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3、莲的舞会记事5（2 / 2）

“这个是？”不由得，我喃喃出声。

幸村比划了一下胸口，“校服的扣子。”

果然，校服的第二颗纽扣，“可是，你在学校礼堂门口，不是说已经送人了吗？”

“我是说，已经“准备”送人了，”他狡黠的眨眨眼睛，“只不过，我没有把话说完而已。”

“可是，这么珍贵的扣子。”我犹豫的看向手心里的纽扣，幸村不是仁王。因为我知道，仁王对我，完全没有那方面的意思，他只是将我当成普通同学，或者是一个朋友。但是幸村不同。

我还清楚的记得，那片绚烂的烟火，衬托得少年的脸，漂亮得无与伦比。这样的人，这样的话，我又怎么可能忘记。

那么，这颗扣子，我还能够收下吗？

见我犹豫，聪明如幸村哪里还有不明白的，他笑意不改的伸过手来，合上我的手掌，“我没有其他意思，只是想送给莲而已。莲也说了，是很珍贵的扣子，那么这么珍贵的扣子，我送给莲，莲会好好珍惜吗？”幸村微微低着头，视线与我相对，流泻着温柔光芒的眼中，在灯光的反射下，如有星辰闪烁。

在这样恳切的眼光下，几乎没有思考的，我点头答道，“我当然会好好珍惜的。”

“那就好。”幸村扬起唇，露出的笑容，羞得千花暗自卑。

等，等等。

我眨了眨眼睛，猛地反应过来。被，被绕进去了！！

刚刚明明还在想到底要不要收下，被幸村这么一说，怎么变成会不会好好珍惜的问题了？！

果然，不愧是幸村么？

这样的事这么处理，这么简单就让我无话可说的收下，而且，还会好好的珍惜。

但是……

我握紧扣子，然后再慢慢打开手掌，这么一开一放之间，我已经下定了决心。

“对不起。”将手摊到他面前，“我不能收下。”

“莲？”

我低下头，不敢去看他的表情，只呐呐的重复道，“对不起。”

头顶上传来的声音，轻柔得很，“为什么？莲不是答应过我，要好好珍惜的吗？”

“因为，”我缓缓的抬头，直视他的眼睛，说这些话，虽然伤人，但是我还是觉得，一定要直视别人的眼睛，如果，连最起码的勇敢和诚恳都丢失了，那还剩下什么，“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所以，你的心意，我很感动，但是，却不能收下。

甚至，我不能给你任何的期望！

陷得不深，才不会疼痛。

所以，绝对不可以犹豫不决，也绝对不可以心软！

幸村的表情，并没有过多的波动，他只是很平静的问道，也或许，根本不是疑问，而是肯定句，“是青学的不二君吧？”

“恩。”我点头。

“莲，还是不打算放弃吗？”幸村的语气中，有一种轻柔的冷硬，“不二君，不是已经完全忘记莲了吗？”

心脏，像被什么尖锐的东西蛰了一下，生疼。

微微扬起唇角，我苦笑，竟然，无法反驳呢。

虽然，一点也不想再听下去，可是，幸村的话，一个字一个字，还是清晰的回荡在耳边，“莲也会这么想吧，其他所有事，所有人都记得，单单只是把自己忘记了，为什么呢？是因为不重要吧，所以，才会如此轻易的被忘记？”

牙齿，狠狠的咬上下唇，口腔里，渐渐感觉得到血的腥甜味。

却仍然，想要笑，呵呵，莲，果然是被宠坏的小孩，连这么一点只是陈述一个事实的话，听起来都觉得很痛苦呢。

良久，我颤抖着手，狠狠的一握拳，猛地抬头望向幸村，“够，够了吧，可以请你不要再说下去了吗？”

幸村蓦地住口，注视着我的眼睛，然后，慢慢的，那种冷淡清厉的表情，从他脸上一点点的剥离下来。他苦笑，眼底很深很深的地方，闪过很复杂的东西。仿佛，他的脸上，像是戴了无数多个面具，只有狠狠的剥落下来，连着皮肉，才能看到那些隐藏得很深的悲哀和怜惜。

“莲，很辛苦吧？”这一次，语气里没有了旁观似的冷漠，如同春日来了，融化了冰面的湖水，尽管底下波涛汹涌，表面却是温暖的涟漪。

“一次又一次的，那么努力的喜欢一个人，真的很辛苦吧。”再一次，声音更是柔和。

握成拳头的手，被轻轻的握住，“我只是，不希望莲这么辛苦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