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福伯去了(1 / 2)
红玉哪里会不认得他,却知道他是将军向来安置在外头处理事务的,怎么到了这内宅来?稳了心神,才板着脸瞧他:“你怎么在这?”
程叔态度恭谨,懂得礼数,却也是站直了身子,一本正经的回道:“您适才训话没瞧见,来了好一会儿,打今天起,我便是府里的总管事了。”
“少来这一套,我才见了管事不久,何时换了新的,我怎么不知道?”红玉当然忘不了先前那个张口闭口唤菀晴为夫人的,只是她虽不待见,却也总好过眼前这位。对着将军身边的人,获了忠心是极好,可是这帮都是喂不熟的家伙,总是不把她放在眼里。
“也是刚才的事,将军有事,带着艾青出门了,所以就派了我来。红姨娘是个通情达理的,可别为难了我们这下头的人。”程叔怎么可能会怕她,不躲不闪的看着她。
“将军派你来?”红玉不禁隐隐不安,表情变了变,眉心挤出了一条线。她受了这样的罪,秦朗不来护着也就罢了,眼下是什么意思,人走了,派个不长眼的下人,当真是看不上自己么。想来想去,一肚子窝火,出声质问道:“来做什么?”
程叔微微欠了欠身,低着头盯着地面说道:“红姨娘手里拿着的东西该是还给夫人了。”内宅的一金一银,一人一物,除了一些私密的,秦朗没交给她,但是大多的账簿收据之类的物件儿还是握在手上。
红玉不可能听不懂他的话,除了极大的失望,自然更是百般不情愿,纵是个女人家,也厚着脸皮耍起赖来:“你说的什么我是听不懂,我现在身上不舒服,正准备叫人来瞧,要是有着其他的事,放在日后也是不晚。”
“来的路上就听说了,红姨娘的伤没有大碍,少了毒牙的畜生何需这般放在心上。更何况先前已经回了,李家大夫正在夫人那处,真要是等了也得等他从那里回来才是。至于愿不愿意,那就是他的事了。”程叔有些咄咄逼人,不过是因为红玉的胡搅蛮缠。
红玉涨红着脸,竭嘶底里的吼了出来:“滚出去。”
程叔自知办不成事,不气也不恼,跟着她的对比,显得尤为淡然:“如此那我先回了,红姨娘这两日最好尽快把东西整理出来,要不然等将军回了,你我都不好交代。”
“滚!”红玉不顾伤口,随手抄起身边的东西就朝他砸了过去。约是许了很大的力气,她弯着腰扶着膝盖大口喘着气。
程叔一躲,拍拍衣袖,还是讲究的拱了拱手,踱着步子慢慢离开了。
“夫人。”宝珍在一旁看着,她见红玉发怒的样子多了去了,只是红玉向来是个爱脸面的,就算当时对着小柔干架,也只是气,却从未当众失态成这样,她还是没能控制住情绪,想去扶起她。
红玉一巴掌把宝珍伸过来的手打开,咬牙切齿的骂道:“每每都是这样,外人在时你怎么就不知道吭一句,没用的东西,带着所有人,都给我滚。”
宝珍跪在地上,示意那些个看热闹的赶紧散了,自己却不肯先走。她自小就跟着红玉,从前也是个极好的主子,对着她也是尤为照顾,眼下虽成了这般情形,可是她也不想就这般负了她,说到底,她也是苦的。
红玉憋着泪,告诉自己不能哭,即便人将拳头打到了自己的脸上,也万不能掉下一滴泪来。
夫人,呵,宝珍口口声声喊着她夫人,可是自己却成了一个所谓的姨娘。而那个菀晴,她那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鬟,改不了口管她叫姑娘,可她偏偏成了真的夫人。
笑话也好,讽刺也罢,留下来的,只要恨到骨髓的里的痛楚。
抢了我的丈夫还不够,还有夺我的位分夺我的权么,红玉抠着一旁的桌子面,指甲竟是被生生的折断了,血沿着缝隙很快沾染了一大片。
李念给小柔打理好伤口,便跟菀晴在院子里说着话,茶早些时候就凉了,也都不渴,就一边走着一边说着,权当是送他了。
“瞧你的精神真的是不大好,不如让我为你瞧瞧?”李念担忧的看着身边的姑娘。
菀晴笑了笑,摇着头回道:“哪有那般矫情,用不着费心。总是这样麻烦大哥,心里难免过意不去。”
“你既是叫我大哥,兄妹之间还要得这样的繁文礼节么?”李念顿住身子,菀晴也跟着一停。
“我是大夫,算不着费心。”不过是把个脉的事儿,李念心里不踏实,还是坚持着。菀晴也不好推辞,只能慢慢稍微卷起袖子,露出光洁的手腕,伸到李念面前。她寻思着是个小事,犯不着要太多的忌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