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第088章 三合一（修）（2 / 2）
所?以这个所谓的梦，压根没什么特别的意义？！还?是说它的特殊意义就在，因为这几?个梦境，让她在直面真的惨景的时候，心里?受的冲击不大？！
翟嘉言觉得后者的可能性比较大，不然怎么解释梦境跟现实都不一样。
这么一想，翟嘉言觉得自己不必要再纠结于那些梦境里?的事儿，她就盼着程芳蕤赶紧到来，她才好把这几?天的事情从头到尾跟她说一遍，包括这个梦境。
老天爷大概是听到她的心声了，她才这样想不久后，她就听到了外头一阵马蹄声。
营帐到处都是进进出出的人，翟嘉言并没把这马蹄声放在心里?。
但待这马蹄声就在她这个营帐外停下时，翟嘉言才?想到某个可能，于是立马抬脚朝外奔去，结果这还?没走多远，就看到营帐的门帘被从外面掀开，亲娘程芳蕤的脸就出现在营帐的大门口，翟嘉言当即一个乳燕投怀般朝她飞扑了过去，“阿娘，我?终于看到你了。”
“呜呜呜，我?以为这辈子再也见不着阿娘了。”
哪怕亲眼目睹缪氏被人砍了，亲眼将她残缺不全的身体埋葬了，翟嘉言也没掉任何一滴眼泪。直到看到亲娘这一刻，她才把自己最害怕的事情说出了口。
连着马不停蹄骑了七八天马的程芳蕤，身上早就臭烘烘的，可这一刻母女两谁也没顾这些，一个拼了命往亲娘的怀里?钻，一个用尽了她现有的力气将孩子紧紧搂在怀里?，“不会的。”
“不会见不到阿娘的。”
“往后言姐儿若再遇到这样的情况，保护好自己是第一要务，其他的交给阿娘，相信阿娘一定能找到你，知道吗？”这次她就很害怕，翟嘉言因为反抗缪氏被伤害，好在这孩子懂得不懂声色朝人求救，而不是做无谓的希望。
“阿娘说过做任何事情，要掂量掂量自己的实力，不要傻傻的明知道对方是块铁板，还?硬要跟对方硬碰硬。所?以，在察觉到她这是要带走北上的时候，我?虽然做了些抵抗，但在知道那些都无用后，我?就照着阿娘说的，乖乖顺从，再趁其不备找机会求救。”
虽然觉得这个时代的人贩子不似现代那么多，但程芳蕤还是给几?个孩子上过安全课的，当中有一课的内容差不多就是翟嘉言说的这些。
当时想这个课的时候，是真的没想到这孩子竟然有一天真能用上，而且还?用得很好，程芳蕤很是欣慰，“看来阿娘教的那些，言姐儿学的很好。”也庆幸学的很好，所?以这小傻瓜这才?才?能有惊无险。
“但凡阿娘教的东西，无论我听不听得懂，我?都有认真记下来的。”就比如?她刚才?说的那些话，听的时候翟嘉言是真的不懂其中的深意，可碰上的时候，她立马知道娘亲的用心良苦了。所?以，她很听话地照着程芳蕤教的做了。
“也还?好我照您教的做了，加上她也不想太过引人注意，不然我少不得受点皮肉之苦。”缪氏明确告诉她了，要是她不配合，会给她的手上和脚上带上东西，甚至还会考虑让她发不出声音来。
程芳蕤这才?拉着翟嘉言，找了处地方坐下，“能跟阿娘说说事情始末吗？”
“那天我?跟往常一样去找她，她说她要去寺庙给一个故人点一盏长明灯，让我跟着一起去。我?想着反正我最近也没什么事情，就跟着她一道出城了。可出了城后，我?才?发现她带我走的压根不是去寺庙的路，我?问她是不是走错了。她跟我?说没走错，不过她说的寺庙并不是这里?的寺庙，而是在遥远的京城。”
听她这么一说，翟嘉言立马察觉到不对劲，当即就跟她说她不能跟着去京城，让缪氏放她离开，然后缪氏就告诉她，她好不容易才?找到这么合适的人选，不可能就这么放弃的，“她说她对我?没恶意，只是想带我?去京城给故人点盏长明灯，还?想带她去见个故人而已。让我乖乖配合她，待我?们离府城远一些的时候，她就会把是她带走我?的消息，并且不会伤害我?的消息告诉你们。”
翟嘉言压根不相信她说的话，带她上京城的目的真要就这么简单，她相信她提出来，以自家娘亲的开明程度，绝对不会拒绝。
很明显缪氏没说真话。
不过，她也没傻傻去跟缪氏辩解，只是‘完全’相信了她的话，每天都如她所愿乖乖的，也不吵也不吵，更没其他小动作。加上缪氏从来不让她离开自己的实现，所?以以为她真的听话的缪氏，压根没想到她会在她的眼皮子底下，偷偷向人求救。
或者说，她没想到翟嘉言竟然这么碰巧，碰到认识的人，并且成功向这两人求救了。
当然，她更是没想到，自己这趟不仅没达成自己的目的，还?意外命丧在那些倭寇的手里?。苟活了这么多年，她唯一盼的就是找机会回京城，报当年的仇。
结果愁没得到就算了，还?把一心一意将她当师傅的徒弟给硬生生推走了。
不知道临死的时候，这女人有没有后悔过那么一时半会。
不过是个无关紧要的人罢了，后不后悔都跟她没太大关系，程芳蕤唯一关心的事亲闺女，亲眼看到她惨死，不知道心里?会不会留下阴影，赶紧问道，“告诉阿娘，怕吗？”
“没有很怕，也没像我表现出来的这么不怕。”真实看到活生生的人在面前被人砍死，哪怕距离有点远，翟嘉言还?是受到了一定的冲击，“不过，在这事情之前，我?在梦里?看到过很多流血的场面。”
然后，翟嘉言把自己的梦境，告诉了自己的亲娘，并且把自己的推算告诉了亲娘，“不说我跟姐姐现在都改姓翟了，就说您的事就好，我?不信您会早早就走。再有就是一个就是阿娘先前说了，要让鸿哥儿习武的，虽然我不太懂，却也知道首辅那是文官，是要读书参加科举后才能到当成的官，不是练武的人当得官，所?以这梦没意义对吧？”
翟嘉言这梦境，跟自己新婚第二天早上做的那个梦很是相似。
要说她是因为知道这是一本书的世?界，做这个梦是要告诉她，让她去改变这个世界。
那闺女这个梦又是作何意？
难道就跟闺女猜测的那般，不过是为了让她不至于对缪氏当场死在她面前做个预告，好叫她受到的冲击不那么大？！
不管这个梦有没有警示的作用在里头，既然闺女自己已经找到解释的理由，就不用她再找借口说什么，“对，人这做梦很随机，不是每个梦都有意义，你不用把它放心上。再不济你想想，还?有阿娘跟你父亲在呢，这些事儿还轮不到你一个小姑娘操心。”
“你还?是跟阿娘说说，你这心里?的怕，是个什么程度？”
“看到红色的东西会想到血，然后会头晕想吐，严重吗？”
“除此之外，还?有其他吗？比如?睡不安稳，或者突然惊醒。”
“不会，我?昨儿个午后睡到今天午后才醒过来，足足睡了有十二个时辰，当中连醒都没醒来过，睡得十分的安稳。”
“那就没什么问题了。”程芳蕤最担心小姑娘患上战后心理综合症，听她说只是看到红色的东西想吐，再没其他症状，她当即不再担心，“既然你已经休息好，这边也不适合咱们长期待，再有家里头那边怕是担心坏了，你待阿娘梳洗一番，咱们就回去？”
当天走得匆忙，程芳蕤自然不可能带衣衫之类的东西，加上这几?天她又一直在赶路中，每天能抽点时间填一下肚子就不错，压根不可能停下来梳洗，可以说她这身体已经有十来天没梳洗过了。
万幸这会儿已经是晚秋，气温早已凉下来，搁夏天那会儿，她这身上怕是馊掉了。
翟嘉言的事情发生前，她穿着男装去见的客户，所?以这会儿她身上还?是一身男装装扮。营帐这里?自然没有她换洗的衣衫，但谁让这指挥使就是她男人，拿套他的衣衫临时穿一下还?是没问题的。
她这边梳洗完，才?穿戴整齐，得知她已经回来的翟靖就急匆匆地回来了。
见他进门就往自己脸上看，程芳蕤拍了拍自己的脸，玩笑道，“还?好我这已经梳洗完，不然你就该看到一张面目全灰的脸了。”骑马尘土飞扬的，这段时间又连洗脸的时间都没有，可不就是面目全灰。
翟靖想说憔悴了，也瘦了，最后怕一旁的翟嘉言多想，顺着她的话，故作惋惜道，“早知道能看到你灰头土脸的样子，我?应该快走几步的。”
“你这边忙着吧？”
“计划刚开始，的确忙着。”然后想到这次的事情，程芳蕤说都没跟他说一声，翟靖心里?头有些不痛快，“但就是在忙，家里真有急事，也不是抽不出时间来，可你这么大的事情都瞒着我?，很不应该。”
“那天我?知道事情后，已经过了十二个时辰，我?担心再不赶紧追，越到后面越难追了。是跟娘上路后，才?知道你这边还不知道情况，那会儿着急去找人，就没停下来给你个消息，是我不对。”
程芳蕤要是替自己辩解几?句，翟靖还?能趁机说教几?句，结果她这般干脆认了错，翟靖哪里哪能揪着这件事不放，“今后碰到事情，我?希望你能第一时间想到告诉我?，让我跟你一起解决，而不是什么都自己想办法。”
“别忘了，你现在是有丈夫的人。”
“而且你这丈夫的本事，还?不算小。”
难得见他自夸，程芳蕤从善如?流道，“对对对，我?丈夫最有本事，以后碰到事情一定第一时间找你，希望你不要被烦到就好。”
“你的事情，我?一辈子都不会烦。”
要不是时机不对，程芳蕤真想好好跟这男人逗逗嘴鼓，可惜闺女就在边上，且她着急带闺女回去，“虽然家里?头知道言姐儿找到了，但没见到她人，怕是心里?都悬着，我?这就先带她回城了。”
新婚第四天就离家，好不容易见上一面，妻子立马又要走人，翟靖心里?头的不舍可想而知，可她也知道营帐不适合女人住，哪怕再不舍也不能开口留人，“行，你们回去吧，这次就别骑马了，坐马车回去。”
虽然梳洗过，精神头恢复了不少，但这些天下来又是担心女儿，又是少眠没睡，程芳蕤脸上的疲惫显而易见，翟靖特别心疼，“回去后好好休息几天，其他的事情暂时不要管，知道吗？”
“知道知道，我?自己会安排的，你不用挂心。”见丈夫恋恋不舍的样子，期待他说出让她们启程的话怕是难，程芳蕤干脆自己开口，“那我们就回去了，你尽管忙你自己的事，家里头不用你操心。另外，刀剑无眼，务必保护好自己，别让自己受伤。”
“好，不受伤。”他现在可是有家小要照顾的人，哪能随便让自己受伤，“马车已经安排好，出发吧，时间太迟，赶路不方便。”
母女两坐上马车，挥别翟靖，马车慢悠悠朝府城的方向走去。
马车上，翟嘉言开口让程芳蕤睡一会儿，程芳蕤却说马车摇摇晃晃的睡着不舒服，硬是不愿意睡。翟嘉言只能跟她聊天，“对了，我?的梦境里?，也没父亲的存在。”
她说的梦境是有关方澄鸿那个。
当然没有了，因为原著里?你们的娘早在去年你们呼天抢地的时候，已经一命呜呼，怎么可能跟毫不相干的指挥使有交集？！
不过，她很好奇除此外还?有什么不?，“还?有其他很明显的不?吗？”
“爹和柳依依没闹翻，瑾哥儿是他们的心肝宝贝，爹把没给我?们的关心，全给了他一个人。不过这人被养成跟我?爹差不多的性子，最喜欢女人的肚皮了，每次看到女人的肚皮，脚都迈不开。比起寒窗苦读的弟弟，以及入官场后因着没靠山，小心翼翼，一步一个脚印，唯恐一个不小心就性命不保，他的日子简直不要太好过。”
犹豫了下最后翟嘉言还?是说了另外一件事，“另外，阿姐的夫家好像正好是长龄桥郑家，时常跟在阿姐身后屁颠屁颠的言哥儿好像就是我姐夫，而我?的夫家则是救下我?的吴家，那吴锦好像正好是我的丈夫。”
“……”没错，原著里?的确是这样的，“那他们在你梦境里?，在你们弟弟过身后，待你们如何？”
锦上添花容易，雪中送炭难。
她所知道的，无论郑家还是吴家都是儿子在世时，儿子过身后的事就不得而知。要是这两家都能在儿子过身后，一如?既往待两个女儿，那这样的亲家绝对值得有。
“都挺好的，并没因为弟弟的遭难就冷落我和姐姐。”
然后翟嘉言疑惑了，“可明明吴锦比较大，那瑾哥儿比较小，他们真要成为我跟阿姐的夫家，难道不应该调过来吗？”吴锦这会儿都十岁了，再没两年都可以说亲，跟八岁的翟嘉懿怎么看怎么更相配，相反那郑之言才?六岁，比阿姐还?小两岁呢。
那是因为吴家出了意外，吴锦这个当兄长的，要照顾弟妹，耽误了说亲的年龄，至于郑家则纯粹是慕翟嘉懿的名而来的，当然这是原著里?面。现实里?却是提前跟这两家扯上关系，剧情还?会不会照着原著发展，她也不知道咯。
当然，既然这两家都是难得好的夫家，她倒是可以让两闺女好好跟这两家来往，至于后面的事情成不成就看几?个孩子了，她不会去干涉。
长龄桥郑氏那边大闺女跟他们关系不错了，如?今吴家这边正好可以借着这次两父子对翟嘉言的救命之恩，再多些往来，“阿娘不是跟你说了，梦的事情不用太放在心里?，倒是吴家对你的救命之恩，咱们得好好报答人家。”
“父亲已经说过，待我?们回府城就备上谢礼，专门登门道谢。”
说了句，翟嘉言才?应承程芳蕤的话，“比起梦里?没爹疼没娘爱的情况，现在的我?们不仅有娘，还?有虽然不是亲生父亲却不亚于亲父的我?们太幸福了，的确没必要去纠结梦境里?那不一样的我?们。”
两母女就这样一路聊一路进了城，进城的时候已经月上树梢，进城后两母女首先去刘氏那边，那这个这次受了不少惊吓的祖母，先好生看看全须全尾的孙女。
刘氏拉着平安回来，瞧着没受什么伤害的翟嘉言，嘴里不住地说着，“平安回来就好，平安回来就好……”只要孩子平安，其他的都不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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