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听闻噩耗(2 / 2)
迷迷糊糊将要睡着时,觉得一阵寒意袭来,睁眼一看,果然见一人立在床前,又将剑锋对着自已。小满翻了个身,指了指放在桌上的食盒,又马上盖好被子,含糊不清道:“在那儿呢,提走吧。”
面前的人半天不见动静,只喘着气,小满觉得奇怪,便抬起头想看个究竟。只才抬头,脖子便又被人死死勒住,来人拉了她到自己面前,怒火满眼地烧,暗哑着嗓子喝她道:“你好大的胆子。”
疼痛与窒息让她的脑袋顿时清醒了不少,混乱中还闻着了陌生的男子气息混着一股血腥味,小满双手乱抓乱掐挣扎好一会,那人才松了手。
“你先前说是你的私生子,我才答应将他放在店里的,如今看来不是,我不想冒这个险了,这个生意我不做了,你另找旁人。”小满瞪了那人一眼。
“你到底知道什么?”那人仍是怒着,压抑着要用吼声,却只是从胸膛里发出闷闷的响。
小满知道什么,相爷刘昶在文帝登基后被关禁闭只有一次,那便是太子被陷入狱拼死进谏那次。太子入狱时,唯一的儿子才刚出世,被人掳走,下落不明,后来太子病死狱中,文帝才痛然醒悟,费尽心思寻找孙,便是被太子侧妃的亲弟弟也便是面前这位镇西将军寻回。先前因太子安好,不曾听到什么动静,才答应下将店里房间留给他,谁知道这便把祸事引进了门。她林小满重生后相当惜命,只要做个普通的小百姓,只想苟且活命,可不想卷进这些事里。
定了心思,便淡淡开口道:“我知道什么不打紧,你赶紧将他带走不便没事了,放在店里不安全,有心人要找,不须费一点功夫便寻着了,如今这时候,你怎么知道谁会要害了他的小命,可不能大意。”
镇西将军听了她的话,低下了头。太子先是被禁在宫中,便想了法子传话与他,托他照顾刚出生的孩儿,想来那时便知事态严重,再后来自己的姐姐太子侧妃一夜之间被人毒害,太子也进了大牢,他便知敌人的手段凌厉残忍。现在自己身边只有这个小儿,他若还有了失误,就算下地府,如何有脸去见姐姐。人人都知道他爱往“斯文荟萃”跑,还将侄儿放在那,怎么安全,自己怎么想事还不如个小孩周全?
想到这,他也懒得再与小满计较,掀开食盒上盖着的布,满眼痛苦怜爱地看了眼,依旧盖好薄布,提了食盒,就朝窗边走去。
“等下。”小满叫他。
“还有什么事?”将军颇不耐烦。
“我这有些草药,是给这娃儿的。你看他如今面色苍黄,虽说小儿出生后都会有几天面色发黄,却不会拖这么久,想来是这几天失了调养的缘故,还是将这副药拿去喝吧,一天一剂,分早中晚服。另一包是安神药,需要时可以炖给他吃,不会伤了他的身子的,也好让他在外颠簸时不要哭闹,以免坏了事。”小满四处摸了半天,摸着先前买好的几包药,递了过去。
将军接过,一句话不说,就要往外走。
小满又将他拉住,道:“本事我也舍不得的,不过看在你照顾过我店里生意的份上,就送给你吧?”
那将军不动,眼里带着疑问,却懒得开口。
“我师父是外科圣手,这瓶药膏是他的得意之作,临出门时,他也就送我这一瓶,我平时用不着,白放着可惜,送你用吧,对刀剑外伤最有效的。”说完便塞进那将军怀里。
那将军又要抬腿跨向窗外,小满又道:“还有一件事?”
小满明知太子会死在狱中,只可怜面前这个小儿自小便失了父亲,便缓缓开口道:“不论何事何人,想法子留了性命才是要紧,别意气用事。”她也知道太子的命运不会因她这句话有所改变,只是说了心里才好受些。
看着那抹身影消失在窗边,小满闭上眼才安心睡了。
一觉睡醒,闲来无事,想起当年太子病死狱中后不久,天下疟疾横行,皇帝一面派人研究治虐方子,一面想着是自已逼太子惹了天遣,才大赦天下,寻回皇孙。便写了封便签,嘱武小六将小药铺里多备些青蒿,另再交多进些清热解□□材,派了雅梅找人传出去。她并不指着趁着瘟疫发横财,但到时候趁机做些施药的事,提高小店子的声誉还是可以的。
第二天却被雅梅唤醒,睁了眼,雅梅哭丧着一张脸,便不免将她训斥一番:“什么事值得你这样?”
“小姐去夫人那瞧瞧便知道了。”雅梅开口也是哭腔。
小满懒得跟她多啰嗦,简单梳洗后便来寻梁氏。却不想屋里不只梁氏一人在,小梁氏芝娘与刘水香,蓉姨娘,并梁节梁英,董氏秦氏都在,大家都一副凄惨面色,蓉姨娘与梁氏甚至在那儿拿了抹眼泪。小满想开口劝劝母亲,又不知从哪里开口,便拉过程妈妈问怎么回事,程妈妈与梁氏一样在抹眼泪,却又能利索回话:“梁大爷今日一大早得了消息,说老爷啊,在任上出了事故,已经几天了,下面的人都寻着踪影了。”
小满听了也面上大惊,忙问道:“官府那边怎么说?”
梁节听了叹气道:“也没个具体说法,只能等消息了。”
一说完蓉姨娘便抽泣得更大声了。自从小满上次见过她在外与人会面后,就知道她是个不安份的人,如今听了她的哭声,便愈加烦心,道:“只是暂时找不着人而已,外祖常年孤身在外游玩都不曾出事,如今在大家伙眼皮底下,还能出什么事,姨娘何必哭得这么伤心?”
话说这么说,小满心里还是不安的,消息既然传回了,那便是官府那边确实是找寻不着人了,那若是别人说这话,小满自然是不信的,前世外祖可是比自己命长的,可重生一回,还是有许多事情有了变化的,可是梁节为人板正,不是奸猾之人,那么这消息便是十有□□是成的了。
蓉姨娘本来便不是真心伤痛,听了这话,便将声音放低了些。
却见秦氏开口说道:“二叔临走时托我们照看这个家,如今他在外生死未卜,你们一家子妇人,可怎么好,不如,明儿个啊,我与你二哥便搬过来住着,说句不吉利的话,万一我二叔真不在了,也好着手打理事情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