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第100章(1 / 2)
整个天策府都开始折腾,迁居之事。
而整个东宫和齐王府都开始折腾如何让秦王不迁居。
朝堂就是一股浑水,本来就不清静,就这么一件大事,更不清静。
而终于,李渊没有顶住儿子,臣子妃嫔的诸多劝谏,加上一个大唐从此分东西也实在是遗臭万年之事,是以李渊最终还是把李世民道洛阳去的主意,改掉了。
事情有头无尾,秦王党都有些人心惶惶。
每每李世民在天策府中议事,所有文臣武将都会开始撺掇秦王要不干脆动手,太子和齐王能不顾念手足之情动手,秦王为何却偏要做个好人任人宰割。
与秦王交好的臣下无数,每每见到李渊有意动想要贬斥秦王,便能及时的劝解回去。李渊每每也想到那一夜秦王在府中病的要死要活,起来还是那么一句饮酒误事,就更是心疼。
所有人都能看得出,太子和齐王,已经彻底的和秦王撕开脸皮,不死不休。
而如今的局面,是太子和齐王在上蹿下跳,秦王却在府中未曾下决心,以养伤为名,开始足不出户,就等着看和李渊的父子之情到底到了什么地步,而陛下几次意动想要贬黜秦王,都会被近臣很快的劝回去。
此时,秦王/府中所有事情都正常运转,包括王妃也装作什么事都没有的,依旧故我的偶尔带着承乾、青雀和丽质去看李渊,陪李渊下棋,不谈国事,甚至不谈与太子秦王齐王有关的任何家事,和李渊一起怀念窦氏,李渊若是想听就给李渊弹一曲,或者仅仅只是承乾兄妹三人一声声“祖父”叫的李渊乐不可支。
无容频繁的出入宫禁,甚至多次因为天色已晚被李渊留在宫中,最后导致了所有人都习以为常,不以为意。今日,无容带着刚刚在学下棋的承乾进宫,陪李渊下棋,便听到内侍报,齐王来访。
李渊皱了眉头,对李元吉吵了自己下棋十分的不满。
无容忍住到嘴边的微笑,对李渊道:“想必是正事,妾也不便在此多听,先下去了,若是大家还想继续此局,明日妾再来便是。”
“别。”李渊看了一眼那个棋局,还是有些不舍道,“这棋下到一半挠心挠肺的让人烦,你就先去屏风之后避一避,齐王走了之后再出来。即便今日下不完,也在承乾殿歇一夜,定不饶了你去。”
无容苦笑:“军国秘事语不传六耳,妾与承乾若是听了,岂非罪过?”
“瞎说!”李渊没好气看一眼无容,道,“且不说二郎说政事也没有避着你,该知道的你早就知道了。即便你不知道——天下是李家的天下,你和承乾都是家里人,有什么听不得!”
无容莞尔,拉着承乾行礼,转身避于屏风之后。
李渊没有看到,无容在避入屏风的最后一刻,看了一眼那个还在等着回话的内侍。
内侍看到了无容的眼神,又迅速的把头低了下去。
内侍是她的人,无容那个眼神——
是希望不要告诉齐王,王妃在此。
李元吉本觉得今日求见,李渊的回复实在是有些慢,等的心烦之际内侍终于出来,带齐王进去。
李元吉没忍住,随口便问那个内侍:“何人在殿内,居然那么久。”
“陛下正下棋呢。”内侍坦诚回道,没说是谁,也没说人在哪,干什么却是事实。
李元吉闻言,便放了心——下棋的按照正常逻辑不过就是个棋待诏,听闻有人求见必然是遁了,不妨事。
李元吉大步迈入殿中。
李渊皱着眉头:“何事?”
李元吉整装肃然拜倒:“今日,请陛下下决心,诛杀秦王。”
无容在屏风后面,捂着李承乾的嘴巴,面如土色。
李承乾今年不过八岁,猛然听到自己叔叔要杀了自己父亲,自然无比惊惶,无容用力的搂着李承乾,李承乾往她怀里缩了缩,感受她怀中的温暖。无容腾出一只手来,轻轻拍着他的后背。
且不看她们母子如何,就外间,李渊看都懒得看屏风,冷冷道:“且不说秦王为国家鞠躬尽瘁,便是如今,若是没有了秦王,突厥再来,你去应对?你拿什么应付?”
李元吉唤宫人拖来一个沙盘。
无容扶着屏风慢慢坐下,她知道李元吉要干嘛,每次她摆出来都是个长篇,今天在屏风后面还不方便出去,承乾小小年纪待太久了她心疼,便让悄然摆了个舒服的造型躺在自己怀中,拉开承乾的手,在他掌心慢慢写:“今日之事,母亲之后给你解释,若是累了,不妨靠着母亲睡一觉,醒过来就没事了。”
李承乾也懂事的拉过了无容的手,轻轻在无容掌心写:“阿娘不害怕吗?”
无容给李承乾绽开了一个漂亮的微笑,在他掌心写:“承乾是个男子汉,会害怕吗?”
李承乾也笑,勇敢的摇摇头,拉了无容的手,一笔一划的:“儿不困,陪着阿娘。”
李承乾自己都没有注意到——他阿娘写的,不是“有祖父在,承乾不用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