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 12 章(1 / 2)
李陶嘀嘀咕咕的声音自然没有逃过今垂兰的耳朵,他眉头一皱,道:“邪神?”
李陶当即大脑中逻辑飞转,当即倒戈,扒着今垂兰道:“仙君,我这就告诉你们有关于那尊邪神的所有事情……”
沈冲怒道:“李老儿,你怎可背信弃义!”
“一介莽夫,知道什么!”李陶暗骂,却是不理,只等着今垂兰他们回复。
今垂兰看向朝去意。
朝去意微微颔首,他便冷哼一声,看着李陶道,“全都一五一十的都说出来,不然我饶不了你。”
“是是是!”李陶满是讨好,想要将功赎罪,很快,便将有关于不死之神的全部事情都交代了。
在很久之前,当地便有此处是不死神源起的传说。
因为偏僻,较为蛮荒贫困,所以他们对「金日神」的供奉不足,更罕有灵修出现,便越来越与外界脱轨,只把虚空飘渺的传说当作了祈求长生的精神寄托。
但原本,他们也只是会贴神纸祷告罢了。
却在十几年前,不死神忽然“活”了。
说是「神」,实际上,却是一个在千年枯树根部洞中不知究竟的神秘存在。
有村妇农作后去枯树下休息,其父老病,其夫疟疾,她不由便哀怨天人,却忽然听有人回应,自称为「不死神」,感其她不幸,特现身给了她父亲和丈夫各自三十年的寿命。
村妇大吃一惊,而回去看后却确是如此——
她的父亲和丈夫竟然莫名病好下榻,真的好了!
此事一出,很快就传遍了各家各户,不死神顿时受到关注。
许多人都前去祷告供奉,发觉灵验,那洞中的存在就越来越玄,于是就开始附近村子都全村大肆供奉,上供品,直到现在——
“那时候,就所有人都说是不死神现身啦!可是老儿是不信的啊,”李陶擦了擦眼泪,惺惺作态道,“哪儿有神会提这么残忍的要求?哎!老儿我也是被逼无奈……”
今垂兰没耐心听他叽叽歪歪,“所以那树洞到底在哪儿?”
“那树洞……”李陶却道:“我也不知。”
他话落,看今垂兰脸上顿时不好,赶忙又道,“但是下午时分、其他村里的祭祀会过来把祭品接走,说给我们上功……”
今垂兰看朝去意。
朝去意颔首,“已经正午,那便等他口中之人过来。
扫了一眼那些武夫,他略加思索,又淡道:“劳烦几位,去暂且充当祭品,我们将计就计。”
“什么?!”
他这句话一出,立马有人瞪大眼睛抗议:“那怎么行,祭品是由神明亲选,我们……”
“别人当祭品的时候是你们的百般愿意,到自己的时候就不肯了?”
今垂兰冷哼:“放心,有这么忠诚的信徒自愿奉身,相必不死神高兴的很呢!”
朝氏子弟见状,默不作声,非常听从朝去意之话的站到了那些武夫旁边,面上肃冷。在今垂兰和朝氏威名的胁迫下,那几个武夫最终还是挣扎无用,一个一个心如死灰钻进了笼子里。
沈冲不愿意配合,便被堵了嘴绑到了一边。
风逐洲一直在旁观没有说话,见暂时要歇了,便在此处闲庭漫步的逛了一圈,像是打量环境,一挥手,一个鎏金尊贵的座椅就出现在了朝去意旁边,上面铺着一层鹅白柔软的坐垫。
朝去意发觉,微微一愣。
“仙君,站着累,坐一会儿。”风逐洲凑上前道。
在风逐洲接近朝去意的一瞬,朝望目光便立即看了过去,眼中微沉。
看着那极其绚烂夺目的座椅,朝去意沉默了一会儿,“不必麻烦。”
“唔,倒是忘了,”风逐洲轻哼一声,“仙君被人这么看着,坐也坐不自在。”
他意味不明的扫了朝望一眼,而后手指微握,一个房舍蓦地出现在了地上,占位之大,生生逼退了在附近的朝氏子弟。
隔绝了外面的视线和声音,四周顿时安静下来。
风逐洲面色一松,捏了捏软垫的绵度,转脸对朝去意笑眯眯道:“仙君,快来。”
他拍了拍坐垫。
如此模样,过于像一个非要拉着长辈休息的孩子,朝去意见状,眉眼紧绷的神色稍松,有了几些笑意,无奈道,“你随身都带着这些东西?”
“是啊,仙君想要什么,我这儿都有。”风逐洲指尖点动,一个个家具如雨后春笋冒了出来,直到最后这临时休息的地方俨然变成了一个功能齐全的屋舍。
已经身在此屋中,朝去意便也不再执意站着,摆袍入座。
“仙君……”风逐洲看着他,忽然问道,“外面那个棺材脸,以前欺负过你?”
棺材脸?
朝去意一愣,脑海中一一对比人选,最后想到了朝望,顿时唇角微抽。
他没忍住看向风逐洲,对这个少年的每每精辟的高度概括有些想笑,“什么叫欺负,什么叫没有欺负?”
风逐洲却不似以往的插科打诨,他眸色认真,看着朝去意道:“让仙君不开心了,那便是欺负。”
朝去意却声音轻淡,“人生在世,哪儿有尽是如意的时候。”
百年已过,往事如烟,当年于奉神台驻守二十年之事,他虽怨,但究之根本,从师之责,也无悔。
顺着自己所选之路走去罢了,他人骗欺,又有几分重量?
风逐洲没再说话,他唇边含笑,而眼中内里深处,却是不可窥探的暗色和转瞬即逝的阴然。
房门被敲动,朝去意发觉看去,便看到了门口的两道瘦小身影。
小小并未离开,紧张得握着衣襟,身边站着一个浑身褴褛的白发少年,正冲里面看来。
他微怔,挑起眉道:“你们怎么不回家?”
白发少年身体一动,他背挺得笔直,琐碎的刘海下露出一双碧绿色的眼眸,低下首,哑声道:“我来,多谢恩人相救。”
“举手之劳,不必如此。”
灵天洲大多数人都是棕眸黑发,原本以为风逐洲的金眸已算罕见,眼前这个少年竟是白发碧眸,朝去意也不觉有了几分兴趣,目光在他身上略微停滞。
那白发少年站在门外道,“恩人,你们若想去那个树洞,我知道不惊动那些人暗中过去的方法,你们可有需要?”
没有料到这少年会对此事了解,朝去意略微一怔,便道,“你们进来说话。”
白发少年带着小小在外面的枯草上蹭下足上泥泞,规规矩矩的走了进来,就要下跪,却被朝去意所阻。
“不必跪。你方才所说是什么意思?”
渡长生道:“我可以帮助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