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Captulo 07（2 / 2）

而霍利亚转过头去，看着窗外突然间变红的天，皱了皱眉：“尼洛，今天是什么日子？”

“十……十三……”尼洛突然一惊，一脸懊恼地重重拍了大腿一把，“糟了，今晚是猎魔集会，但我忘记把家里的窗户关上了！”

...

与此同时，破败的教堂里。

赫兰斯匆匆从三楼走下，一抬眼，就看到了那个把瑞恩吓得脸色发白的东西。

在巷子里头见过好几次的那具老人的尸体又出现了，此时，他正静静地靠在教堂大门口，依旧是保持着最初的那个样子，睁着一双浑浊的眼睛，无声仰望着天空，脸上蒙着一层厚重的青灰色死气，明确到让人一看就知道这是一具尸体。

而他待的地方原本应该没有光，所以就算是他突然出现在这里，在二楼待着准备去休息的瑞恩也不该看到这一幕。

可是瑞恩依旧看见了。

因为浓重的黑夜下忽然间亮起了一束红光，那束光直接把整个C区的天空都给照亮了，颜色十分诡异，所以就算教堂的前院没有半点照明的物件，四周也依然是亮了起来。

“砰、砰、砰、砰。”

四声巨响一个接一个，听起来很像是哪里发生了爆炸事故，原本那些已经睡着的人也都被吵了起来，这会儿正趴在窗边七嘴八舌地讨论着，又很是不安地紧盯窗外发生的异像。

而当赫兰斯一出现，慌乱的人们立刻找到了主心骨。

“别怕。”赫兰斯视线落在老人的尸体上，停留了半晌之后，便说，“你们就待在屋子里不要乱跑，我下去看看情况。”

他快步下楼，又若有所思地朝着通向后院那条小过道的方向看了一眼，但是小过道空荡荡，除了几片被风吹掉的落叶之外什么东西也没有，所以，他把注意力又重新放在了老人的尸体上。

老人一动不动，一直保持着同样的表情，但不知道为什么，在赫兰斯靠近他之后，他那双浑浊的眼睛里似乎是多了几分悲伤的颜色。

“你一直在跟着我，是生前还有心愿未了，所以想告诉我什么事情吗？”

赫兰斯缓缓蹲了下去。

他伸出手，就像是在做这件事情之前要先征求对方同意似的，稍微等了一会儿之后，才缓缓把自己的右手贴在了老人的胸口。

老人的胸口早就已经没有了温度，他的心脏或许已经在身体内腐烂，但他的灵魂还在，久久不愿离开。

“愿光明神保佑你，为你来生驱散一切苦难与罪恶。”赫兰斯闭上眼，轻声道：“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了。”

话音刚落，赫兰斯掌心和尸体相接的部分便亮起了一道莹白色的幽光。

而老人的尸体似乎很轻地颤抖了一下。

随后，老人的记忆也随之涌出，浮现在赫兰斯“眼前”，被他所“看”到，而老人一直仰望天空的那双眼睛，终于是安静地合上了——

老布朗年轻的时候是个猎魔人。

他嫉恶如仇，也非常看不惯教廷的行事作风，所以总是和教廷对着干，没多久，他就因为酒后失手错杀了一位和他有争执的牧师而不得不逃亡，最后，来到了C区。

逃亡过程中，他断了一条腿，没有办法再像从前那样灵活地奔跑了，于是猎魔人这个职业不再适合他，他便干起老本行，当了一个铁匠。

虽然说C区的居民们多数都和他一样，是在外头犯了事儿而躲到这里来的，但是，他依然喜欢这里的氛围。

他靠着做铁匠存了一笔钱，只不过，之后这笔钱全都被他花在了一个漂亮的妓.女身上，因为对方染上了梅毒，很迫切地需要药物来治病救命，但却只有老布朗一个人愿意救她。

花光了钱，人最终还是没有救回来，老布朗悲痛欲绝，把剩下的钱全都拿去替对方办了葬礼，之后，他开始变得颓废，终日饮酒度日，城里的人都笑话他竟然是个情种，还说他迟早有一天会醉死在酒缸里面。

但是老布朗没有和其他人想的那样最后会因为酗酒而死，因为某一天，他就像平常那样漫无目的地在街上游荡的时候，却忽然在一个阴暗的角落里听到了婴儿的啼哭声。

老布朗捡回了一个刚出生没多久就被亲生父母丢弃的孩子。

那个孩子或许也可以算得上是老布朗的救命恩人，因为在把她带回家之后，老布朗就忽然间清醒了，他觉得自己不应该这么浑浑噩噩地活着，起码，在有了这个可爱的孩子以后，他就不该继续那样做了，因为他有了一个新的寄托。

老布朗给那个女婴起了个名字，就叫贝拉，希望她能够和她的名字一样，最终长成一个美丽而又聪慧的女孩。

清醒过来的老布朗又重新支起了摊子，做回了他的老铁匠，而那个女孩一天天长大，果然就和老布朗的期望一样，她越长越美丽，十五岁的时候，她就已经成为了只需要一个笑容便能让人怦然心动的美丽少女。

贝拉很知道体贴人，她明白，家里全都靠老布朗一个人养着，但老布朗也都已经年纪大了，每天的体力活实在是让他很辛苦，所以贝拉也出去找了一份工作。

她去给那些有钱的人家做女佣，并且抽空还会去给人洗衣服赚些零碎的小钱。

因为她做事很麻利，也很勤劳，有时候都不需要主人去过多吩咐，她就已经把所有的事情都做得井井有条，很多人都喜欢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