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前债07(2 / 2)
“那就好。”周帅有些嫌弃地说:“我觉得他家的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方觉:“……我们钱还没收到,哥你能不能小点声?”
周帅啧了一声,觉得养家糊口是真的很不容易。
三个人一路往外走,等到路口打车的时候,方觉憋不住了。看看周帅,又看看柏淮,明显有些欲言又止。
“有屁放。”周帅说。
“我有点不明白。”方觉皱着眉头道。
他只觉得在刚刚那过程里,周帅和柏淮简直心念如电,仿佛一瞬间就什么都想通了,哪像他?到现在脑子里还有一大片的雾水。
方觉原本为自己这么跟不上组织节奏感到很羞愧的,所以到这会儿才缓慢开口问。
然而让他没有想到的是,在他说完这句话时,旁侧的柏淮也跟了句:“我也有一点没有想明白。”
·
方觉和柏淮困惑的地方并不相同。
且先说方觉。
他不明白,柏淮之前分明说金四才是怨主,但如今一切的一切为什么会全部落到曹芝兰的头上?是柏淮的判断有误,还是这件案件里另有隐情?
当方觉冲柏淮和周帅说出这个问题后,周帅一脸乏味地挥了挥手说:“下午你去送东西,带上之前老白给你的界明符,就知道了。”
方觉一脸蒙圈,但也只能依言照做。
到傍晚,他拿着周帅让他整理好的东西来到金家时,一排别墅望下去,只有金家是一片昏暗。
已入黄昏,但里边却一盏灯都没有点,十分符合家里刚刚出了两桩大事的模样。
方觉站在院落外边停顿了片刻,拿出界明符在眼前晃了晃,旋即用指甲在符文上轻轻一划,对折放进了胸前的口袋。
做完这一切后,他才走上前,敲了金家的门。
开门的是金四。
金四看着比前一天晚上金荆出事时要更加颓靡了,一张脸肉眼可见地老了好几岁,连眼皮都耷拉了下来。
他认出了门口的方觉,惨淡地笑笑说:“方大师。”
方觉看着他,说:“贵夫人感觉怎么样?”
金四看了房间里一眼,说:“下午闹了很久,这会儿累了,在房里睡了。”
“那就好。”方觉应声,旋即又盯着金四看了一会,才缓慢垂下眼眸。
他按照周帅的说法,拒绝了金四让他进门的邀请,将手里准备的东西递给他:“这些符纸是清心咒,将其贴在夫人的床头,日日更换即可。这些是驱邪粉,放进夫人的日常饮水及食物中,一日一袋,服用一个月。除此之外,周先生还建议您带贵夫人看看心理医生,她情绪如此崩溃,多半和常年心思郁结有关,这方面不在我们公司能提供的服务范围。”
金四应了一声,对方觉千恩万谢,并说款项下午就已经打到不周安保的账户上了,再次对他们表示感激。
方觉抬眼看他,过了许久,问说:“金先生还有什么困惑吗?”
“啊,有。”金四瞬间抬起了眼睛,那双从刚刚开始分明分外无神的眼睛,在这一刻闪过了一丝精光,他说:“我后来才想起来,今天上午的时候周先生说,芝兰她的噩梦是心魔所致,这是不是意味着芝兰没有受到邪物的影响,那邪物……已经从我家里消失了?”
果然。
他的每一个问题,都被周帅以百般无聊的语气,在几个小时前便料得清清楚楚。
方觉抬头看了金四很久很久,最终,将周帅告诉他的答复,一字一句地回给了金四:“是。”
金家大门于是重新关上。
·
夕阳西下,天色渐黑。
别墅内的金四拎着一袋子东西的回到客厅里,倒了杯水,坐进沙发。
他伸手将那驱邪粉取出来,而后倒进水杯中,轻轻地搅匀。
待那粉末同水充分融合后,金四将其举起,在手中晃了晃,然后一饮而尽。
房间里的曹芝兰似乎是被什么惊醒了,开始在房间里大叫。
那声音足够刺耳,然而金四却好像听不见,将水喝得干干净净后,让身体陷进沙发里,感受着属于他的宁静。
过了许久许久,他的嘴角边勾起了一抹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