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 18 章(1 / 2)
慕采卿瞧不见乖女儿的身影后,瞬间敛了担忧的神色,一脸严厉和怒气:“爵儿,随我上来!”
阮陵爵知晓母亲定是要说些什么,压了压有些烦乱的心,默默跟着慕采卿上了另一辆马车。
两辆马车继续行驶着。
洛杉萸的伤口已然包扎完毕,为了以防万一,她让大夫临走前留下了止血药和绷带。
愿晴不清楚之前发生了什么,但她能感觉到公主现在的心情很是不好。她想要给予安慰,但在看到公主背身侧卧的身影时,终是住了嘴。
杉萸确实有些难受。她知道阮陵爵的行为最是正常不过,母亲和寄养妹妹之间当然是母亲重要。
可是,他连一个紧张的眼神都不愿给她么?还是,他根本就不在意她?
她以为她这些天的努力是有用的,至少会引来他的关心,结果并不是吗?
细细想来,好像一直都是自己太过乐观了。她以为在第一次和解之后阮陵爵便原谅了她,然而不曾想“我等着”三个字可能就是简单的考察。
她其实是有感觉的,阮陵爵从来不会和她说多余的话,除了在慕采卿面前或是在讨论案子的情况下。但她以为那只是他不善言辞,自身性子使然,有些别扭罢了。
原来,他还是没有把她当作自己人。而那盆蛇目菊,可能只是对她那一天下来纠缠的施舍……
她还是高估了自己……
好挫败,感觉自己就像个小丑,千方百计逗人家开心以为至少起了那么点效果,没想到人家只是一笑而过,还不知道那笑里有几分诚意。
突然有点不想做任务了……
心累,想要甜甜的安慰……
手臂好疼,她不会流血过多就狗带了吧。
要不,她再上个药,回去了之后把补血的东西当饭吃!
另一边,则是另一番景象。
慕采卿沉着脸,看阮陵爵的目光带着生气和不解:“爵儿,你究竟怎么想的,为什么不去救萸儿。不要告诉我你不清楚当时哪边的情况更紧急!”
阮陵爵皱着眉,嗫嚅道:“有墨衍在,她不会有事……”
“照这么说,有这么多暗卫在,母妃也不会有事。”慕采卿是真的气急了,“说到底,你现在就是没把萸儿放在心上!你把她当成一个食客,一个只需要保障安全却不用投入情感的人。可她在我眼里就是亲女儿,而她也把你当成家人,你一直这样会让人寒心的!”
阮陵爵闻言一震,想要反驳却找不到话语。
他没想那么多,只是本能罢了……
见他不说话,慕采卿控制着自己的情绪:“我知道你在乎母妃,但萸儿也是我们的家人。还记得你们小时候,和和乐乐的,多好。你若因为这些年萸儿对你逾矩的行为而不满,你也看到了,她正在改。谁还没有年少轻狂的时候,若你一直放不开,倒是你心胸狭隘了。”
他对洛杉萸这些天的行为并没有无动于衷,他确实动摇了。
要说厌恶,唯一还放不下的便是以往她对母妃做的事。现在除了那点厌恶,还有怀疑,他不相信一个人能在短时间内变化这么多。
阮陵爵叹了口气,默默道:“我知道……”
“你知道?知道还这样!”
不对……
“难道症结不在这里,那是哪里?萸儿的性子?不对不对,性子挺好的,多讨喜……”
青雉看王妃自言自语认真分析的样,又看了看世子抽搐的嘴角,不由觉得好笑。
“难道是因为我?可是萸儿对我也很好啊,虽然经常惹祸,与我生气,但最后都晓得来哄我开心……”
“她哄母妃开心?”阮陵爵眼里是满满的错愕。
看儿子惊讶的反应,慕采卿不敢相信地一愣,难道问题出在她这儿?
不会吧……
慕采卿略一思索,便知晓了其中缘由,不觉又好气又好笑。
“青雉你瞧瞧这两人,一个耍尽小手段想讨人喜欢,却不着要领;一个明明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生起气来完全把人当陌生人,不闻不问的。”
青雉笑着应和,为洛杉萸说话:“是啊,公主虽然经常耍脾气,却是个知人冷热的。当初公主送的那些东西如今还好好地保存在鞠萃阁,原以为公主定会与世子说,不想世子却是不知情的。”
慕采卿不禁叹气,似是怀念:“还记得她第一次与我闹,三日不和我说一句话,教我好生伤心。却没想到,隔日里窗沿上多出个小竹鸟来,做工虽粗糙却颇可爱。那是萸儿三日里亲手制作的,手指都伤着了,就为了和我道歉。”
“她也是个机灵的,知道我喜欢这些小物件,从那以后,每次有什么嫌隙,她都主动奉上来哄我开心。我哪能真生她的气,只不过是享受小女儿家用心给的温暖罢了。现在,我那箱奁里蚂蚱、毛虫多的是,还有蜈蚣,全靠那只鸟镇着呢。”
说起那些物件儿,慕采卿笑道:“这萸儿,哄人的方式也是特别,莫不是想吓吓我再出口气呢……”
阮陵爵听着颇觉不可思议,这些事他从不曾知道……
“爵儿。”慕采卿知道了症结,也放下了心,眼里透着希冀,“对萸儿好一些,就如最初那般,我们一家三口会幸福的,相信母妃。”
阮陵爵眼眸震动,脑海里浮现出这几日来的所见所闻,想起自己的心绪起伏,紧握的双拳终是缓缓松下,心中常年压着的一块黑影在这一刻渐渐消散。
午时,终是抵达世子府。洛杉萸推了午膳,匆匆埋进沅舒阁内。
这绷带她已经拆了两次!说好上等的止血药,连血都凝不了多久,最多半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