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老鼠(2 / 2)
这目光过于不屑,反倒让李航有些闪躲,只有嘴上还不干不净的,像是极力要挽回些自己的尊严:“你当个公交车,倒还炫耀上了?”
阿卷冷哼一声:“老娘是公交车?那你是什么,垃圾场?”
“你最好给我乖乖的,好好护着我。等我出去以后,有你的好处。”
“你若是不肯配合,那我叫你竹篮打水一场空。”
“几亿的钱财,从你眼前溜走,可不好过……”
她一边放着狠话,一边弯腰轻轻拍着李航的脸。
尖尖长长的指甲,在李航的脸上划过,带起轻微的刺痛。
惨白的灯光下,浓重的阴影,随着阿卷的动作,就这么沉沉地覆在了李航身上。
李航只觉得这暗影如同实质,压着他有些喘不过气来,让他看不见一丝光。
阿卷的指甲上镶了几颗小小的碎钻。
李航只觉得这几颗碎钻,也许是真的钻石。
要不然,它怎会如此耀眼,逼得他无法直视阿卷呢?
这痛虽然很轻,但却仿佛刺进了李航的心里,让他生出了浓浓的挫败感。
这种睁不开眼睛的感觉,更是再直白地告诉他,事情早已超出了他的掌控范围。
这样的感觉,是进入游戏以后的第一次,让李航感到格外地惶恐。
此时,在李航眼中,娇娇小小的阿卷,一下子变得高大,且盛气凌人起来。
明明是阿卷有求于他,她怎么能如此傲慢?
李航想再回几句嘴,放几句狠话,可话到嘴边又吞了回去。
他想要钱。
几个亿不够,他想要更多,他想要整个许经集团。
但如果错失了这次机会,一分钱都没捞着,会让他更加痛彻心扉。
另一头,阿卷表面上强硬,可心里却是惴惴不安的。
男女之间的天然的体能差异,注定了她在劫难逃。
可她,还是想要搏一搏。
“你以为你和我睡了,我就会对你格外怜惜吗?”见李航举棋不定,阿卷牙一咬,心一横,说出了一些自家不为人知的秘辛,为自己增加了筹码,“笑话!”
“我大姐夫,你知道吧?就是那个老金。”
“别看他现在一副温和的样子,他年轻时可莽了。”
“为了拿下一块地,他直接趁半夜让人把钉子户连人带房给铲了。”
“那几户人家可惨了,连人带水泥,血乎乎的都分不清什么是什么,连个全尸都没有。”
“可是,谁叫他们贪心,不识相呢?”
“我大姐,就是那个吴姐。”
“呵,她倒是个聪明人,也够狠。”
“为了拿捏住我大姐夫,她下药把我大姐夫迷晕,而后找人演戏,去床上抓我大姐夫的奸。”
“六个月的孩子,就这么被她假装气掉了。”
“那可是流产啊,说流就流。也是她自己造孽,她的那玩意儿,跟着她的孩子一起被割了。”
“也是,她这么拼命,还不是为了牢牢黏着娘家,好争家产么?”
“我大哥算不上多么有能耐,就是个好糊弄的蠢货,我们平常都拿他当枪使。”
“他也只不过是给我不识相的大姐一家下下绊子,下下药而已。”
“不过我大姐一家也是够天真的,这么长时间了,还没发现。”
“我二姐和她那男朋友,倒是喜欢玩弄你这种自视甚高的穷学生,来刺一刺我大姐夫这个凤凰男。”
“二姐她平时没事跟他们这些所谓的天之骄子玩玩暧昧什么的,给他们一些当凤凰男的希望。然后再让陈时文出来奚落他们,向他们的学校、家庭,曝光他们攀高枝,当小三,吃软饭的事……”
“被二姐他们玩到自杀的,也不止一个。”
“只不过,也别以为二姐他们两个的感情有多好,只不过是强强联合,想要多一些争取家产的筹码而已。”
“呵,最后还是一场空。”
阿卷的语气轻描淡写,话里的内容却骇人听闻。
主要是李航这种自诩胆大的,也被吓得心里一凉,整个人一动都不敢动。
“我可是在这样的家庭里面,长到这么大的。”
“所以,你觉得我们俩睡个几回,能改变什么?”阿卷傲慢地掐住李航的下巴,轻轻晃了晃,“顶多,只能算我去会所里不小心玩到个劣等品。当然,如果你的技术还不错,那我勉强多玩个两回,尝个新鲜,就忘了。”
“说起来,你这个人,蠢是蠢了些,可运气倒是好。”
“你若是识趣,就好好护着我。等我出去了,自然有你的好处拿。”
“你若是不识趣……”阿卷重重甩开李航的下巴,语带威胁,“要么我死了,那么多钱就从你指头缝间滑走,你还是那只阴沟里的老鼠,什么也得不到。”
“你……”李航无力地偏过头,嗫嚅着,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来给自己挽回一些男子气概。
他的勇气,就像只漏了气的气球,无论怎么用力去吹,也再也鼓不起来了。
他的这番怯懦表现,愈发助长了阿卷的气势。
看来,这是个欺软怕硬的草包。
阿卷纤长的手指,轻轻划到了李航的眼睛上。
这细滑的触感与温热的温度,让李航无心去品鉴。
李航只觉得这两根手指像两条蜈蚣,就这么爬过他的眼睑;这两根手指又似乎会在下一秒就这么直直的戳下来,将他戳瞎。
终于忍受不了的李航,整个人开始微微颤抖。
阿卷居高临下地附到李航的耳边,乘胜追击。
明明是这么亲近的动作,却让人感受不到一丝一毫暧昧的气息。
阿卷微微泛白起皮的嘴唇,轻轻张合:“要么我活着出去了……”
“说来,我可早就听说过你的大名呢!”
“我手里也是保留了一些关于你的好东西,说不准一不小心,就会流出去了呢!”
“你说,你做那种生意挣来的那些脏钱,能不能为你请个顶级律师,争取到死缓?”
李航瞳孔一缩,惊恐地看向阿卷,整个人都软了下来:“你认识我?”
阿卷冷冷一笑,也不回答李航的问题。
尖锐的指甲,在李航脖子上留下了好几个嫣红的掐痕。
“说来,你那里,还很嫩吧!”
“而且,我看你长得也算细皮嫩肉的,谁知道你到了牢里,会不会被玩成向日葵呢?”
“这样算起来,我对你已经够好了,不是吗?”
“木——之——航——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