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二章（1 / 2）
阳省是个经济不发达的省份，之所以会有花滑省队，完全是因为这个地方气候较冷，适合建冰场。
因为整个省都很穷，所以连带着给省队的投入资金也少得可怜。
且由于有新队员进入省队，需要住余南之前住的房间，所以余南，也就是叶言，必须要在今晚之前离开省队。
于是，叶言和周晓彬的自由滑比赛定在了下午三点。
周晓彬刚接到叶言下的‘战书’，就迫不及待的把这件事告诉了整个青年组。
因为阳省花滑运动员的训练冰场只有一个，少年组青年组和成年组三个年龄组的运动员训练的地方只是用网隔开。
所以只要青年组的运动员知道了叶言要和周晓彬比自由滑的事，就相当于整个省队都知道了。
队员们跟余南和周晓彬两人朝夕相处，对他俩的能力都非常清楚。
他们一听到竟然是余南这个关系户主动要跟周晓彬这个国家队预备队员比自由滑，训练基地瞬间炸开了锅。
队员们该训练的也不训练了，纷纷凑在一起，就‘余南的脑袋是不是被门给挤了，为什么离开省队之前还要自取其辱一番’这一话题展开了激烈的讨论。
省队花滑运动员，年龄最大的也就二十岁出头，年轻的小伙子小姑娘爱八卦，叶言非常理解。
但他不能理解，为什么教练也跟着队员一起胡闹，放任他们八卦起哄而不训练。
叶言回忆起以前国内举办的花滑比赛，好像每次都是这个阳省垫底，现在看来不是没有原因的。
在比赛前的热身阶段，冰场中就只有叶言和周晓彬两个人，其他人早早的就到周围等着看热闹了。
周晓彬从刚才就在场中反复练习着四周跳，反观叶言，没有做任何技巧性的练习，而是一直在做拉伸。
队员们的谈论声随着周晓彬越来越完美的四周跳而增大，大家的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
他们七嘴八舌的说着刚才那个跳跃如果能这样或者那样一下就更完美了。
没人愿意多看一眼角落里真正在热身的叶言，或者可以说，他们不屑于看一个废物做无用功。
叶言也乐得清净。
他做好拉伸后，后背懒懒的靠上栏杆，也将目光放到周晓彬身上。
周晓彬正在练习莫霍克步接后内点冰跳。
起跳和落地都很完美，看着还真有些国家队运动员跳出来的感觉，只可惜……
叶言看着，轻叹一声，然后摇了摇头。
只可惜，他把重心放错了地方。
花样滑冰，与其说是滑冰，不如说是舞蹈，只不过它是将舞蹈在另一种场合以另一种方式呈现出来。
基础的技巧性动作固然重要，但那些动作只是构成花滑的躯壳，舞蹈与音乐的完美契合才是它的灵魂。
在花滑比赛中，舞蹈的完美呈现可以弥补基础动作的不够完美。
但如果基础动作做的再好，舞蹈死板，那比赛的结果也不会尽人意。
像周晓彬这种比赛前一个劲儿做耗费体力的技能练习，除了给自己接下来的比赛增加失误率外，没有任何作用。
果然，周晓彬跳跃落地后便扶着膝盖开始喘气，叶言眯着眼睛看了一下，他的脸也因为耗费体力太多而红的不正常。
显而易见的结果。
叶言摇了摇头，又是一声叹气。
抛开刚才发生的矛盾，周晓彬在花滑上确实是有些实力的，如果能够遇上一个好的教练，他现在说不定已经能摸进国家队了。
叶言叹气加摇头的动作，本意是作为前辈对后辈不能得到好的训练资源而感到惋惜，但落在别人眼里就有点别的意思了。
对面冰场外围看热闹的一位男队员怼了怼身边的女搭档，“我靠，你看他那是什么意思？瞧不起周晓彬？”
女搭档一脸懵逼，她全程都在盯着周晓彬，完全没注意到叶言。
“谁什么意思？你说啥呢？”
“还能有谁？那关系户呗。”
男生朝叶言的方向抬了抬下巴。
“他刚刚看周晓彬跳4F，看完了之后一个人在那儿摇头，那德行就跟教练点评似的。
可把他能的，他会跳4F么，就在那儿上帝视角指点江山，真搞笑。”
女搭档轻笑一声，“你管他呢，人家一会儿就该滚蛋了，现在想找找存在感还不行了？”
“他爱找存在感跟我没关系，借着周晓彬找存在感我就不乐意了。人周晓彬可是我们全省队希望，凭什么让他给作践了。”
“好啦。”女搭档拍了拍男生的肩膀，“知道你崇拜周晓彬，谁说他不好都不行。说不定关系户同学就是脖子酸了想扭一扭，人家压根没有否认周晓彬的意思呢？你别想太多。”
男生狠狠地剜了一眼叶言，重重的哼了一声，没再说话。
又过了十分钟，周晓彬终于‘热身’完了，他一边擦汗一边滑出冰场，到休息区去喝水。
周晓彬人缘似乎还不错，见他出来，很多队员都凑过去聊天，冰场围着的人瞬间少了一半。
刚才对叶言不满的男生首当其冲，第一个凑过去和周晓彬说话，把刚才叶言疑似质疑他4F跳的不好的小动作全都告诉了他，还添了点油加了点醋。
周晓彬越听眉头皱的越紧，等男生说完，他深深地看了一眼叶言，然后十分不悦的问男生，“他刚才真的是那种反应？”
男生连连点头，“那可不，我亲眼看见的，那高高在上的德行，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教练呢。”
周晓彬默了一下，随后轻哼一声，“等着吧，看我一会儿怎么让他出丑。
我要给他的花滑生涯画上一个圆满的句号，让他这辈子都不想再滑冰！”
时间很快到了三点，周晓彬都没怎么休息够，只是喝了两口水，就又重新进入冰场。
叶言看他下场，也滑到冰场中央去。
两人就位后，叶言发现，冰场周围不仅围满了运动员，就连好多教练都凑过来看热闹。
他将那些教练唯恐天下不乱的兴奋模样尽收眼底，心里对阳省省队的印象跌到了谷底。
教练都这个德行，教出来的队员又能好到哪儿去？
自由滑的背景音乐是一首很经典的《春之声圆舞曲》。之所以选这首曲子，是因为周晓彬要选它，而叶言作为一个什么背景音乐都能跳出来的前辈，秉着不欺负小辈的原则，也同意用这首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