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1、鸳鸯织就(下)(1 / 2)
鸳鸯织就(下)
(5)情
“嘉良!”
她堵住了他与丫鬟,唤着他。魏嘉良突然见她,自然意外,眸中露出一点细微的变化,但很快便又恢复了常态。
他唇角微扬,好似无事一般,过来揽住她的肩,笑?道:“怎么,这么一会儿就想我了?”
蓉蓉握住了他的手臂,摇头,“嘉良,不要。”
魏嘉良很聪明。他立时便明白她知道了,但依旧一副漫不经心之态,笑?了笑?,低声安抚道:“没事的。”
“什么没事?”
蓉蓉只觉得心在颤,对他来说杀个人没事?
“我,我不要你那般做,你,你不能那么做!”
她说着眼圈便红了。魏嘉良瞧见,揽过了她,立时便同意了,“好。”
蓉蓉不信,也不安心。她挣脱开他,朝那丫鬟伸出了手,“给?我。”
丫鬟极其为难,望向魏嘉良,见他点了头,方才把东西给了蓉蓉。
“你,不可那般……我,我害怕,也会良心不安。”
是的,董氏没做错什么,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她不能做主,她很无辜,所以她绝对不该死啊!
魏嘉良不在意死不死人,但蓉蓉无法不在意。
她很怕他面上答应了她,反过来又做相反之事,因此央求了很久。
他也终是点了头。
当?晚,俩人缠绵在一起,他一寸一寸地亲吻着她,深邃的眸光凝望着她……
她想她或许自己真?的没有那么在意妻的地位……
日子便这样过着,他没进过董氏的门,也基本没与她说过话,就好似董氏根本不存在一般。
他每日带着她吃喝玩乐,时而狩猎骑马,时而四处游玩,甚至就是去了赌场也要给?她换上男装,央求着她同自己去。
蓉蓉真?真?地见识了他到底是何种样子,也知道了传言他不学无术,玩世不恭,是为混不吝的主儿,实乃名副其实。
辽城没人敢惹他,他整日除了这些,便是与她卿卿我我,床上云雨缠绵。
他不好,真?的算不上是个好人,唯一的好,或许就是对她好。
他听她弹琴,看她画画,瞧她写字……
一切都是极好的,只是那年月下,他与她倚栏赏菊,他以为她睡着了,缓缓而深沉地吟念着的那首诗让蓉蓉心中恍惚有种别样之感……
“飒飒西风满院栽,蕊寒香冷蝶难来。
他年我若为青帝,报与桃花一处开。”
莫非他心中……其实是有抱负的?
但他从未与蓉蓉说过……
蓉蓉也着实没看出来,他除了吃喝玩乐之外,还想了什么……
再?后来便是她家逢变故……
一夜之间,一场大火烧毁了所有。她的祖父母,他的父母,她的弟弟,她全家十?几个仆人,唯独剩了她八岁的小妹妹。
她父亲是祖父母的独子,母亲从小是孤儿,八岁那年被奶奶买回了家,大了后与父亲相爱,成亲……
她全家连个远亲都没有……
就算有,蓉蓉也舍不得妹妹寄人篱下……
她求了魏嘉良,也求了掌家的长房夫人宋氏,接了萋萋,她的小妹妹来到了她的身边。
那段日子她终日以泪洗面,偷偷的哭,思念死去的亲人,更可怜她八岁的妹妹。
魏嘉良为她查了案,但一场大火毁尸灭迹,几乎什么有用的线索都未留下……
那期间魏嘉良也不赌了,也不玩乐了,只专注地陪着她,陪她渡过难关……
转眼春去秋来,一晃儿便是四年。
他能待她的妹妹如同自己的亲妹妹一般,蓉蓉很欣慰。从此她二人独处的时光,似乎也就只有晚上了,蓉蓉舍不得不理妹妹,便走到哪就将妹妹带到哪。
俩人变成了三人,原本她很怕魏嘉良会生气,会不满,会不愿,但他丝毫没有,更是常常哄着萋萋,背着她满山遍野的跑,逗她开心。
他常常满头大汗,而后凑到蓉蓉身边,伸过头去,要她疼,要她帮擦。蓉蓉笑?着,伸袖极是认真?地为他轻轻拭去汗珠,如此一次一次,反反复复……
(6)变
蓉蓉原本以为日子会一直这样下去,直到他渐渐地有了变化,直到那天的到来……
他开始不带她出去,开始很晚很晚方才回家。
起初她还没觉得什么,但后来却发现越来越甚,然而每每当她得了机会问起时,魏嘉良便与她胡扯,说着一些没什么正经的话……
蓉蓉倒是习惯了这样的他,但好奇与不安,让她无法安抚自己,所以那日,她去找了他……
她去了他临行时说的地方,可她到了后,并未见到他的人影,正当她放弃了,要回去了之时,一个小童塞给?了她一张字条。
字条上说了魏嘉良的很多习惯,也指明了他人此时身在何处。
蓉蓉好奇前者?。在去的路上,她也反反复复地犹豫,然而就在这犹豫期间,已经到了地方。
那是一个景色极是优雅秀丽的地方,女人的说话声让她的心顿时一沉。
紧接着她便听见了相应的男子的声音,虽然冷淡如冰,她从未听到过魏嘉良如此说话,但她确定那是他的声音。
心紧紧地一缩,她浑身都在颤抖,可她又不知道是什么趋势着她的脚步。
门敞开了一条细缝,她顺着望了进去,只见桌前一男一女,那男子背身,女子正好迎着她。
那是一个衣着华贵华美,相貌妩媚冷艳的女子,其头上手上珠光亮眼,贵气而不俗气。
而她对面的那男子,那一身墨绿色锦袍正是她今早亲手为他穿上的。他是魏嘉良无疑。
蓉蓉浑身颤抖,视线瞬时就模糊了。她不信,他虽然不是个好人,但他从不,从不找别的女人。
她想着,眼泪已经溢出,朦胧中,只见那女子靠在了他的肩头上……
蓉蓉瞧着脑中“轰隆”一声,两行泪瞬时流下,脚软的仿佛要站不住,但她还是使出了全身的力气,拼命的跑,决然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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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哗哗”地倒茶声打破屋中的寂静,女子玉手轻抬,倒了茶推到对面。
她淡淡一笑?,“我不要先与魏郞说国事,想先说些别的。”
魏嘉良眸光颇冷,“若是无事,我便走了。”
“魏郞是急着回去见娇妻?哦,不,是娇妾。”
魏嘉良冷冰冰地目光投视过去。那女子一声笑,探身向前,“我是和魏郞来玩笑?了。”
“她就是我妻子。”女子嘴角微动,双睫缓缓开合,好似诱哄着一般,“好,妻子,魏郞说是妻子便是妻子。但我好妒忌,不想和魏郞说魏郞的妻子,只想说你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