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江天血色(2 / 2)
“这有用吗?”原沂对于凌夜的这种暴力救济很怀疑。“我们又没有解药,试试。”
原沂拉起自己旁边的中年男人,晃了晃他,没反应,扬手在他脸上给了两闷拳,男人抬起眼皮睁开眼缝又困倦的闭上了,原沂抿着嘴,安静的拽起下一个又是两圈,那人哼唧了一声,没醒。
原沂看了一圈,将目光锁定在那两个青年身上,要是能把他俩叫醒或许还有些用,壮年总比中老年力气大些。原沂拽上其中一人的衣领,没拽动,这两人还真抱得有点紧,原沂暗中使力又是一拽,两人还是依偎在一起睡得很香。
“我说是断袖情吧......”
“你闭嘴。”
原沂不信这个邪,都昏了怎么还能抱得那么紧,难道是他中了这个药手劲软了才拉不开这两个人?
船舱外响起脚步声,船舱门忽然打开,原沂突然被沉睡着的青年拽着坐在了他俩中间,另一男子迅速的拉了拉自己的衣摆盖住原沂的衣摆,原沂被夹在他俩中间,吓得额上冒冷汗,这两人居然没有被药迷昏,而原沂无法忽视的胁迫感来自背后,两把长剑硬邦邦的硌在脊骨上,他俩靠在一起居然是在藏武器。
船夫轻声的问:“客官?都睡了吗?”没有一人回应,他大声了些:“客官?都睡了吗?”回应他的依旧是一片静寂,他走进船舱吹熄油灯便又走了出去。
黑暗中一颗珍珠大小的圆丸放进了原沂的手心,一个温润的声音在他耳边轻轻的说:“这是解药。”
原沂握紧手心的药丸。一颗心七上八下:“你们是谁。”
另一个冰冷的声音没有任何情绪的起伏:“这不关你的事。”
温润的声音接着轻声道:“我们没有恶意,这是船匪的船,我们是的目标是船匪,不是船上的人。”
不知道这番话能不能信,但根据这两人拉他的力量和速度,这两人想要制服他应该不需要用药。把散发着苦涩气味的药丸吞了下去,不一会困倦的感觉就消散了。
“你们打算怎么做?”
冰冷的声音响起:“待会你只需要负责把船上的人都搬上岸。”
这种惩奸除恶的事怎么能没有原沂这个未来济世大侠的参与?凌夜是不干的:“不行,这事见者有份。”
原沂的想法和凌夜难得一致了一次,他一直以来都缺乏对战经验,能有对战的机会他怎么会放过:“如果有我能帮上忙的地方,我都可以做。”
黑暗中那个温润的声音很轻:“你要跟着我们就来,只是我们到时候没办法分神保护你。”
“我可以保护自己。”
没过多久,船舱外就多了两个人的声音,加上原来的那位船夫一共三人,声音温润的青年指挥道:“杀二留一。”
原沂一怔,这命令太血腥直接了:“他们或许只是听命于船匪老大,并没有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或许不该杀...”
声音温润的青年打断了原沂的话,他的声音依然很轻:“你知道他们会怎么处理这船人吗?他们取走所以钱财后,第二天将船驶到崇河中断水最深的地方,将这些还在昏睡的人全部扔进水中,崇河下很多这些普通百姓的累累白骨。”
那位声音冰冷的青年拿出布包里的剑,提剑站起了身:“放过他们中的任何一人,都是对这些无辜百姓的不公。”
原沂听见了他拔剑的声音,很轻微很轻微,剑脊与剑鞘发出的沙沙声。
原沂轻轻的回答:“我知道了。”也拔出了剑。
三人走进了船舱,原沂在黑暗中凭着船舱外映进来的一点微弱光亮迅速的制住一人,剑刃架在那人的脖子上,那人惊叫了一声被吓得绷紧的身子,随即原沂就听见了粘稠液体溅在船板上的声音,黑暗中有一人被杀了。
声音温润的青年道:“我们都出去。”
原沂的刀架在那人脖子上,反扣着那人的手慢慢走出了船舱,清亮的月光下,湖面一片粼粼柔光,原沂抓住的这个船匪正是船夫,那声音温润的青年身前还挟持着一个人,声音冷冽的青年手里只提着一把带着一线血的长剑走出来。
声音温润的青年看着原沂道:“把他杀了,他只是负责运输的,没用。”他手上的人是船匪老大派来交接的,作用要比船夫大些。
江水声涛涛中,对方说得那么轻松,没用,所以要杀了,但也说得那么有道理,没用,自然该杀。剑刃就挨在这人的脖子上,在用一点力就可以杀了他,只要剑刃切入半寸,这人绝不会有命活下去,对面的两个人都在看着他,清冷的月光下他们的眼眸都是那么的冷静,没有丝毫的慌乱。
这一剑应该划下去,落不下这一剑他永远都没有资格在江湖上行走,落不下这判死一剑,他一身的武功都无用。
声音温润的青年看向声音冰冷的青年:“寒星。”被叫做寒星的冰冷青年走向原沂。
“不用,我可以。”原沂将剑刃向下压,然后迅速的划过,剑下的阻力不知道是喉管还是骨头。
原沂眨了眨眼,看见血在向外喷溅,像一川猛烈的江水,对面那两人飞快的避开了飞舞在空中的粘稠血珠,船夫砰的跪在甲板上,慢慢的倒在了地上,他脖子周围上迅速的积起了一滩血,很明显,原沂用力过猛了。
剑上沾满了血珠,顺着剑刃在不停的流向剑尖,滴滴答答的落在船板上。
那声音温润的青年看着原沂:“你在这里守着船吧,等着我们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