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八章（1 / 2）
音乐结束，伴随着陈康久经不衰的掌声，叶言朝二人行了谢幕礼，然后滑出了冰场。
他跟余南这具身体配合的非常默契，用着就跟自己的一样，但体力却有种忽上忽下的感觉。
第一次在阳省跟周晓彬比赛的时候，还有刚才在纪淮两人面前跳的时候，他都感觉体力特别充沛，完完全全就像以前的自己一样。
可是下午在二中对面的冰场练习的时候，动作确实还是做的标准，但体力明显感觉差了些。
还真是挺奇怪的。
陈康爽朗的笑声回荡在冰场里，又滑稽又诡异，听的叶言打了好几个哆嗦。
他过来搂住叶言的肩膀，光搂着还不够，还狠狠地拍了两下。
“行啊你小伙子，看着年龄不大，冰滑的这么好，前途不可限量啊！”
叶言笑着客气了两句，“没有，教练您夸张了，我刚才能发挥的那么完美，也有运气好的成分在里头。”
“嗐，你就别谦虚了。”陈康说：“行了，你明天就来我这儿报道吧，从今以后你就是我们江省省队的一员了！”
意料之中。
不过叶言还是装出十分惊喜的样子，“真的吗？太谢谢您了陈教练！”
三人出了冰场后，又一起走到停车场。
从冰场到停车场这段路，陈康还是喋喋不休的说的很开心，不过这回不是跟纪淮说，而是跟叶言说。
相较于纪淮那个冰柱子，叶言就显得热情大方多了，两人聊的十分投机，一直到了停车场，陈康才不舍的暂时先闭上了嘴。
陈康本来打算送叶言回到他的住处，顺便还能在路上接着聊刚才没聊完的，但纪淮表示，人是由他带来的，那就得由他带回去。
叶言其实并不是很想纪淮送他回去，他宁愿当陈康的陪聊。
他总觉得纪淮太过于熟悉他了，他们俩如果总待在一块儿，叶言感觉自己迟早得露馅。
可陈康这人的立场非常的不坚定，纪淮一说人要由他来送，陈教练就立马说：“那行，那就你送他回去吧，那个余南，有什么话我们可以明天见了好再说。
明天见啊。”
叶言：“……”
最后的结果，还是陈康扬长而去，叶言认命的坐上了纪淮的车。
陈康那个话唠一离开，两人瞬间又陷入了一种诡异的沉默。
车缓缓驶出停车场，又缓缓驶向大门，再缓缓开上马路……
实在是太安静了，本来跟纪淮这样单独在一起，他就感觉浑身不舒服，现在这么安静，车里连首音乐都不放，叶言更是觉得难受的要死。
“咳，那个…”
叶言实在是忍不住了，他轻咳一声，率先找话题打破这种僵局。
“纪教练，今天晚上，我非常感谢您愿意帮我引荐陈教练。
如果不是您的话，我还不知道要走多少弯路才能进入省队呢，真的试试是太感谢您了。”
话音落下，只听纪淮淡淡的‘嗯’了一声，然后语出惊死人，“口头感谢是所有表达感谢的方式中最没有意义的，如果你是发自能心的，真心的想感谢我，那不如来些实际的。”
叶言：“……？”
这朵高岭之花什么时候下海了？纪家破产了吗？
叶言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那个，您…说得对！这个，那我请您吃个饭，您看行吗？”
现在正好是红灯，纪淮趁着停车的功夫，微微侧过头盯着叶言看了一会儿。
他的目光淡淡的，看不出什么情绪，但就是盯的叶言心里发毛。
直到灯变色了他才收回目光，然后上下嘴皮子一碰，缓缓说出两个字：“可以。”
可以？居然可以？
如果不是纪淮的手腕上还带着好几位数的表，叶言真的要以为纪家破产了，在他有生之能这货居然会主动讨饭吃？
额不是，是主动让别人请他吃饭。
叶言摸着脖子想了一下，又问：“那您看您什么时候比较方便呢？”
“我都有时间。”
“那要不就现在吧。”
叶言知道纪淮的作息非常有规律，过了八点以后就绝对不会再吃东西。
现在已经是九点半了，他说现在请，纪淮一定会拒绝他说换个时间，然后他再以进了省队以后没有时间为理由，就能把这顿饭给跳过去。
不是他舍不得请一顿饭钱，他实在是怕和纪淮在一起。
叶言心里的如意小算盘打的噼里啪啦的响，可谁知纪淮竟然还是不按常理出牌。
他几乎想都没想，直接脱口而出：“可以。”
叶言：“……”
叶言又左右动了下肩膀。
大爷的，一招不行再来一招！
“那，纪教练您想吃什么？既然我请客的话，那就应该我做主，现在一个时间撸串最合适，那我们就去吃烧烤吧。”
他还就不信了，烧烤这种不卫生又油腻的路边摊，你还能说出来‘可以’二字。
果然，纪淮听到‘撸串’‘烧烤’这样的字眼，眉头立刻紧紧的皱在了一起。
但那嫌弃的表情转瞬即逝，他几乎只停顿了一秒，然后就对叶言说：“可以。”
叶言：“……”
战败。
两人在离叶言酒店很近的地方找了家大排档，叶言还专门挑了张最油腻的桌子坐。
二人落座，纪淮在坐之前很明显的皱了下眉头，不过最后还是坐到了叶言对面。
叶言叫老板来点菜，老板非常热情地应了一声，然后各在他们面前放了一份和桌子一样油腻的菜单。
叶言假装客气的先问了一下纪淮要吃什么。
纪淮没有看那份油腻的菜单，张口就报出了一大串菜名，“来三十串脆骨，三十串鸡胗，一份烤鱼，一份烤茄子，一份拌黄瓜，还有两瓶啤酒，谢谢。”
老板一一记下，转而问叶言，“就这么多，还有需要吗？”
叶言微张着嘴，非常惊讶的看着纪淮，目光和他的撞上以后，连忙垂眸去看菜单，遮住眼中的情绪。
这不都是他每次吃烧烤必点的吗？纪淮现在能接受来吃路边的烧烤摊也就算了，竟然连口味都变得和他一样是什么情况？
这是被鬼上身了吧！
老板见叶言半天没反应，轻声催促了他一下，“那个，您好，您还有什么需要的吗？”
叶言猛地回神，“哦，那再来三十串羊肉串吧，我怕我们两个人不够吃。”
老板在小本子上记了两笔，然后将他们点的菜重复了一遍，并向他们确认是否是这些。
叶言点头说是。
老板小跑着离开，他们二人又恢复了沉默。
叶言其实很想问问纪淮为什么现在会喜欢吃他喜欢的东西，但是张了几次嘴，话还没出口他就又都给闭上了。
什么叫喜欢吃他喜欢的东西，人家说不定是口味改变了，现在喜欢吃的恰好他也喜欢呢。
小摊上菜的速度很快，不一会儿老板就把他们点的菜都端了上来。
纪淮拿启子开了啤酒，倒了一杯放到叶言面前，然后又把烤串签子的前端用纸擦干净，也放到了叶言跟前。
叶言感觉自己已经感受不到惊讶这个情绪了。
“那个，您不吃吗？说好的我请您吃饭，怎么您光给我行方便了？”
纪淮看了他一眼，从盘子里拿起一串脆骨，“吃。”
叶言嘬了一口啤酒，也跟着拿起烤串放进嘴里。
纪淮只吃了一串就停了嘴，剩下的时间基本都是他看着叶言吃。
“你真的，不认识叶言吗？”
叶言正在跟烤鱼较劲，一听纪淮的问题，吓的他鱼刺差点卡在喉咙里。
他重重的咳了几声，又猛灌了一口酒，才把气给顺下去。
他低着头拨拉烤鱼，不敢和纪淮对视，“我不是跟您说了吗，我是他粉丝。认识他，可他不认识我啊。”
纪淮轻轻的‘嗯’了一声，没再说话。
这是他们整顿饭中唯一的一次对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