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6、赔四十二天（1 / 2）
顾止戈今天的心情很好,于是他……
又提前下班了。
而且他这次翘班还没有带上两个助理。
输入密码,轻微的一声“咔哒”后门锁被打开，他推开门,一股食物的香味扑面而来。
淡淡的,并不是特别浓。
一直窝在沙发上的年年听到声音转过头看到他，立马跳下来沙发,蹦哒着四条小短腿跑到顾止戈脚边,小声叫唤着,毛绒绒的小脑袋一下一下地蹭着他的腿。
啧，粘人。
顾止戈低头轻笑了声，带上门，换好鞋弯腰抱起它向厨房走去。
推开厨房的门，入眼便是正站在流理台前洗菜的于知希,她穿着新买的黄色叮当猫围裙,姜黄色的系带环着她的细腰还剩了长长一段,被很随意的在背后打个蝴蝶结。
那截腰被带子束着,更细了。
柔顺乌黑的长发在脑后挽成一个松松的髻，上面插着一只黑色的笔。
大抵是水声太大，她并没有听到推门的声音，还低着头认真地在洗着菜。
这是属于他们的小家,她像是一个等着丈夫回家的小妻子,怕丈夫下班太辛苦会饿，早早的就开始准备起了营养又美味的晚餐。
心脏某处被触动着，酥酥麻麻的,一股难言的感动漫上心尖。
顾止戈从来没有哪一刻觉得生活是如此的温馨美好。
他抬手扯松了领带，将年年随手放在旁边的吧台上，回想起它之前的斑斑劣迹，他抬手拉上了门，轻轻走到了于知希的身后……
于知希也并没有太认真的洗菜，她在一边洗菜一边发着呆，想着晚上顾止戈看到她放在他房间里的东西会是什么反应。
她曾经害怕他看到那些会不开心，所以才特意把那些东西都藏起来了，可通过这段时间的相处，她确定了，他不会对自己生气。
毕竟没有人，不希望自己被爱。
她想让他安心，让他知道自己对他满腔的爱，就像那首歌词里唱的，远在他的想象之外……
正出神想着，腰突然被一双有力的手臂圈住，身后贴上一股温热。
她被吓了一跳，心脏剧烈跳动了一下，直到嗅到他身上熟悉的晚香玉夹着薄荷的冷香，她才没有惊叫出声。
心跳急速加快后又缓缓平静了下来，她脸上缓缓绽出了一个甜蜜微笑，声音轻柔软糯，像夹了红豆沙陷儿的青团，甜甜软软。
“回来了？”
她低着头，手上的动作继续着，几缕碎发挡住了她秀气的眉眼。
“嗯。”
顾止戈贴在她身后，温柔地环抱着她，弯腰靠在她的肩上，脸在她软软的脸颊上蹭了蹭，“扣扣，我今天又想了你一天。”
他是个不折不扣的昏君，明明人坐在办公室，明明一本正经地做着自己的事情，可脑子里却都是现在被他抱在怀里的小美人。
他嗅着她的发香，深深舒出一口气，“我从来没想过爱上你会让我这么想你，这么离不开你。”
他叹息着，在她耳垂上亲了一下又一下。
触在耳际的呼吸温和柔软，“扑通”一声，于知希手一抖，青菜掉进了水里。
他的声音低沉富有有磁性，里面带着浓浓的眷恋和深情，一个音节一个音节地轻敲着耳膜，她腿都软了，控制不住地往后倒，靠进了他的怀里。
顾止戈见状抿唇一笑，眉眼都是柔情，然后勾着她的下巴让她转过头，轻柔地覆上了她的唇。
于知希闭上了眼睛，长久维持同一个动作脖子酸痛，于是她索性转了个身，抱住了他的脖子，另一只手情不自禁地揪着他的领带。
门外，年年哀怨地叫唤着，抬起爪子一下下挠着玻璃门，发出刺耳的声音；门内，水池的水哗哗作响，两人却什么也听不见……
……
再出来已是很久以后，以往于知希一个小时就能做好的事，有了顾止戈的加入后被硬生生拖成了两个小时。
拿着筷子的于知希脸红得快滴出血，顾止戈端着两个盘子勾着嘴角跟在她的身后。
他的神色自然，只是看着前面的身影，他的眼底温柔地不像话。
以往着装整洁、一丝不苟的他衬衫解开了几颗扣子，衣领不整，松松挂在脖子上的领带下被抓的尽是褶皱。
若是皮特看到现在的他，一定会把下巴给吓掉。
桌上的菜并不复杂，于知希喜欢买一些好看的盘子，菜盛在里面很是好看，色香味俱全，简单的三菜一汤，分量不多不少，于知希饭量少，所以一大半都进了顾止戈的肚子里。
吃完晚饭后，顾止戈把于知希拉到沙发上坐下，自己洗了碗又切了一盘水果回到客厅在于知希身边坐下，一边给于知希喂着水果，一边陪她看电视。
这个房子只有一个浴室，于知希先去洗了澡，顾止戈进去的时候浴室还是香喷喷的，看着紧挨在一起的同款牙刷杯子和毛巾，还有旁边高高低低的瓶瓶罐罐，他勾了勾嘴角。
浴室里她的东西占了大半，只有两人呆过的私闭小空间，他一边觉得温馨，一边又控制不住自己内心的躁动……
于知希估摸着时间走到浴室门口等着，手上还拿着一条深色的丝巾，可是等了很久很久也不见他出来。
就在她纳闷他洗澡为什么要这么久的时候，门开了，她瞬间把心里的疑问丢到了一遍，像个孩子似的跳到了他的面前，抬手就遮住了他的眼睛。
“不许动。”
覆在自己眼睛上的手指柔软，顾止戈突然僵在原地，声音有点不自然，“你……刚刚一直在外面吗？”
“是啊。”
“那你有没有听到……”顾止戈尴尬地吞了口口水，有点说不下去。
“什么？”
“没什么。”
于知希也没有多想，想着待会的事，她还有点紧张，“戈戈，你闭着眼睛不要睁开哦。”
见顾止戈点头，她松开了手，确定他是闭着眼睛的，她指尖点点他长长的睫毛，然后垫着脚尖将叠成条状的丝巾密密实实地覆在他的眼睛上，倾身靠近他，在他的脑后系好了结。
她身上的味道和自己是一样的，可闻起来却更加香甜，温热的呼吸贴在颊边，顾止戈喉结滑动了一下，手不自觉的就掐住了身前的细腰。
他睁开眼，眼前依旧是一片漆黑，家里就他们两个人，而她的种种行为让本就躁动难安的他脑子里突然有了些……
乱七八糟的想法。
在国外的那些年他虽然忙碌，清心寡欲，可身处的圈子就那样，有些东西他见过很多，于是越发唾弃。
他是个成年的男人，不是没有本能，只是和他的情绪一样，都被他控制在线外。
可在她面前，所有情绪和本能就再也不受他控制，但他又分明知道她参禅信佛，是个像白纸一样的女人。
他收了旖念，什么也没问，任由这于知希推着他往前走，她让他直走就直走，让他转弯就转弯。
终于，她停下了。
按照他脑中的路线，他现在应该是在自己的房间里。
于知希放开了他，他听到开灯的声音，随后，门被关上。
“戈戈，你可以取掉丝巾了。”她的声音从门外传了进来。
顾止戈站在原地没动，他莫名有点不敢摘掉蒙在眼睛上的纱巾。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么，抑或是在期待什么。
门外的脚步声渐渐远去，他终于还是拿掉了眼上的纱巾。
他的房间已经被收拾好，他的所有东西都被摆在他习惯的位置上，只是墙边的橱柜里放着很多形状各异的盒子，上面还标了数字。
这些盒子很陌生，并不是他的。
走到橱柜面前，他拿起手边数字最少的盒子打开，里面是一条蓝白条的领带，他从里面小心郑重地拿出领带。
“嗒”
一声轻响，一张照片掉在了地上，正面朝着他，看着上面的脸，他怔愣了片刻才弯腰捡起。
照片里是闭着眼睛嘴角上扬的于知希和点着蜡烛的蛋糕，她的脸要比现在肉多一点，还带着一丝稚气。
他盯着她嘴角的梨窝看了很久很久，而后翻过照片，看到了背后的字：
“今天是我的十八岁，也是你的二十一岁，我作为市文科状元被B大录取，你会不会为我骄傲？
学校的论坛里看到了你参加辩论赛的视频，很帅，但是别人都系着领带就你没有，他们说领带能套住一个人，所以我给你买了。
－－戈戈，你离开的第61天，我很想你。”
顾止戈闭了闭眼，紧紧握着照片又打开了第二个盒子，指尖轻颤，里面是一条灰白格的围巾，中间照样夹了一张照片，上面依旧是她的笑脸和点着蜡烛的蛋糕，他翻过看后面的字：
“今天是我的十九岁，也是你的二十二岁，去年秋天突然流行起了织围巾，舍友们都在织，颜颜也织了，她说是织给自己。
可我知道，她只是想夏毓了，所以我也织了一条，也是织给我自己的，你，会喜欢吗？
－－戈戈，你离开的426天，我很想你。”
第三个盒子是一条红绳，上面串着一颗红豆，照片依旧，里面的她每年都不同，一年比一年漂亮，下巴却也一年比一年尖。
“今天是我的二十岁，也是你的二十三岁，年末大扫除我看到了卡在柜子下的红豆，终于知道了那次我给你煮的红豆粥给你喝你为什么会露出那种表情，我把你刻着字的红豆串在手绳上，这颗是我自己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