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040(1 / 2)
我倒的快,然有人比我更快。
池中水被人足尖一踏,像黑锦开了朵亮莹莹的水花。一手稳稳揽住我的腰,落在镜台上。
周围先是静默了一下,片刻后,铺天盖地的掌声袭来,还有一声比一声高的“好”。
那池边,趴着一个胖胖的娃娃,乐得忙拍手:“耶!爹爹接住娘亲了!”
我惊得转身去看,卿商凑在我耳畔,嗓音似带了丝欢喜,脉脉道:“如今,还装作不认识么。”呼出的热气撩得我耳根发痒,我听得心咚咚跳个不停,挣扎了几下。
他将手略微松了松,我呼吸略微舒畅了些。他低头逼迫我与他对视,看了半响,忽扬起手。
我心下一惊,难不成要打我!
这么一想,便挣扎了几下。
然,他伸出左手食指,与大拇指圈成个环,指侧轻轻在我唇上蹭。
一下。两下。三下。
动作又轻又软,嗓音又稳又柔,“这唇色,亲亲不喜欢。”
这简简单单一句话,确真是从这张一向冰冷的卿商口中说出。
我呆立着由着他,一时心头百感交集,竟不知说什么好。
待反应过来,已经到了这籁音阁我的那间房。亲亲举着一张红彤彤的大艳妆脸抱着我不撒手,“娘亲娘亲,你这些时日到哪里去了,亲亲可想你了。”
我平了几分怒气,瞪着卿商:“这么烟视媚行的装扮,谁叫你给打扮成这样!”
两腮红如牡丹,眼睛晕了一圈绿色,一身花花绿绿的衣裳。亏得我知道这是我如圭如璧的亲亲,若叫白无常看了,指不定以为这是哪方修为尚浅的杂花鸡。
亲亲扯了扯红绿相间的衣服,绞着衣角,委屈道:“爹爹说,娘亲这几日也是这么着的。所以...”
我花了三盆水,才将亲亲脸上抹的那些红啊绿的东西洗掉。
又是如玉般的脸盘。
我将亲亲往卿商跟前一炫,冷脸道:“我儿子长这样,别什么东西都往他脸上...”
我这厢话卡了一半,他突然动起手来,直接动手开剥我那件几近透明的黄纱衣。
亲亲原本立在我两中间,忽的往旁边一撤,食指捂着脸,嘤嘤叫道:“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这厢虽是捂着脸,然手指间却微微挪出好几个空隙,偷偷瞧着。
褪到胳膊。褪到手腕。褪完了!
我这一愣的功夫,那黄纱衣已被他扔在了地上。
再从地上抬起头,他正动手剥他的衣服。
宽衣。解带。
我咯噔一下,瞠目结舌,颤颤巍巍指着他,“你...你...你莫不是要非礼我...”
他眼神看了过来,唇边竟掀起一丝笑意,像一向平静的山中镜湖风起微澜。我被这微澜卷进湖心,只迷迷糊糊听得他道:“伸手。”
是以,稀里糊涂便伸了手,他身上那件我买的玄色薄外衫便到了我身上。
亲亲围着我转了转,嘤嘤道:“好看好看。”
我略尴尬抬了抬手,道:“有些长。”
卿商噗嗤笑了一声。这一下,把我同亲亲都惊呆了。
卿商乃是块千年寒冰,莫说笑,便是能逗得他不再冷冰冰的便很是有本事了。然现下他竟笑了!
亲亲一愣,也是拍着手,嘻嘻笑道:“爹爹笑了,笑了...”
他看了我一眼,一手抱起亲亲,道“走吧。”
“去哪?”我同亲亲一起开口。
他掂了一掂怀里扭来扭去的亲亲,腾出左手来扣住我的手,轻声道:“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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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半夜回的家,姵儿却把我瞅出一朵花来,拉着我不肯松手直问我这半个月都去了哪里,急死了一府的人。
我呵呵笑着不说话,姵儿像是打开了话匣子,说这几日她做梦,一会儿梦见我被人追杀一会儿梦见我跳了崖,急的她把邺城的神佛通通拜了一遍。她滔滔不绝还想说话,卿商喝了杯茶,打断了她让她去准备热水,让我洗个澡。
亲亲早已被下人接过去哄了睡着,我同卿商走出房间,掩了门。
我想着该给他个解释,想了半天,却说了这样一句话:“那荷花羹我并非是有意...”
“不必提了,”他打断我的话,“既已是过去的事,便不必再提。”我琢磨着若是我一直喋喋不休,势必会惹他厌恶,便也当真不再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