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民风淳朴哥谭市（2 / 2）

“芭芭拉，”戈登紧紧抱着自己的女儿和妻子，失而复得的后怕和喜悦涌入心头，在家人看不到的地方，戈登擦掉自己的眼泪。艾希莉亚有点羡慕，羡慕戈登有自己的家人。

戈登要先带自己的家人去医院做身体检查，还有饱受惊吓的小詹姆斯，警局的事情就先由布洛克做主。

“谢谢你，”离开前戈登郑重其事地向艾希莉亚道谢。“不管怎么样，你救了我的家人…”

很多时候，戈登面对从阿卡姆逃出来的人都是强硬的态度，这还是他第一次对着阿卡姆逃犯不知道说什么好。

“我不知道，也许因为你和其他人不一样，”艾希莉亚注视着戈登的灵魂，这世上灵魂大多相似，但总有不一样的。

戈登前脚刚走，后脚布洛克就把艾希莉亚重新塞回了牢房里，并且扣上变种人抑制器。

艾希莉亚注意到小丑另一边的肩膀处洇开一大片深色痕迹，血液都干在了衣服上。

手指穿过铁栏杆，轻轻碰在小丑的胳膊上，小丑能感觉到之前被蝙蝠侠手臂上三角尖刀划出的几道伤口已经愈合。

艾希莉亚傻傻地笑着，小丑微微扬眉，果然像森德兰说的那样，这个小姑娘身上有太多值得发掘的地方。

小丑习惯性地舔着自己口腔内壁，一股腥甜，蝙蝠侠下手可真狠…

“嗨，邻居，”隔着铁栅栏，艾希莉亚丝毫不在意艾琳他们对自己的别扭态度。“你有家人吗？”

“家人？”小丑故作认真地思考着，紧紧盯着艾希莉亚，“当然…没有。”

“不过我从前有一个比家人还要亲密的好朋友，我们一起合伙在游乐园当表演艺人。”小丑舔着嘴角，笑容越来越大，“要知道，我总是最受欢迎的那一个，孩子们都喜欢我。”

“我的朋友总是愁眉苦脸的，我希望笑容能带给他快乐，事实上的确如此。”

“直到有一天，我最好的朋友，”小丑说这句话的时候拉长了语调，让整句话变得诡异又渗人。“趁我睡着的时候，掐着我的脖子，拿起刀片在我的脸上划了一个大大的笑脸。”

小丑隔着铁栅栏拽住艾希莉亚，捏着她的脸摆出笑容，“他说，你不是喜欢笑吗？那你就一辈子都笑个不停好了！”

“所以，我现在总是笑着，”小丑几乎是一副要哭出来的表情，阴沉又落寞，但艾希莉亚看得出来根本不是这样。

“那根本不是真正的朋友，”艾希莉亚认真地把小丑捏着脸的手掰开，“真正的朋友是不会伤害彼此的。”

“嗯哼，”小丑满不在乎地歪着头，一副天真的样子，“我的朋友，小莉亚，真是好姑娘。”

“为什么这么说？”

“你可是救了詹姆斯·戈登的家人，…well，还销毁了他们最不想看到的脏弹。看看他们是怎么对待你的，”小丑抬起胳膊示意，手腕上的磁力锁紧紧地扣着，“蝙蝠侠应该也给你这样无辜可爱的小姑娘准备了一份。”

“亲爱的小莉亚，你打算再次回到阿卡姆吗？”小丑看起来就像是随意问了一句。

“有时候，我觉得阿卡姆比外面好，有时候又不那么觉得。但是除了阿卡姆我也没地方去，而且和脑子有问题的人相处起来反倒比正常人容易。那你喜欢阿卡姆吗？”艾希莉亚点点头，含含糊糊地表达着自己的想法。

“阿卡姆？哦，这让我想起了一个笑话，”小丑突然想起什么有趣的事情一样起了劲。

“从前，在一家精神病院里，有两个人…”

“是阿卡姆疯人院吗？那两个人是谁？我们俩吗？”艾希莉亚等不及地问。

“啧，”小丑歪起脑袋咂了下嘴，一本正经地回答，“大概是。”

“有天晚上，有天晚上，他们决定不要继续住在精神病院，于是他们准备逃出去。他们爬上屋顶越过两栋建筑之间的狭窄缺口，他们看到城镇的屋顶在月光下延展。”

“第一个人毫无困难地跳过去了，但是他的朋友，他的朋友，却不敢跳，你知道的…”

艾希莉亚认认真真地听着故事，没有注意小丑兴奋到扭曲的面孔，还有不停伸展的手指。

“你知道，他很怕摔下去，于是第一个人想到一个主意。他说:‘嘿！我有带手电筒，等我把它打开照在两栋建筑间，你就可以踩着光柱走过来了’。”

“但是第二个人却摇头，他说，什么？你当我是疯子吗？你一定会在我走到一半时关掉它。”

“Hahaha，”说完，小丑捂着眼睛仰头自顾自大笑起来，“多有意思。”

“我会飞，我可以带你飞过去，所以你不用担心我会关上手电筒，而且我也没有手电筒。”艾希莉亚想了想，犹豫地问小丑，“所以，蝙蝠侠和警察他们会杀了你吗？”

还补了一句，“因为你做的事。”

“小莉亚，蝙蝠侠不杀人，而且…”小丑抬起眼眸，一双黑漆漆的眼睛看不出有什么情绪，语调轻柔缓慢，“哥谭可没有那样的死亡。”

“哪样？”艾希莉亚很多时候都不是很懂小丑的想法以及说出来的话。

“…”小丑没有说话，只是靠在铁栏杆上，低沉的、怪异的、声音轻到好像沙粒一样的调子从喉咙里发出，在重新忙碌起来的大厅里几不可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