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073 如果（1 / 2）

“还好,也不是特别久。”步桓含糊不清道，嘴里塞满了羊肉，鼓起的腮帮子看着活像一只大尾巴松鼠。

沈沉对贺之澜点了点头，将?一小碟青菜投入了面前的小火锅内,看着热气腾腾的白色雾气,思绪不由自主的又飘向了先前的那个梦境。

那个梦境真实?的可怕,令他不由自主的心生在意。

他知道梦中的希尔多就是白荆,只是里面另一个穿着军装的男人……

——又是谁？

“这两天我总是觉得自己似乎忘了点什么事儿，尤其是在看着我的高跟鞋的时候，真是奇了怪了，死活想不起来。”贺之澜动作优雅的剥了一个虾，沾了酱后塞进了嘴里。

而贺之澜的话语陡然打断了沈沉的思绪,他看向对方，道：“高跟鞋？”

“嗯。”贺之澜用纸巾擦了擦手，沧桑的叹了口气道：“大概是人老了吧。”

“可拉倒吧。”步桓无语,“你可是我们三个中年龄最?小的。”

于是贺之澜斜睨了他一眼。

但就在沈沉刚想说点什么的时候，无比尖锐的刺痛顺着心脏蔓延到了全身,手中的筷子“啪！”的掉落在了地上。

下一瞬，所有的一切都诡异的戛然而止,就仿佛被什么人按下了暂停键，没有任何的声音,宛如一张立体照片。

待那疼痛稍微缓解了些许，沈沉才猛然意识到了哪里不对,他心中一跳，看着步桓和贺之澜保持原有的姿势一动不动，犹如栩栩如生的雕塑。

“步桓，贺之澜！？”沈沉的声音颤抖了起来,他站起身刚想去触碰他们，另一道熟悉而又陌生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

“你想知道事情的真相么？”

沈沉动作一顿，转过身看向来人，瞳孔微缩，沉声道：“是你。”

“小朋友，好久不见。”柏岚微笑道，烟灰色的瞳仁中弥漫着笑意，语气异常的温和。

“这是怎么回事？”沈沉眉头紧皱，尽可能的保持镇静道。

“不用担心，你只不过?是被我拉进了屏障中罢了。”柏岚姿态随意的坐在了一旁空着的木椅上，双腿交叠，似笑非笑的看着沈沉，“既然你已经苏醒，那想必白荆的其余四部分力量和记忆也都已经成功找回了吧。”

“其实按里?说，那四部分力量和记忆找回之后应该马上就会苏醒才对，但为什么这都过去三天了，他还依然在沉睡呢？”

沈沉冷冷的望着对方一言不发，身体中那股突如其来的刺痛也不知何时消散了，他没有对柏岚的这句话做出回应，只是问道：“你所说的真相是什么？”

“白荆为什么会陨落，为什么硬是抓住你不放，他的身份，过?去，以及神杖等一系列事情。”柏岚眯起了眼，唇角微挑，“这些我都可以告诉你。”

“不需要，他醒了我自然可以去问他。”沈沉面无表情的回道，毕竟他可不相信眼前这个不知是好是坏的家伙，更何况白荆陨落的原因他也不是不知道。

“我想白荆应该告诉过?你，说什么自己其实是由于对那主宇宙彻底失望了，所以才肢解了自己并毁灭了那个世界，但是你又怎么确定他说的是真的呢？”柏岚话说的不紧不慢道，看起来十分悠闲自在，接着他压低了声音没等沈沉回答就道：“那不如……你亲眼看一看吧。”

就在他的话音刚落，沈沉便感到天旋地转了起来，在一睁眼，他顿时愕然，因为眼前的场景正是他之前做的那个梦中的场景，而自己则呈半透明化静静的漂浮在神殿上空。

但见青石铺就而成的地面上伫立着九根巨大的，嵌着人鱼浮雕的银白石柱，其中央则是散发着银色光晕的华丽王座，以及悬浮于王座上方的金色神杖，这所有的一切都泛着神圣庄严的气息。

神杖的来源没有任何人知道，它似乎本该存在于这个宇宙，且毫无缘由。

而神，是无法违背神杖的。

“为什么……希尔……”沾染着血迹的黑色军帽“啪嗒”一声掉落在了地上，身着黑色军装的男人怔怔的跪坐在地上，目光失神的仰望着站在王座前的神祗。

“你让我感到了厌倦。”空灵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希尔多俯视着神魂，眸光淡漠，声音中没有丝毫起伏。

此时，阳光无声散落于神祗银白色的鱼尾与银白色的发梢，那湛蓝的瞳仁空洞无物，仿佛万事万物都宛如蝼蚁，不值一提。

听此，男人张了张唇，就这么无声的仰视着希尔多，他看了很久，仿佛要将?对方完美无缺的复制到自己的视野里，不愿意放过一丝一毫的细节，而其眼中的神情从一开始的难以置信到最后彻底的平静，随即，逐渐弥漫起了温柔，他缓声道：“我知道了。”

尽管他陪伴了希尔多无数光年，却也早已做好随时被抛弃的准备。

原因很简单，希尔多在成为至高无上的神祗之后，独身前往低维度次元界处里?「核」的问题的次数多的数不胜数，见过?的，经历过?的人或者事都可以说是无穷无尽，看得多了见得多了也就不会在感到有意思了，更何况他还有几近永生的生命。

但作?为神魂的他不同，他的活动范围只被限制于神殿附近，神杖中的低维度次元界他也只能在希尔多的带领下进入，因此从他诞生到现在，真正熟识的只有希尔多。

所以时间久了，他被厌倦的可能性非常之大，但就算明白这一点，男人却还是依然深爱着希尔多。浮于半空中的沈沉感受到了从男人身上传来的巨大的哀恸与悲伤，脑中不由自主的浮现出了几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