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姻缘牌(1 / 2)
半个月后,一直肆虐的春风总算有所消停,墨瑾泽也找到了工作的地方,是前街很受欢迎的一家酒馆——玲珑酒馆。他们家的红烧鲤鱼远近闻名。
玲珑酒馆的老板是一对都姓杜的夫妻,女的叫杜玲珑,男的叫杜君。家住得也不远,与王大志、墨瑾泽住的地方仅仅隔着两条小道的距离。夫妻二人除了酒馆还养着一池塘的鱼,雇了王大志每天帮他们喂鱼。墨瑾泽的伤又恢复了几天之后曾去帮着王大志喂过几次鱼,见过两次杜君。
酒馆生意越来越火爆,正缺一算账的伙计,杜君见墨瑾泽为人心善,言谈举止都像是饱读诗书的书生,起初还担心提出邀对方做伙计会不会引起对方反感,后来无意中得知墨瑾泽现在的情况,特意赶去墨瑾泽住的地方请人。就这么一来二去的事情也就定了下来。
祈胖被黑猫带走之后,墨瑾泽一直想要上山一趟,一是想解决一些困惑,二也是想拜拜佛祖,给自己一个心安。只是沙尘天气加上腿脚不便一直没能成行。现在又开始去酒馆应卯,更是没什么时间去了,这件事就暂时被搁置了。
每日出门算算账喂喂鱼,回来看看书,做做腿部恢复训练,一时生活过地安逸自在,倒也忘记了许多地不痛快。
就这么又过了两个月,墨瑾泽的腿彻底好了,不过他也一直没找到那个袭击他的人,而那个人在那次袭击之后也就消失了,没有再来找墨瑾泽的麻烦,所以墨瑾泽才能得以安心休养。
只是心里一只有根刺,到底是什么人?
“来吃饭了。”
一个大约八九岁的小沙弥端着一小盆饭,一边走一边抬头朝着空无一人的禅院招呼着谁。院子中有一棵树,树干很粗,需要两个人成年人合抱才能圈住,树下每隔一小段距离就放着一小只碗。
小沙弥用勺子每个碗里舀一勺,边舀边喊:“祈福,来吃饭了;祈安,来吃饭了;祈胖,来吃饭了,祈美,来吃饭了……”
随着一只只碗地填满,不同花色不同体型大小的猫从树杈、院脚、窗口、屋檐、院墙外冒了出来,在树下汇集。亲人的猫“喵喵~”叫几声,尾巴一甩一甩地打到小沙弥的衣袍上。
伙食是米饭加碎白菜叶,绊了山脚下酒馆和饭店上午送上来的鸡汤,味道不错,猫咪们吃地直吧唧嘴。
小沙弥给所有碗里都添上饭后,发放伙食的饭盆已经空了。随后将盆放到一旁,从怀里掏出念珠,双手合拢,为死去的鸡低声诵经。
一炷香的时间之后,猫们都吃完了饭,几只打闹着走远,几只围着树转一圈再围着饭盆转一圈,把饭盆里剩下的饭粒和菜沫残汤都舔干净之后,还想吃,就围着小沙弥打转。
小沙弥专心诵经没有理会它们,无聊又贪吃得几只就抓着小沙弥的衣摆玩。
待到小沙弥诵经完毕,以一句“阿弥陀佛”停止了他对鸡的超度,准备将猫碗都收到盆里拿去洗。轻轻地伸出脚想要拨开眼前这几只猫,“祈柔、祈绵,去那边……”
话还没说完,小沙弥就像是突然哑了,只见他今天刚换上的僧袍下摆多了好多个洞,洞口的断线凑成各种乱七八糟的图案,正因为小沙弥抬脚的动作而胡乱舞动。
小沙弥就那么盯着乱晃的线条,呆呆地一动不动……
“砰!”重物落地,祈胖不知道从哪个角落里滚了进来,身上还沾着灰尘和少量泥土,站起来甩甩尾巴,直奔饭碗——被跟在身后的祈安踹翻在地。
过了午饭时间才姗姗来迟的两位惊扰了呆滞中的小沙弥,小沙弥突然“哇”得一声哭了出来,不顾地上的饭盆,就跑走了。
祈安眯了眯眼睛,看向祈胖。祈胖安静地端坐在饭碗面前,眼睛盯着饭,专心致志,用事实证明小沙弥不是他惹哭的。树下的喵碗只有两个还是满的,这是猫们相处多时磨合下来(也可能是被打老实了)的规矩——不能抢别猫的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