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酒意浓风月愁2(1 / 2)
不知过了多久,羽涅“噌”的一下从床上弹了起来,口中喊道:“玉郎!”
耳边传来苍术温柔的声音:“我在。”
寻声看去,苍术正坐在羽涅身旁。还是那张熟悉的脸,乌发紫袍,俊朗至极,莫名心安。
她又看了看周围的环境,发现自己正躺在一陌生的房间里。
房间里的一切家具摆设几乎都是黑檀木的。只有这卧榻上的帐是深沉的暗红。阴沉沉的,让人不经毛骨悚然。
羽涅依旧惊魂未定,她道:“我们这是在哪?那个……女妖素柔和那个男子呢?”
苍术一边悠悠的从一旁的小桌上端起一碗黑漆漆的药来,一边舀了一勺,在嘴边吹了吹,又用自己的唇试了试药的温度,然后递到羽涅口边,道:“不急,先把药喝了。”
还没喝,就已经闻到那碗药浓烈刺鼻的苦味。羽涅皱着眉道:“……这是什么药啊?”
趁她张嘴说话的间隙,不等羽涅反应,苍术直接将那勺药塞进了羽涅口中。羽涅被满口的苦味一激,赶紧将药咽了下去,撇着嘴道:“好苦。”
苍术看着羽涅嘴角一勾,又舀了一勺汤药,吹了吹,递到她嘴边,道:“羽涅你是失血过多晕倒了,这药是用回栾草熬制。苦是苦,但回精固血是效果最好的。啊,张嘴。”
羽涅“啊”了一声,看着苍术的双眼,老老实实张开了嘴。
苍术就这么耐心地一勺一勺的喂着,羽涅也就这么乖乖地一口一口的喝着。不消多久,一碗其苦无比的药,就这么不知不觉的被羽涅喝了个精光。
喝完,羽涅捋了捋自己的头发,将被子一掀,转身面对苍术坐着,道:“玉郎,我刚才做了一个奇怪的梦。”
苍术将药碗放回小桌之上,挑眉道:“什么梦?”
羽涅道:“我梦见,我被人救起。之后……还说了些什么白狐……什么仁什么杞……之类的话,还……还听到了玉郎你的声音。”
苍术:“是么?”
羽涅:“梦中……我还见到了靛青色的火焰。那火焰……我之前,见过一次。”
苍术只是着看着羽涅,并没有做声。
虽然羽涅一直说刚才那些情景是自己在梦中见到,听到的,但是梦不是梦,她自己心里还是很清楚的。
羽涅又道:“玉郎……那团靛青色火焰,之前,我在蛤丨蟆洞里,见那个玉面白狐用过。会不会……是那个南妖王又出现了?”
苍术抬眼注视着羽涅道:“羽涅……你认为,一个人若是隐藏自己的样貌和身份,去接近另一个人,那个被接近之人,在知晓他的真面目后,会有什么反应?”
羽涅将目光落在苍术的手上,捋着头发道:“别人我不知,但如果是我,也不会怎样,一如既往便可。毕竟……若是喜欢的人,无论他是什么样子,我都会喜欢。这原本就无关外在。”
苍术接着问:“那如果……那人在别人口中,是残暴无度,嗜血成性呢?”
羽涅微微一怔,仿佛此刻苍术口中的话,印证了她一直以来的一个猜想。
她沉默了片刻,旋即莞尔一笑,道:“玉郎你……就是玉面白狐吧。”
闻言,苍术脸上没有丝毫震惊之意,他微微一笑,道:“何时发现的?。”
羽涅道:“玉郎从一开始就没有想要刻意隐瞒罢。现在才发现,已经是很迟了。”
苍术向后一靠,懒懒地倚在床橼上道:“不迟。”
羽涅稍稍偏头看着苍术道:“那么……那些关于妖王玉面白狐的传闻,是真是假?”
苍术道:“有真有假。”
羽涅莞尔道:“那坐拥百位绝色佳丽,多半是真。”
苍术眉毛一挑,道:“何以见得?”
羽涅道:“玉郎一看就是从来不缺桃花运的人吧。那追你的女子,恐怕都能从南阳国排到蛟汐国了。”
苍术饶有兴致的看着羽涅:“嗯?为何?”
羽涅这回是看透了他的心思,显然,他是知道自己相貌不凡的,这么问,不过是故意在等着羽涅夸赞他俊朗呢。
羽涅脸颊微热,埋怨他道:“玉郎明明就知道为何。”
自己的小心机被识破,苍术咧嘴一笑。
这时,一黑衣男子推门走了进来。这不正是刚才素柔请来的救兵吗?只是……他右手臂上这会儿竟缠了大面积的绷带,惨巴巴的挂在脖子上。
自己刚才光顾着玉郎的事,居然忘了还有这个人的存在呢。
羽涅顿时吓得往后一缩,藏到苍术身后,道:“玉郎,他怎么也在这?对了,你还没说,这里是什么地方?”
苍术镇定自若地道:“有我在,别怕。”
那男子昂首阔步走到了卧榻之前,左手叉腰道:“这里是本大爷的广墨殿,怎么了?大爷我在这有什么问题么?”
苍术目光里充满了鄙夷与不屑,站起身来,抚了抚衣袍,道:“你跟羽涅说话时注意点,要不然我即刻就让你连门都出不了。”
话虽说的轻描淡写,但让人莫名脊背发凉。
黑袍男子脸色铁青,道:“臭狐狸!要不是爷我不想伤及无辜,还轮得到你在这吆五喝六?”
看这情形,黑袍男子这满身的伤,十有八九都是苍术所为。
羽涅悄声问苍术道:“玉郎……我们怎么会在他家里?”
苍术扭头对羽涅温柔的笑笑,道:“他与我是旧相识了,因为弄伤了你,诚心道歉,请我到他的寒舍来坐坐,顺便给你养养伤。”
羽涅:“这样啊……那还得谢谢人家了。”
黑衣男子一听,嘴角一抽:“你家才是寒舍!”
苍术斜眼扫了这屋子一圈,道:“如此寒酸,黑不溜秋,不是寒舍是什么?”黑衣男子:“臭狐狸!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