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双胞胎(生日快乐)(1 / 2)
在上一份医疗报告中,医生明确地对原田信夫的病情做出了判断,如果病情持续恶化,最坏的情况便是,他大概还剩半年的时间。
如果说在这剩下的半年里他还有什么想做的,那便是帮他这个弟弟摆脱性格缺陷。这样即便是他走了,也能走地放心些。
“怎么了?”信夫的眼神太过专注,以至于蝉也实在没有理由再忽视下去。他微微睁眼瞥了过去,浓密的睫毛轻轻颤动着,车窗外投入的阳光将他的脸庞柔化了许多,就连浑身的戾气也消退了不少。
“干嘛一直盯着我。”蝉挑挑眉一脸奇怪,他每每露出这样的神情就有几分凶神恶煞的感觉,然而信夫并不会被外表所迷惑。
“好久没有和蝉一起出过门呢,真怀念啊。”信夫笑眯眯地说道。此时他两正坐在车上,肩并肩地,小声交流也不会干扰到别人。
从医院出来以后他嘴边就一直挂着笑意,看得出来心情真的十分不错。
“你……”蝉的喉结滚了滚,急忙将到了嘴边的话给吞了回去。平时呛岩西呛惯了,差点脱口而出。
他这么想着赶紧将头偏向了窗外。
“嗯?”
“没什么。”
蝉并不是一个喜欢出门的人,尽管他对地图一类的东西十分敏感,但若非必要他大概很难出一次门。
那些嘈杂的蝉鸣声,他不确定自己长时间待在人群中能不能抑制住心中的烦躁。
“我们还有多远?”信夫仰头靠在椅背上,转头看向另一边的窗户,大片大片的农业试验田都搭着大棚,白茫茫的一片看起来有些乏味。
今天他们要去蝉住的地方,这种回家一样的感觉让信夫十分受用。
因为在他的内心深处最怀念的,依旧是七八岁时身体健康家庭和睦的时候。
“……快了。”蝉简洁地答道。
车厢微微晃动着,连带着整个人也跟着不停地轻轻摇摆,让人倦意横生。
也不知过了多久,公车渐渐驶入城区,信夫越来越困,蝉反而因为不断涌入耳中的蝉鸣而变得更加清醒。
忽地手机一阵震动,蝉掏出来一看,是岩西发来的消息。
‘全部都藏好了,什么时候到家?'
回信:‘快了。'
蝉刚刚点了发送,目光瞥到身边正昏昏欲睡的信夫,又不放心地补了一句。
‘多检查几遍。一定要确保万无一失。'
“这家伙……”岩西无奈地哼了一声,将手机锁好屏之后丢回沙发上,认命地拿起了方才搁下的清洁工具。腰间一根粉红色的小黄鸭围裙格外地瞩目。
“我才不是他的保姆呢……”岩西嘴上这么说着,却仍旧再一次仔细地将房间的各个角落给检查了一遍。
早上还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蝉突然给他打了个电话说是要带哥哥信夫回来住一晚上,吓得岩西虎躯一震从床上跳了起来。
蝉是岩西带进这一行的,无论是训练还是接任务,全部都由他一手操办。可以说蝉是他由小带到大的,因此自然而然的,他也知道原田信夫是个什么样的存在。
如果把蝉比作杀人不眨眼的小恶魔,那原田信夫就是他眉间的朱砂痣,心口的白月光。
无关风月,源于亲情。
岩西是在蝉十三岁的那年遇见他的。
年幼的少年一刀捅死父亲之后,牵着自己的哥哥从家里仓皇逃出,流亡天涯的大梦在刚出门的时候便被他无意撞破。
少年骨瘦如柴,蓬头垢面,裸露的肌肤上也全是新旧不一的伤痕,全身上下唯一的亮点便是脏兮兮的小手上拎着的那把还在滴血的水果刀。
然后岩西看到了他的眼神。
愤怒,冰冷,杀气,还有最深处少许的恐惧。
真是个好苗子啊……
“……我只是路过。”那时候他立马举起了双手,无奈地笑了笑。
少年的目光变得越来越危险。他略微上前一步做出拙劣的防御姿态,将身后的人护得好好地。
但这对岩西来说,只是一只可爱的小猫正在朝他张牙舞爪,根本不足为惧。
“……”
“好吧,这听起来的确有点不可思议。”彼时尚还年轻的绅士无奈地耸耸肩,然后像是没有注意到蝉的排斥一样,优雅地朝着他们走了过去。
“——如果我帮你解决好这个事,你跟我走,怎么样?”
兴许是因为常年的虐待,最终蝉忍不住奋起反抗,当水果刀插进父亲喉咙的那一刻,他感觉自己的身体里有了奇妙的变化。岩西帮忙处理好尸体的几天之后,蝉主动找上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