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万圣节之夜（2）（2 / 2）
艾米丽看着边缘的水果蛋糕、水果沙拉，和沃瑞灼灼的期待眼神，微不可查地叹了口气。仰起头，笑容自然平静。“那么，我们来跳舞吧。”
巨怪可能造成的混乱和学生的危险瞬间被压到心中最不明显的地方。在寒意十足的夜风中等了半小时的沃瑞才是现在最重要的！
对责任以外的人稍显淡漠，对自己在乎的人无比用心，这该是所有奥利安塔融在血液里的特点吧。父亲可以为了母亲用难以想象的代价借用生命置换法则，已经不是王者的自己，当然可以在很多无关紧要的人有潜在危险的情况下陪沃瑞跳舞。
轻轻挥了下“元素之舞”法杖，颜色各异的光点升起来飘在了空中，在半月不甚明朗的光纱下附了一份浪漫。轻快悠扬的《勃兰登堡协奏曲》响起，两人微微弯腰行礼，流水行云般的华尔兹华丽步法展开，艾米丽满意地看到沃瑞发自内心的帅气笑容。
艾米丽疑惑地看突然带着自己旋到一边停下的沃瑞，“怎么不跳了？”
“艾米丽，”沃瑞笑得眼睛弯弯，很高兴的表情。“我们回去吧。”
艾米丽不明所以地看着沃瑞脸上露出很少出现的甜笑，宠溺而无奈地笑，“好吧，既然你愿意。”
两秒内把小桌子和其他物品收到空间里，沃瑞拉着艾米丽从塔顶的栏杆直接跳了下去。
“哦，父神哪！沃瑞你个笨蛋！”艾米丽在离地面三米的时候快速的撑起“自由之翼”飞起，狠狠地瞪着手中仍旧一脸傻笑的沃瑞。“都要砸到地上了还不用漂浮术？虽然你是灵体但这么大的重力加速度也是会受伤的！”
“呵呵，我太兴奋了，”今晚沃瑞脸上的笑容就没有变过。
“沃瑞，出什么事了？你今晚很反常，”艾米丽皱着眉轻轻落下。
“没事呀，我会有什么事？”沃瑞笑得弯起了眼睛，眼睛深处却闪着难以觉察的死寂悲哀。
“沃瑞，”艾米丽轻轻地抱住他的肩，感觉到沃瑞陡得一僵又平静下来。“沃瑞，看着我的眼睛。”
沃瑞抬起头，看向那双清澈关怀而寓意万千的黑色眸子，心里泛起微微的涟漪，有些酸涩有些痛。
“不论发生了什么，请让我和你一起承担。永远别忘记，我是你的姐姐。”一字一句，缓缓地重若千钧，仿佛在亘古漫溯的史册中许下的诺言。
沃瑞忍不住扑到艾米丽怀里抽泣，身体微微颤抖，却倔强地不出一声。艾米丽感觉到自己胳膊上很快湿润了一大片，轻拍着男孩的背，表情很平静。
“艾米丽，你不会离开我吗？”带着浓浓鼻音的问句，很慌张的感觉。
“我很想说不会，但是这世界从来没有肯定的事。我仅能保证的是，我会一直关心你，在我的灵魂消散之前，这是艾米利亚修·海莉安塔·奥利安塔的承诺。”
男孩沉默了一会，声音艰涩地说，“有一些模糊的碎片出现在脑海里，我想自己是记起了一些曾经的记忆。”
艾米丽看着面无表情的沃瑞，犹豫了一下还是问道，“那些记忆，可以告诉我吗？”
沃瑞脸上浮起自嘲和厌世的悲哀，声音飘渺。“生活在类似孤儿院的地方，，瘦弱冷漠的小小男孩，经常要忍受寒冷和饥饿，被管理人员和其他孩子孤立和针对，似乎仅仅因为能和蛇沟通。总是面对毫无理由的怀疑和恶意，对一个完全无害的孩子……我只看到了一些画面，称不上完整的记忆，这种，这种记忆，不要也罢。”
好吧，普通人对特殊能力者的莫名敌意。艾米丽想起自己初次见到哈利的情景，还真是历史性地相像呢。
揽紧了有些麻木的男孩，“不要为不值得的人和事费心，无知的家伙没有权利在我们心里留下痕迹。能和蛇沟通是一种天赋技能，任何力量都是来自父神的馈赠。沃瑞，你是被创世神祝福的。”
“是吗？”沃瑞眼神冷冷地，身子却无意识地更加贴近艾米丽，依然渴求温暖。
“驱使邪恶的力量的我，也算是上帝的子民吗？”充满了冷冽的悲哀，却微微地埋着渴求承认的期待。
“上帝？”艾米丽不屑地笑，“那个由人类自己想象出来的所谓神有什么资格审判世界？我们信仰的神，是创世父神。他以自己的所有创造了整个缤纷斑斓的世界，生命和非生命，物质和能量，智慧和本能体，规则和逆规则。所谓的上帝连平等都做不到，一个伪神有什么资格评价你我？”
“那么，我可能并不是天生邪恶的了？”沃瑞深黑色的眼睛里泛着期待。
“当然不是！”艾米丽斩钉截铁地说，然后苦着脸揉了揉额头，“难怪我总觉得你和哈利表现很奇怪，原来是忘了对你们进行本位教育了。”
呼，奥利安塔家的传统，对自己和世界的相对位置定位的本位教育，是从孩子出生到八岁之前由最亲近的人一首负责的，可是遇到哈利的时候他已经八岁，沃瑞更是早就成年，自己也没想为巫师界培养两个王者，这件事就被放下了，看来基础教育果然不能轻视。
“好吧，从明天开始，你和哈利要进行特别辅导，弄明白这个世界是怎样的，你想要的是怎样的。”艾米丽很威严地拍掌，“到时候你就不会对一个伪神的理论这么在乎了。”
“好，”|沃瑞看着艾米丽稚嫩的脸上（虽然心理比较成熟，毕竟还是十一岁的小娃娃）严肃的表情，心里涌起一股感动和笑意，虽然没有完全听明白，也乖乖地点头。
“我们回去吧，”沃瑞似乎稳定了情绪，“哈利这么久都没来，时不时你刚才上来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事？”
“哦，刚才奇洛教授说地下教室有巨怪，然后舞会解散，学生们回宿舍去了。”艾米丽无所谓地说。
“你都不担心吗？”沃瑞黑线地变回小松鼠爬到艾米丽头上。
“有教授们在啊，这又不是我的责任所在，”艾米丽向主楼跑去，“希望他们已经整理好了一切，据说巨怪的气味和样子都很恶心呢。”
呃，不是更应该关心学生老师们的安全问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