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 5 章(1 / 2)
朝去意看向他,眉宇皱得更紧。
他心一瞬有些迷惑,想道:“闻不暇的兄长是谁?”
半晌,看着吕白路一副被捧得不知天高地厚、肤浅庸俗的模样,恍惚间朝去意才想通,心里翻涌起一阵浓烈的可笑,眼中凉薄。
当年闻不暇八岁拜入元宗,那时候他已经在元宗数年,按时间算来,可以算是他的师兄。
百年过去,即便用这种自损三千的方法,闻不暇竟还是不忘记侮辱他?
风逐洲挑挑眉,略有些不满的扫过这些人,落在吕白路那张脸上,挑挑眉,更是嫌恶。
“仙君,这人你认识?”他问道。
朝去意漠然道,“不认识。”
“哦,那我便放心了,”风逐洲道:“这人脸上被盖了层皮,假得很……”说完,他眼睛微转:“仙君他学的是你吗?”
朝去意顿声,“假的?”
吕白路立马狰狞道:“你胡说什么!这是我的脸,哪里有什么……”
而他话没有说完,地底下突然冒出几只精灵,在他后脑勺摸了几下,用力拉扯便撕下来一张与真皮无二的脸皮,脸皮底下的那长脸眉目之间确实与朝去意有几分相似,却远不如刚才那种如出一撤的感觉。
吕白路的脸竟然是假的!
所有的青衣人脸上顿时都变了,一个个目光骇然瞪大。
“少公子!”
“别过来!滚开!!”吕白路不顾血肉撕裂将人皮往脸上摁去,“我的脸,我的脸!!”
而相比于他们乱作一团,朝去意目光平淡。
他看着吕白路因为一张面皮癫狂,本该疑惑,却内心极为平静。
“这里是众神秘境?”他道。
风逐洲‘啊’了一声,眼里划过什么,“他们是这么叫的,仙君也知道?”
众神秘境,每一百二十年现世一次,由元宗掌门亲自掌匙,负责监管秘境之物与秘境开合,其中蕴含数不清的机缘灵物,栖息着各种上古灵物,无论凡修进来得到些什么,都可以一举改变命运,脱胎换骨。
朝去意曾经听闻,但他在时秘境没有开过,所以也只是对之了解一二。
怨生之涯和众神秘境有所关联?
他目光落在风逐洲身上,风逐洲看他看过来,还之一个无辜的笑容。
心中的疑惑短暂出现又无味的消散,朝去意转过身便想离开。
而一动,一些恍惚感出现,他忽然身体一晃,一片黑暗毫无征兆席卷而来,风逐洲立马上前将人抱住,皱眉,“仙君?”
朝去意失去意识,靠在风逐洲身上再无知觉。
在他肩膀上的鹦鹉立马道:“仙君累了!仙君累了!去休息!去休息!蠢……啊傲!”
风逐洲一巴掌将那个聒噪的鸟玩意儿拍到一边,看着朝去意,眸子往后扫了一眼,启唇:“弄死,轰出去。”
他话落,周遭的所有东西都仿佛活了似的,石滚飞沙,荆棘席卷,立马向这几个误入此地的凡人迫不及待攻击过去。
……
众神秘境,山穴。
远处全然是巍峨起伏的山脉,空中迷雾蔓延,有几个身着墨袍,外罩着绿色烟纱的灵修合力逼散着雾气,在他们的正后方,身着金丝勾线的墨绿色长袍、手戴黛青扳指之人坐在一雍容华贵的灵椅之上,漫不经心的荡开茶叶。
周边的人毕恭毕敬的端着木盘,屏息站着。
忽有人抢步而来,跪在他面前急道:“宗主,方才有人来报,少公子不见了!”
抚茶的人手指一顿。
他看起来不是好相与的面容,眉眼冷厉,下巴削长,一张脸刻薄冷淡,眼皮滚动,“怎么回事?”
下属额头上冷汗析出,“少公子初入秘境,对四处好奇稀罕,便带了几个侍从往东去了,属下……属下拦不住,那边有迷障起,一群人跟在后头,转眼间少公子和那几个侍从就没了人影,现下半个时辰少公子都没有音信,这才……这才……”
“废物!”
一道震声之音乍响,那下属立马腹中腥味翻涌,强忍着才没倒下,白着脸跪下道:“是属下之责,请宗主责罚!”
现如今灵天洲上身着金穿乌绿的宗主,只有一位。
那便是神眷之宗,元宗的代宗主。
闻不暇。
虽说有一个代字,但谁人都知道,一个代已然形同虚设,在元宗中他早已只收遮天。
这位宗主性格素傲,尚在年轻之时便无视尊法、狂狷不羁,后来代理宗主之位稍敛锋芒,但依旧说一不二,为人严厉不好相与,因而其下属弟子,都不敢轻易忤逆他的意念威严。
所有人霎时间都大气都不敢出。
目光划过即将开拓完的雾道,闻不暇面色泛冷,眼中划过不悦。
“真不懂事。”
在他身边,站着一个老奴,头发花白,闻言上前一步撑着脸,苍老的声音响道,“宗主莫气,当年‘那位’不也是心高气傲,喜欢四处乱闯么?”
听到他的话,闻不暇一顿,端着茶往后放去,一旁的侍从上前将茶盏接过。
转着手中的扳指,好像是陷在了那一处回忆里,勾了勾唇,他才开口道,“也只有你还记得那么清了。”
方才说话的老奴叫醇伯,灵力不精,但胜在从闻不暇幼年就相伴左右,因为也得了他青睐,找了天材异宝续命,才活到了如今的年头。
醇伯脸上的褶子很深,弓着腰笑道,“少公子还年轻呢,信着宗主什么事情都能给他摆平,对宗主信赖得很。”
这一句话,闻不暇的怒气便彻底不见了。
“也罢,算是我惯的,当年他也是这般……”
“当年我误他许多,该欠他的。”
扫了一眼雾道,闻不暇话一顿,摆手,“等会儿再开,去找少公子。”
下属们早已经见惯宗主对那吕白路毫无理由的偏纵,立马道:“是!”
而不等闻不暇他们起身,却又有人慌慌张张跑过来,大喊:“宗主!不好了。”
“慌慌张张喊什么?!”醇伯呵道,而话落他认出这人是吕白路身边的侍从。看到这侍从身上沾血,他心中一沉,立马道,“你身上的血怎么回事?谁的血?你们少公子呢?!”
“少公子他身受重伤!”
那侍从上气不接下气,“我们沿着路找到少公子……他却被古怪的东西攻击,随他去的侍从都死了七七八八,少公子他也、浑身是血,身上、脸上,都是……”
“什么?!”醇伯惊道:“那少公子可有性命之忧?”
“少公子他……”
那侍从却语气有些古怪。
醇伯怒道,“吞吞吐吐什么?!”
“少公子还活着,”侍从有些忐忑的看了闻不暇一眼:“宗主不如过去看看罢!”闻不暇脸上的神色极沉,薄唇绷起,脸色肉眼可见的阴沉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