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水落石出(1 / 2)
温令儿闻言,便看到陈若静起身,整了?整衣衫又坐回床榻上,温令儿原本紧紧揪着的一颗心终于落回原处,这二?老爷来得真?是及时。
只听得房门“咯吱”一声,温令儿便看到霍二?爷进了?屋内,往室内走来,来人穿着一双玄色镶金长靴,站在不远处,沉声道:“你也辛苦了?,下去歇着吧。”
“姐夫无须客气,我?并不辛苦,照顾姐姐本就是我?的责任。”陈若静语气一改方才?冷漠,变得极为温柔,甚至带着几分期待之意。
温令儿闻言不由摇了?摇头,这陷入情爱的女子,极为容易被遮蔽双目,竟连自己的亲姐姐都不放过。
“这里由我?守着就是。”霍二?爷并不领情,坐在不远处的榻上,手中把玩着两个核桃,眉眼阴沉,让人看不出心里所想。
陈若静被男人冷漠的语气刺得心里难受,她紧紧抓着帕子,心里不甘,微微转头看向男人,哀哀道:“云简,你还是不肯原谅我?吗?”
温令儿闻言,连忙竖起耳朵,陈若静口中的云简看来正是霍二?爷,她叫的如此亲密,想来两人如方才?陈若静所说的,却是旧相识啊。
“你是我?妻妹,何来原不原谅一说?如今阿含昏迷在床,你我?需要避嫌,请你离开。”
男人言语极为冷漠,压根不愿机会陈若静,温令儿心里动了?动,心生疑惑,既然两人如仇敌,为何还会私底下见面?
陈若静闻言沉默了?许久,方才?低声道:“何必装出这幅深情的模样,你之所以娶陈盼含不就是因为我?嫁给那个人么?我?并非有?意,而?是家中相逼,你难道不清楚我?的难处?”
霍二?爷静静看着眼前女子,依旧是眉眼熟悉的她,然而?如今却觉得极为陌生,他以前确是喜欢过,然而?如今他爱之人只有?阿含,若非阿含,他可能依旧是混迹勾栏院的浪荡子,何来这般大的家业?而?且,阿含并未看不起自己的商人身份。
“以前年少情意,早就是过往云烟,如今我?爱的人是你姐姐,以后这种话也不必再说,若阿含听到,要同我?生气。”男人语气变化极为明显,提到陈氏时语气变得极为柔和,到不像是装出来的。
陈若静闻言冷笑连连,继而?道:“那就可惜了?,我?这好姐姐怕是再也醒不来了?,这皆是拜你所赐啊。”
“你什么意思?”霍二?爷冷了?眉眼,看着陈若静冷冰冰的样子,心里不由一空。
“我?的意思是,除非你娶我?进门,不然我?姐姐醒不来,会在睡梦中死去,若问缘由,谁让她嫁给你?”陈若静温柔地抚摸着陈氏的脸,可言语却如一把利刃,让人遍体生寒。
温令儿听着两人的对话,心里极为着急,若陈若静真?的达成?目的,那陈氏必死无疑,如今看着霍二?爷一派情深,可谁又能保证他们不会旧情复燃?
“不可能,我?可以娶天?下所有?女子,唯独不会娶你,这世间神医众多,并非只有?你才?能救阿含。”霍二?爷许久没被人这般威胁过了?,他从未想过,有?朝一日?自己会和曾经的爱人针锋相对,而?且可能还会赔上阿含的性命。
“既然如此,那姐夫就亲眼看着姐姐死去罢,哦,忘了?和你说,这毒是我?秘制的毒,便是大罗神仙来了?也解不开。”陈若静极为平静,左右她也没想过会这么快就解开男人的心结。
不待霍二?爷回答,她顿了?顿,温柔道:“不巧的是,你吃的安神补脑丸中也有?一种毒,如同阿芙蓉,会上瘾至死,在此期间,除了?我?,没人能帮你。”
她话音刚落,便被男人一把掐住了?脖颈,陈若静被迫仰头,对上男人的眼神,眉眼冷漠,笑意却是极为温柔。
霍二?爷见状,自然是怒火中烧,他是真?没想到,原本善良天?真?的少女会变成?如此模样,他咬牙切齿道:“你到底要做什么?”
温令儿听得陈若静起身的动静,她朝着男人走去,两人大概距离半步只遥,陈若静伸手抚向男人的胸膛,柔婉道:“娶我?。”
霍二?爷低头看着笑意温浅的女子,他叹了?口气,一边越过她朝着躺在榻上的陈氏走去,一边道:“我?之所以娶阿含,曾经的确是同你置气,不过那是十年前的事情了?,如今我?们各自安好,未尝不可。”
陈若静看着原本将自己置于心尖的男人朝着自己的亲姐姐走去,眼底露出恨意,心里如同被一把利刃搅动着,让她喘不过气来。
“你……说过会爱我?一辈子不是么?”
霍二?爷坐在床沿,看着昏迷中的妻子,心里愧疚之意溢于言表,若非自己,她也不会沦落如此处境,男人沉默许久,方才?道:“你嫁给李太医,难道不因为看上他的官位?你以为我?会信你说的话?”
陈若静闻言,脸色微变,她看着男人坚毅的侧脸,突然后知后觉,眼前人早已经不是那个同她海誓山盟的少年郎了?。
她微微垂首,眼眶微红,带着几分哽咽之意道:“云简,我?如今后悔了?,我?真?的后悔了?,你不能将我?至于不顾,你发过誓的!”
温令儿听着这番话,忍住想从床底下爬出去拿着托盘往陈若静脸上用力拍去的念头,翻了?一个白眼,她还头一次见到这种蛇蝎女人,如此想来,说不定昨日?那个上门的女子,也是陈若静安排的。
“你以为我?不知你手段?昨日?那个女子是你手笔吧?除此之外,刻意亲近宁宁的人也是你,希望阿含护着你,你方才?得寸进尺,如今你以她的性命威胁我?,你以为我?是傻子?”霍二?爷微微侧头,如同看小?丑表演一般看着陈若静,眼底皆是嘲讽之意。
陈若静原本还心存一丝希望,她以为男人在心里为自己留了?一块地方,她极力将眼底泪意压下,苦笑道:“那你为何容我?进府?”
“因为阿含,以前负过她,以后不会了?,你想要她的命,那我?便要你的命,你以为陈府打什么算计我?不知道?可惜,我?不看重男女之别。”男人言罢,转而?看向陈氏,原本眉眼鲜活的妻子成?了?这幅模样,他方才?反应过来,自己已经离不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