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那个男人,打赌(1 / 2)
学园里一直流传着许多怪谈,比如生物室的壶,据说一旦和壶里的妖怪对视就会被缠上。
香奈惠当上生物老师后这怪谈就消失了。也许我早应该向香奈惠请教除灵术的。
另一个怪谈是走廊中爬行的老人,很懂得欺负弱小与偷窃,据说其头上的大包是被名为时透无一郎的学生踹出来的。
这让我稍微感到安心,说明鬼怪无法免疫物理攻击。如果真有鬼怪作祟,我想我或许也能使用武力保护自己。
我就这么胡思乱想了许多,却没有采取任何行动,甚至什么话都没说。
但大家同我一一对视之后,却像是共同接收到了某样信号,心照不宣地纷纷扭回头去,若无其事地继续进行阅读。
幕布上展现着的是「故事」的序章:我与太宰在酒吧首先相遇,我们谈到掺苏打水的洗涤剂、太宰的一次诱饵作战、太宰绷带下的伤势。
接着「故事」写明了太宰是地下组织港口Mafia的干部。
这个身份与留级生差距甚远,但我发现自己很自然就接受了设定。“留级生太宰”与“干部太宰”的性情差别不大,都是热衷于把自己送进医院的类型。
安吾还记着对太宰生气,这时趁机说:“书上的太宰君很有出息啊,做到了地下组织的干部,这里的太宰君不该好好努力吗?”
“嘛,既然教授眼镜这么说,要不要在此打个赌?”太宰一副赢定了的神态,“就赌后文里你也和我一样是港口Mafia成员,并且职位在我之下哦。”
安吾皱眉:“太宰君,职位高低先不论,我是不会去为地下组织工作的,我有我的处世原则。”
“原则么……”太宰想到什么趣事似的笑了笑,“那你觉得你应该是什么身份?”
安吾肯定道:“既然太宰君是地下组织的干部,那我一定就是公安系统或者政府部门的人了。”
“这样啊。”太宰不置可否地点点头,“那织田作呢?”
话题竟扯到了我身上,我只得也发表见解:“我可能是国语老师吧,因为实在想不出还能做什么。”
安吾点头:“我同意。但也可能是职业侦探,莫名感觉织田作老师很适合那种身份。”
安吾实在高看我了,我哪有做侦探的本事?
如果我真是个侦探,大概每日也只能接些找猫抓狗的委托。
没想到,太宰比安吾还要高看我:“我倒觉得织田作该是黑道大佬,或者年少成名的顶尖杀手。”
这真的能和我联系起来吗?
即使只是坐在办公室里批改学生的作文,我也已经感到很吃力了,明明就只是平凡的社畜而已。
“好!那么赌注就是找到这家叫Lupin的酒吧,如果世上没有,我们就想办法建立一个,输的人要在那里请赢的人喝酒!”太宰兴致勃勃地挥动手臂,连声催促杏月向下翻页。
显然,对太宰来说是遇到了一桩难得的趣事,他十分期待还原出「故事」里的场景。
可我却要给他泼头冷水:“不行,太宰你不能去酒吧喝酒。”
太宰僵住了:“为什么?”紧接着,他看上去委屈到极点,像是我做了什么无比过分的恶毒事。
他手指幕布,瞪着我大声控诉:“这上面明明写了织田作跟我一起喝酒的!怎么可以不认账?”
我摇头解释:“不一样的,「故事」是「故事」,我们是我们。”
“但「故事」里写的不就是我们吗?”
“不。「故事」里太宰是地下组织的干部,那种身份做什么不法勾当都理所当然。但我面前的这个太宰还是学生,学生不可以饮酒,这是规定。而且我是老师,老师有阻止学生饮酒的义务。”
我觉得我也没说什么厉害的话,可太宰一下子就哑口无言了,他整个人耸拉下来,烂泥一样瘫进座位里。
安吾站起身,激动地为我鼓掌:“说得太好了织田作老师!就该是这样,在太宰君得瑟得没完之前,给予其猛烈打击!”有安吾带头,大家纷纷跟着起立鼓掌。我甚至发现好几个看向我的欣慰目光,似乎我终于突破自我,做了件反抗压迫的英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