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06(1 / 2)
被他这么一吓,虞月凝的手一抖,她下意识拽紧布条,霍盛凌俊美的面庞顿时疼的扭曲起来。
正常人或许会在这时候潜意识地道歉,可虞月凝很显然不属于这个范畴,毕竟她前世弄伤他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霍盛凌刚刚苏醒,脑子还有些混沌,又被虞月凝这一拽痛得不行,差点又失去知觉。
虞月凝看着面前疼痛不已的青年,她的脑子飞速地打转。思考自己该如何从未来的敌人面前脱身。
杀了他?不行,杀不死,只会又变成之前的局面。
承认自己是他的救命恩人?绝对不行,前世她奉命欺骗他的时候就已经领教过了初始版霍盛凌有多么磨人。
更别提她这样漂亮又有魅力,万一又重蹈覆辙,让他喜欢上自己怎么办?
虞月凝完全忘记此刻的自己还是一个年轻干瘪的小姑娘,而不是未来美艳娇媚的魔女大人。
她认真地思考片刻后,终于暂时拿定注意。
上一世她是伪装成了一个柔和温暖小女子的形象,正巧原著里的女主也是温柔的贤内助,可能霍盛凌就喜欢这个类型的。
既然如此,反向发挥一下就行了。只要她本色出演一些,绝对可以让霍盛凌虽然感谢她的恩情,但迫不及待赶紧离她远点。
这样是最完美的。
“别动。”不等霍盛凌出言,她便先一步开口,带着指责意味地说,“我救了你,给你包扎伤口,你还总是乱动,知不知道让我有多辛苦?”
霍盛凌刚刚醒过来,他的脑子一片混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待到伤痛渐缓,眼前逐渐清明,他才意识到自己竟然躺在一个姑娘的腿上。
他抬眸,便正好对上她责备的目光。
他整个人一僵,而后像是弹簧一样迅速起身,又牵扯到伤口,疼得倒吸一口冷气。
“对,对不住……”他撑着自己,一边吸凉气一边连连向后退去,几乎坐在床板的边缘。
虞月凝瞪着他,就眼睁睁看着自己面前的青年在像是鹌鹑一样低下头,红晕从脖颈泛到脸颊。
“……你救了我?”他气若浮丝的低声道,“为什么?”
从没人如此温和地对待过他,更何况是一个女孩子。刚刚的近距离接触让霍盛凌有些无措,整个人都烧了起来。
不等虞月凝回答,他忽然想到自己昏过去之前发生的事情,顿时又抬起头,双眸都睁大了许多。
“是,是你打倒了那些人,带我离开的?”霍盛凌喃喃道,“你是怎么做到的?”
这便到虞月凝准备好的重头戏了。
她面无表情地注视着霍盛凌,直到把青年看得又低下头去躲避她的目光。
她这才冷冷地说,“知道的事情少一点,才能活得久一些。你才死里逃生,最好别再自讨无趣。不该问的事情不要问。”
“可是……”霍盛凌抬起头,“你救了我,我应该知道恩人的名字,不然我该如何报答你呢?”
年轻的霍盛凌根本不是了解他一切的虞月凝的对手,他的所有反应都在她的意料之中。
虞月凝抽出匕首,翻过手腕将刀刃刺入床板中,发出一声闷响。
这把匕首不是之前卫霄原给她的那个,而是她在魔界城里买的。
魔界的所有武器上都有魔界专属的标志,看到这柄匕首上的图腾,霍盛凌一怔。
“你是魔界的人?”他不敢相信地说,“可你和之前的那些魔人一点都不像。而且你……还救了我。”
“我只不过好奇,一个妖族混血怎能被人类欺凌到如此地步。”虞月凝加深嘲讽的语气,“还以为你有什么难言之隐,没想到竟然是个如此平平无奇之辈,倒是我多心了。”
她本色出演恶人一顿贬低霍盛凌,感觉氛围烘托得差不多了,便站起身,将之前收拾好的包裹拿起来。
虞月凝看向霍盛凌,冷冷地说,“别让我再看见你,惹得我心烦。”
而后,她不管霍盛凌的表情,推门离开。
来到院子里,外面的天已经渐渐阴了下来,马上要天黑了。
虞月凝倒是心情不错。
哪怕现在的霍盛凌什么都还没经历过,什么都不知道,可前世的仇人就是仇人,她虽然救了他,但一点都不想和他有瓜葛。
更何况,她讨厌他到共处一室都觉得有些烦躁。
终于要结束了。
虞月凝快走出院子的时候,便耳尖地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
她转过头,就看到霍盛凌跟了出来。
不知是不是她表现得过于厉害了,青年的神情看起来有些怯怯的,躲避她的目光。
“有事?”虞月凝声音冷淡。
霍盛凌轻轻点了点头,他低声道,“天快黑了,要不然……明天再走?”
虞月凝的太阳穴顿时开始跳了起来。
她倒是忘了,最开始的霍盛凌确实是个没心没肺,无论怎么被对待,都要关心别人的小太阳了。
“你听不懂我的话吗?”她扬起声调道,“我是魔人,我怕天黑?!”
“正是因为你是魔族,才不能夜晚走动。”霍盛凌抬起眸子,金色的眼眸犹如宝石般剔透,他说,“姑娘难道忘了,夜晚降临之后,大城附近都有修士巡逻,这里靠近桐城,你会被抓住的。”
虞月凝:……
她前世回人界都是快十年后的事情了,这一路上又都在野外,没见过人,根本不知道如今是不是这个规矩。
修仙者在凡界巡逻?
她瞪着霍盛凌,霍盛凌却一副十分真诚的样子,还侧了侧身体,示意她先进屋。
……各个修仙门派派弟子下山历练,帮人界大城守城,组队打打低阶魔修涨经验,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或许这路上有修仙弟子路过,她没有修为察觉不出来,也未曾可知。
若真是这样,她刚刚的表现岂不是露馅了?
她看向霍盛凌,语气危险地说,“你主动邀请我过夜,就不怕我伤你?”
“正邪不两立,可毕竟你是我的恩人,我自然不能眼睁睁看着你离去。”霍盛凌说,他甚至笑了笑,“我总是受伤,姑娘要是也想动手,也无妨,单凭你高兴便好。”
窒息。
那种最开始认识霍盛凌时经常困扰她的烦躁又涌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