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 / 2)
纪砚恒一怔。
从当年分手到今天为止这是蔓筝第一次再开口喊他,阿匪。
即使一个简单的称呼,也足以让他乱了心。
楼梯间没灯光,只有墙上那扇小窗口透来的月色淋洒于台阶。
蔓筝感觉到纪砚恒抬起了垂于身侧的手,然后揽住了她的腰,另只手则抚上了她的发顶,一下又一下的顺着她的发丝,似在安抚一只受了惊的爱猫。
安抚间,纪砚恒掀了眼往楼上看去,躲于楼梯口的男人似是察觉到了什么,往后面黑暗处退了退,抬手压低了帽檐。
收回视线,纪砚恒垂下眼的同时也藏住了眼底那抹阴鸷。
怀里受了惊的小姑娘还没缓过来,只靠着他胸膛,抓着他大衣似在求庇佑。
纪砚恒揽住蔓筝腰间的那只手又收紧了几分,另只手一遍遍顺着她受惊毛发的动作微顿,他敛眸,漆黑的眸子里是藏不住的温柔,他说:“筝筝,别怕。”
温柔过甚,似稍不小心便就会掉入这能醉人的温柔漩涡。
蔓筝无力的身子即刻绷直,有些清醒了。
刚才她只顾着求救似的往下跑,见到纪砚恒的时候只当他是最后的一根救命稻草,丝毫没去想这种暧昧姿态还不适合他们现在的关系。
理智回归,蔓筝渐渐松开了抓紧他大衣的手,撤离身子后,纪砚恒也站直了,两人恢复了合适的距离。
蔓筝望向楼上,顺着月光她再次看到了那个始终站在楼梯的男人,下意识伸出了手去找慰.籍,即刻便有双大手牵住了她。
蔓筝微愣,扭头看去。
纪砚恒站在楼梯间最黑暗的地方,身形颀长,静静注视着她。
刚才情况虽急,但他并没趁此做出逾矩的事,在她受惊需要人时他就及时的给了她安抚,在她冷静下来后他又默默离开,又在她再需安慰时再次伸出手给予安抚。
整个过程他从不多占她一点便宜,在适当的情况下他给了她足够的尊重。
“我送你出去。”在蔓筝撤手时纪砚恒突然开了口,说这话的时候他依然注视着她,并没主动带她离开,似是在征求她的意思。
蔓筝望了眼楼上,那个陌生男人还在,照这个情况,她今晚是回不了家了。
蔓筝点头,同意了。
纪砚恒绅士地撑着楼梯间的门,蔓筝走出去后身后的门便被关上,她心一跳下意识往后看,便见纪砚恒走于她身侧。
还好,他还在。
蔓筝跟着纪砚恒往小区外走,这会儿保安室灯还黑着,依旧没人。
小区外停着辆车,应该是纪砚恒的车。
蔓筝抬头:“你怎么会来这。”怎么还知道她家的地址。
纪砚恒敛眸:“你钥匙丢了。”
言下之意就是我来给你送钥匙。
末了,他又补充了句:“翘姐给我的资料里有你的住址。”
蔓筝点头,已了然。
这时,身后不远处忽然响起了楼梯间自动关门的声音。
嘭的一声。
让蔓筝神经立刻紧绷,在她几乎控制不住要往后看的时候纪砚恒的大手突然握住了她的肩:“别看。”
他低沉的声音有些悦耳,有一种平心静神的效果。
距离走出小区还有一小段黑路,但却让蔓筝觉得这条路走的漫长而紧促。
身后陌生男人踩在厚雪上咯吱的声响拉扯着她的神经。
纪砚恒握着蔓筝肩的手渐渐收紧了力道。
走出小区后纪砚恒掏出车钥匙按了下,安静的车前方的灯立刻亮起作为回应。
拉开副驾驶的车门后纪砚恒就转过身对蔓筝道:“你先进去。”
这话的意思像是他并不打算跟她一起离开。
蔓筝心里隐约生了不安:“你要去干什么?”
“听话。”纪砚恒肃穆盯着她,本该是温柔至极的两个字却偏偏被他说的有一种训戒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