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讨论会（1 / 2）
讨论会当天，陆时舟收拾好东西打车去了会场。
刚到会场门口就看到许林居和孙宇带着两个男生进了员工通道。
说是讨论会，实际上就是医生之间的交流会。
给到许林居的资料显示全程大概三个小时，前两个小时是到场的医生进行学术分享，前些天他翻译的那篇文献其实就是陆时舟的作品。
后一个小时是讨论环节，这段时间更考验翻译的能力。考虑到时长，许林居带了三个人过来，前两个小时按之前的翻译部分进行分工，后一个小时主要是许林居，孙宇负责替换。
陆时舟在分享自己理论的时候在耳机里听到了许林居的声音。
陆时舟一直觉得许林居的声音很好听，说英文和法语的时候会更明显，尤其许林居说英文的时候有一种独特的习惯，尾音会有点不明显的颤和上翘，不仔细听其实听不出来，但陆时舟总觉得这个习惯很性感。
他一边分心听着许林居的翻译，一边念着自己的稿子，脑海里是自己的文章，耳边却是另一个人的声音，这种感受让他有一种莫名的暧昧感。
这种感受一直持续到后半程的讨论环节。陆时舟其实没太听其他人到底说了什么，只是觉得这样子在幕后做着同传的许林居也很性感。
自己好像能通过这种方式参与到过去的五年里。
原来他的工作是这样的。
原来他这几年都是这么过来的。
最后的一个小时里，孙宇只替了中间的十分钟，许林居几乎跟了全程。
昨天喝了点酒，又和孙宇聊了很久，凌晨才回去，到家后多少有点失眠，他几乎到天亮才睡。
许林居很少这样放纵自己，尤其是在有工作的时候。
同传本身就是很费神的工作，这种会议专业性又很强，讨论的部分翻译起来也就更困难，他现在也是在强撑着。
会议结束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四点多了，孙宇还要去签证处办事，跟他不顺路，自己打车先走了。
许林居将两个男生放回了家，自己站在路边点个支烟靠着车门醒神。
还是国内时陆时舟寄给他的那一条烟，熟悉的味道冲子充斥着鼻腔，让他有种难言的安全感。
陆时舟出来的时候他一支烟还没抽完。正准备上车就被拦住了。
“大翻译官带我一段？”
陆时舟看着许林居皱了皱眉，神色疲惫，也没再逗他。
“我来开吧，这开回去也不近，你还能睡一会。”
说着把人推进了副驾驶，自己也上了车。
许林居也确实有点累，上了车系好安全带就开始闭目养神。
陆时舟侧头看了看他，慢慢降了点车速。
开会的地方离市区确实有点距离，好在国外的车并不算多，就算降了车速，一个小时也开到了家门口。
许林居睡得不算□□稳，唇微微抿着，但停车的动静也没把他吵醒。
陆时舟没有叫他，停好车熄了车里的灯，只留了自己头上的一盏，静静地看着他。
上学的时候两个人几乎一直在一起，高三是同桌又在一个宿舍，想见到对方从来不是什么难事，他也从没想过有一天会好几年都找不到这个人。
如今自己坐在车里，心心念念的人触手可及，就这样睡在他旁边，陆时舟后知后觉地有了种失而复得的感觉。
又等了一会，许林居还没有睡醒的意思，陆时舟怕他睡得不舒服，还是拍了拍他的肩膀，“猪猪，到家了。”
许林居在梦中听到熟悉的称呼，一下子没想起来自己在哪，转了下头，小声嘟囔道，“哥，别吵，我再睡一会。”
话音刚落他就清醒了，猛的睁眼看了一眼旁边，陆时舟也愣了愣，轻咳了一声，“到家了，回去再睡吧。”
许林居敛下眼，应了一声，正准备下车就被拉住了胳膊，“外面有点凉，把外套穿上吧。”
“嗯。”
进了屋两人都没再说什么，许林居觉得烦躁又困得头疼，说了句，“想吃什么自己点外卖吧，我去睡觉了，明天走的时候钥匙还放回篮子里就行了。”
陆时舟看他皱着眉确实不是很舒服，只说了句好好休息，没再多话。
简单洗漱后躺在床上，许林居却难得的梦到了高中的时候。
他和陆时舟一帮人熟起来是在十一假期之后。
长假带来的是足够多的作业，沈之行最后两天奋笔疾书还是差了几张卷子，一早来拿了陆时舟的正在补。
看见许林居从门口进来，沈之行抬了下头，喊了一声，“许哥！许哥！”
周围静了静，许林居看了他一眼，接着往自己的座位走，沈之行右手抄作业，左手顺着桌子掏出了一份早饭，“许哥！吃饭没？豆浆手抓饼给你的！”
说着顺手放到了许林居桌子上，许林居应了一声，把手抓饼放在一边，戳开了豆浆。
程度本来也在补作业，看见沈之行的动作顿了顿，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正喝着豆浆看书的许林居，问道，“你这怎么回事？十一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吗？”
沈之行着急补作业，说了一句，“等我补完作业，中午跟你们说。”
“到底怎么回事啊？问你一上午了也不说。”点完菜，孙宇一边倒水一边问道。
沈之行喝了口水，开始讲故事。
“五号我不是生日吗。咱们一块吃完饭你们都走了。舟哥本来想打车给我送回去，我嫌身上酒味重，想着溜达溜达。结果你们猜怎么着。”
程度最烦他说话说一半，捶了他一下催他赶紧说。
沈之行喝了口水接着说，“走到没一半我就碰上三班那几个了，就是邓龙他们。看那样是刚喝了酒，骂骂咧咧的过来要跟我打一架。”
陆时舟原本有一搭没一搭的听着，听到这也抬头看了看他。
“我虽然能打，但是他们七八个人，我也捶不过啊。正想着要挨揍了，我许哥从天而降！”
孙宇和程度听见这一句没忍住笑出了声。
“你们别笑！真的！我许哥先说了一句‘滚’！那几个看许哥瘦，几个人冲过来就要干，还没近身呢，邓龙就被他一脚踹地上了！说真的我都没看明白他是怎么动的手。”
“平时舟哥打架够狠了吧？许哥下手比他还毒，而且一看就是练过的，打完之后那几个人看着没什么伤，结果站都站不起来了。”
程度有点好奇，“他到底是为什么转过来的？不会是因为之前打架吧？”
“应该不是，要是打架早就传开了，不至于半点动静都没有吧。”孙宇摇摇头。
沈之行夹了口菜吃着说，“反正不管因为什么，许哥现在是我救命恩人了，以后他的地位和舟哥一样了。”
陆时舟笑了笑，“滚吧你。”
从那天以后，沈之行时不时就会给许林居带点东西，陆时舟发现带的吃的他一概不碰，喝的不管是豆浆还是饮料倒是来者不拒。
陆时舟：“不爱吃手抓饼？”
许林居看了他一眼，“你吃吗？”
陆时舟：“行啊。”
说着接过了沈之行买的手抓饼咬了一口，没在意许林居眼里一闪而过的笑意。
“沈之行！你给我滚过来！！”
陆时舟吐了嘴里不知道什么做的手抓饼，喝了小半瓶水才压下嘴里的味道。
“怎么了舟哥？”
“你这手抓饼加了什么？”陆时舟的声音有点哑。
“啊，我也不知道啊，我就说所有的都加一遍……”
许林居看着一脸无辜的沈之行，又看了一眼脸越来越黑的陆时舟，没忍住笑出了声。
程度和孙宇围观了一下被嫌弃的手抓饼的残骸，才知道这些天许林居为什么没吃。
“你说那老板怎么塞下的，辣条，火腿，鸡蛋，还有肉松和咸蛋黄？？？”
“行行你是怎么想的？你这不是对待救命恩人，你这是对待杀父仇人啊？”
程度坐在沈之行桌子上，把卷子卷成筒，假装话筒放在了沈之行面前。沈之行拍开他的手，“你滚开！”说着又回头看许林居，“许哥，我真不知道他这么瞎放，要不你爱吃什么？我给你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