玩,看见卷宗上说,人间至冷至凶的杀气就快化成人形了,正好闲极无聊,就去人间看了看热闹。”
“当时那团凝结的杀气在一个山谷里。卷宗上说,不知为什么,上万年了,它一直都在谷里流连不去。我倒是立刻就明白为什么了。我到的时候,刚好是个电闪雷鸣的大雨天,就看到那团杀气盘踞在树上。”
青隐微微一笑:“我仔细一看,发现它在狂风暴雨里,正护着枝上的一朵六瓣小梨花。”
“小梨花不是普通的梨花,是谷里的灵气一点点凝聚成的,看着又弱又娇嫩,也还没到能化成人形的时候,一点风吹雨打都经不住,要是没有他一直护着,大概早就没了。”
“我想着,九重天沃若园风和日丽,灵气充沛,最养花草,就随手把这朵小花取下来,袖着回了九重天,移到沃若园的一棵梨树上养着。”
凌耽眉飞色舞:“你把他的宝贝抢走了,他没找你麻烦?”青隐得意:“我飞得快,再加上那时候祁轼还没化人,什么都不懂,傻乎乎地跟着,跟了一会儿就跟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