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红酒摇曳(1 / 2)
柳青青家的钥匙他有,就像柳青青有方翌晨家的钥匙一样。许多年来,他们之间曾经彼此互相信任着。
“在家不开灯是要干嘛?”他咕哝着摸到了开关。
按亮了灯,白晃晃的灯光立即照亮了这间简单而温馨的公寓。
柳青青斜靠在窗户边的躺椅上,突如其来的光亮让她眼睛一阵刺痛,她用力眯了下眼,才发现眼睛酸痛非常,手中的高脚杯晃了一下,红酒如她,妖艳地摇曳。
“搞什么?大半夜的扮贞子啊?”申冬青走近她,发现她披散着如瀑的长发,一袭艳丽的红色低胸睡裙,单手微微托着额角,脸颊绯红,眉眼迷离幽怨,但是唇边却挂着一抹浅笑,且不说他的心里有她,即便没有,万赖寂静的深夜,看见这美人醉卧之图也会心动几分。
他不禁一阵脸红心跳起来。
“傻站着干嘛?做啊,陪我喝两杯。”柳青青红唇轻吐温软的话语,睫毛朝他慵懒地一扇。
申冬青捏了捏自己的手臂,警告自己必须保持清醒,尽管那真的有点难。
“怎么喝那么多?”他突然发现旁边差不多空掉的酒瓶,拿起来一看,倏地惊叫,“哇,二十年陈酿,你就这么一晚上喝掉?”
柳青青眼里水波流盼,嘴角微微上扬,“我终于明白,为什么有些人一直想借酒消愁了,酒,真的是个好东西!”她仰头,美目微眯,红唇轻启,红酒摇曳着身姿,缓缓流进口中。
申冬青看得呆了,心头一热,走过去拿走她的酒杯,“别喝了。”
柳青青手中没有了酒杯,心里突然空落落的,她眉头颦起,“不要,还给我!”她伸手过来抢,申冬青一闪,她直直往地上摔去。
“小心!”申冬青急忙膝盖跪地,伸手抱住了她,怀中薄薄的丝质裙子下,柔软无骨的身躯,红酒的醇香扑鼻,夹杂着女性身体的香气,不断冲击着申冬青的神经,他脑子一热,贪婪地享受着。
“翌晨……”柳青青的手臂缓缓地环绕上申冬青的脖颈,脸上疼痛哀怨,唇齿间吐气如兰,“我是不是错了?我是不是在美国就应该告诉你,我们有孩子了……这样,你就不会回来找杜小诺了吧,翌晨……”
申冬青背脊一僵,瞬间清醒,心如冰窖,他深吸了一口气,轻轻拍着她的背,无奈地说,“你果然又在为他伤心难过吗?怎么?那小子又伤你心了?”
“你为什么不要我,为什么不要我……为什么这么多年,你还是看不到我……那个女人哪里好?她骗了你,她比你想象中的还要坏,还要坏,你知道吗?”
申冬青苦涩地笑了笑,把柳青青紧紧搂在怀里,“他不要你,有别人要你呀,世界上不是只有方翌晨一个男人……这么多年,你不是也没看到我吗?”
柳青青恍惚地只觉得自己被方翌晨紧抱,她那么渴望的怀抱,那么渴望的温暖,终于属于她了,她浑身火-热发-烫起来,一种强烈的占有欲控制住了她,“我爱你,你是我的……”她摸着方翌晨的脸,看着他深邃的双眸,摸着他微笑的双唇,“为了你,我什么都愿意做。”
“我也是!”她看见方翌晨炯炯的眼神注视着她,这是从来没有过的,他一直明明很近却一直又很远地对待她,让她每一次以为可以靠近他了,却又再一次失望。
但是,现在不是了,他那么温柔地看着她,她终于可以靠近他了,终于可以得到他了。
“翌晨……”她湿热的唇狠狠地吻上去,重重地把申冬青扑倒在地。
申冬青瞪大双眼,脑海里混乱一片,他想推开她,告诉她,他不是她口中声声呼唤的方翌晨,可是……
那扑鼻的体-香,那软-滑的粉舌,那抵在胸-口的饱满,那紧紧攀附的玉-腿,无不刺激着他最敏感的神经。
他的手臂渐渐箍紧了她的细腰……
他的血液沸腾着,他的身体燃烧着,然而,他的脑海里却突然痉-挛地记起了别的画面。
“冬青,医生怎么说?怎么办?翌晨会不会死?会不会死?”柳青青守在医生办公室的门外挡住了他,身子瑟瑟发抖,眼里的恐惧使得她漆黑的瞳仁剧烈地颤栗。
“医生说,目前先进行化疗,只能尽快找到合适的骨髓移植,否则,很难说什么时候就……”他的脸色一定很难看,不然她不会听完这句话就面如死灰,趔趄着差点晕了过去。
“那,那,”她急急开口,慌乱失措的样子更搅乱了他的心,可是,他却是现在唯一不能乱的人了。
“骨髓呢?你快点去安排啊!”柳青青抓住他的手臂就像抓住最后的救命稻草。
可是,天知道他要去哪里找骨髓啊?方伯伯的又不匹配,他要去哪里找骨髓?唯一的办法就只能等,等合适的骨髓出现。
“我不能没有翌晨的!冬青,你快点想办法啊!”柳青青绝望的呼喊声在医院的走廊里久久回荡。
那呼喊声一点一点地拉回他的理智,他猛地推开她,抚着微微发麻的嘴唇,看着她凌乱的睡裙,半露的酥-胸……他瞬间清醒,他在干什么?他居然差点要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