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四章(1 / 2)
杜楚澜还没被参一本,杜君负荆请罪已经闹得人尽皆知了。
她敬茶被拦门外,之后又在福宁宫跪伤了膝盖,一传十十传百,已经成了京中达官贵族间的谈资了。
左右也没用了半天的时间。
齐太后原本就不满杜楚澜为后这件事,为这传言谈资增加了可信度。
齐太后此刻再说什么,倒像是泼脏水了。
紫钤为此长舒了一口气,杜楚澜倒还是云淡风轻的样子。
你说若桃?若桃还在想着白日里的小苏太医,而且她也根本不知道,这原本该有一场危机。
齐太后气的牙痒痒,也自觉是小看杜楚澜了,没想到自己倒是被先打了一拳,在吴万全调查下得知,长阳宫那位紫钤姑姑,往外传了消息,心下更是记住了这个人。
当天晚上,裴井修来的时候,房间里只剩下杜楚澜一个人,她坐在镜子前面,甚至没有给裴井修一个眼神。
裴井修仿佛是习惯了,自顾自的给自己倒了杯茶。
他刚从福宁宫来,因为那些流言,齐太后发了好大的脾气。
“今日你父亲进宫了,原本是想让他见见你,但他回绝了。”裴井修卸下一身的疲惫,靠坐在椅子上,就这么看着杜楚澜的背影。
就算是背影,也是好看的。
很多人都说,杜楚澜的堂妹杜楚汐艳冠大宁,倾国倾城,相比较下,杜楚澜美如秋水,但却冷淡,总归不那么热烈。
但裴井修知道上辈子的杜楚澜,看似冷淡,但心肠确实热的,是软的,上辈子他们之间是不死不休,但他在朝堂被欺负狠了,杜楚澜也会不忍,帮他制衡一下局势,让他喘口气。
“知道的,”杜楚澜的话打断了裴井修的思绪,“早就传遍了。”
裴井修无奈的摇了摇头,杜楚澜这话,倒是真的让你接不下去。
“腿可还好?”他继续问。
这话一说,杜楚澜才慢悠悠的转了过来,脸上似笑非笑。
“臣妾这腿好不好,陛下不是清楚的很?”
杜楚澜这才站了起来,坐到了裴井修的对面。
俩人相视一笑,心照不宣。
杜楚澜其实只是想给齐太后点难堪,她做的事情若是按伦常来说,实乃大不敬。
齐太后就是让她在暴雨烈日下等上三日,她也该等。
让她跪着,别说是一个时辰,一日她也得跪。
但她不乐意,委委屈屈了十年,到头来不过是一杯毒酒,那这辈子就算是死,也要死的痛快,所以她才大庭广众之下驳了齐太后的面子,还暗加讽刺。
至于后果,她早就想到了,不过是得了个恶名,她又不是不能接受,原本她就不想再做什么贤后了。
但裴井修想的,明显比她多。
太医是裴井修叫的,旨在给杜楚澜指一条路,先发制人。
“臣妾还未谢过陛下,”杜楚澜笑着帮裴井修手边的杯子倒满茶水,话锋一转,也不再用臣妾自称,“虽然我并不在乎。”
裴井修没有因为杜楚澜的话生气,杜楚澜这个人嘴硬心软,上辈子他就是知道的。
于是他端起杯子,喝了口水,算是接了杜楚澜的谢。
“母后是不是气坏了,”杜楚澜想到那个场景笑的眼睛都眯了起来,“肯定是气坏了,上辈子我刚嫁进来的时候才十六岁,她做的一切我都觉得是理所当然的,可现在回头看来,她好蠢,怎么这么蠢。”
“皇后!”裴井修开口,觉得杜楚澜这话,过分了,“那是我的母后,是太后。”
这话是在警告杜楚澜,说话得有个度。
杜楚澜冷笑了一声,完全不把裴井修当回事。
“那又如何?”她耸了耸肩,“身份就能掩盖一个人的愚笨?而且,她有把你放在眼里么?”
“没有,”杜楚澜突然靠近,“她只把你当成所有物,她和杜悟乾,齐鹤鸣没有任何分别。”
俩个人靠的很近,近到可以听到对方的呼吸声。
“他们都当你是傀儡,你难道不知道么?”
“你知道的,这么多年你的日子怎么样,都是你自己在过的。”
“只有我不一样,”杜楚澜伸手抚摸上裴井修的脸,“我利用你,光明正大,相对的,也会为你保驾护航,我们虽不交心,却也是一根绳上的蚂蚱。”
裴井修反手握住了杜楚澜放在她脸上的手,良久,还是没有说话,但眼底里,却带着不满。
杜楚澜不知道他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是被说中了恼羞成怒?
此时屋外,吴万全敲了敲门,唤了两声陛下。
屋内,杜楚澜收回了手,又坐了回去,裴井修清了清嗓子问怎么了。“贤贵妃说头疼难忍,想请陛下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