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怀中姝(1 / 2)
尤其是永亲王那,瞧着夜晟泽,眼神阴恻恻的,浑身泛着冷意。
好在崔雍适时的开了口,“那个……世子爷的衣裳配饰,在到达京兆府之后,也作为证物,被京兆府保管了。只是,这与洛小姐所说的证据,有何关系?”
不再理会夜晟泽,洛白看向崔雍,也不兜圈子。
“回大人,民女见世子爷有佩戴香囊的习惯,而且民女发现,世子爷所佩戴的香囊,是金丝香囊,颇为精致。”
崔雍闻声顺势看了夜晟泽一眼。
此刻夜晟泽的身上,也佩戴着一枚金丝香囊,金丝堆叠成小巧的圆球,里面包着香料,的确比一般的香囊配饰要显得精致富贵。崔雍上了年岁,虽不好这些,可也知道这种香囊在富家子中,并不算少见。
这又能证明什么?
看得出崔雍心中的疑问,洛白勾勾唇,缓缓继续。
“民女虽与世子爷不太熟,可见微知著,想推测一些世子爷的习惯,却不算困难。民女见世子爷习惯佩戴香囊,而且颇为喜欢熏香,于是便推测昨夜时,世子爷的配饰中,一定也有一枚香囊。”
崔雍和福公公听着,一起在桌案上查找。
果然,在夜晟泽的衣物配饰中,有一枚金丝香囊,虽然已经被压扁了,但依稀可以看出此物初时是何等精致。
风流少年,纨绔世子,这金丝香囊,倒是挺符合夜晟泽的一贯形象的。
崔雍和福公公对视一眼,而后看向洛白,等着她继续。
洛白也不耽搁,她勾唇看向夜晟泽。
“世子爷在京中名声在外,风流倜傥,人尽皆知。中秋游湖赏月,佳人相伴,他自然不可能让自己身上,出现这种压扁破损的香囊。唯一的解释就是,世子爷喝了酒壶中掺了药的酒,晕倒昏厥,而后有人将他从画舫拖到了小船上。这个过程中,金丝香囊恰巧被世子爷压在了身下。
金丝堆叠细腻的香囊,整体偏软,一被压金丝就变了形,挤在了一起,正好夹住了画舫地上毯子的绒结,扯破了绒结。之后世子爷经过画舫船头,被拖去了小船上,这压在身下的金丝香囊,也就在不经意间,在画舫和船上都留下了很浅的刮痕。
大人可以将香囊,跟民女从画舫和小船上,拓下来的刮痕相对比,想来这三者的痕迹,应该是一样的。大人也可以看看,这金丝堆叠的香囊,是否有破损?或者金丝堆叠的缝隙中,是否有红色的绒结绒丝?若有,那就是最好的证据。”
洛白说的细致,崔雍闻言,忙低头查验。
夜晟泽瞧着崔雍忙碌的模样,又看了看洛白,他的桃花眼微微眯了眯,眼神中带着一丝玩味,意味深长。
这时,崔雍已然开了口,“果然不错。”
如洛白所说,这金丝香囊跟洛白和王路拓印的痕迹吻合,而且那香囊的缝隙中,也确实夹着的一根红色绒丝。
只一点点,却让人眼前发亮。
福公公瞧着,眉开眼笑的,“的确,是这东西,洛小姐说的对,这是个极好的辅证。”说着,他看向洛白,“你说一共有三样证据,那第三样又是什么?”
“是一个或许连世子爷都没发现的证据。”
说着,洛白掏出了一方素帕,她将折好的素帕打开,在素帕中央的,是一根细如发丝的金线。
福公公挑眉,“这是何物?”
“回大人,这是一根金线,或者更确切的说,是黄金丝做成的线。如今这年月,以黄金丝做线,制作软甲,以防兵刃的,倒也不算什么稀罕事。不过,想来世子爷流连风月,怕是会嫌软甲碍事,所以民女猜测,是世子爷昨夜所系的腰带上含有黄金丝纹理,这根黄金丝,就是在凶手拖拽世子爷时,腰带被小船的粗糙处钩破,才留下的。大人尽可以检查世子爷昨夜所系的腰带,在腰后的位置,黄金丝纹理定有破损。而这根黄金丝,一定与之吻合。”
洛白并没有看过夜晟泽的腰带,可是,她的话却说的笃定。
听着洛白的话,福公公起身亲自去瞧。
夜晟泽昨夜所系的腰带,上面的确有金丝缠连枝纹饰。而且确实如洛白所说,上面有一处破损。福公公让人将洛白呈上来的黄金丝拿过来,小心翼翼的放到破损处……
正好能对上!
“可不就是这的,没错没错,洛小姐说的全对。”一边笑着念叨,福公公一边将腰带递给崔雍,“崔大人你看看,这三样证据,足可以证明世子爷清白了。这下老奴也可以回去跟皇上禀报了,昨夜里,皇上担心世子爷,可是一夜没睡好呢。”
福公公的话听似无意,可实际上却是别有深意。
崔雍听的明白。
从昨夜里永亲王府的人来打点,他就知道,京兆府的大牢是关不住夜晟泽的。别说夜晟泽没有谋杀柳如月的动机,就算人真的是他杀的,还能让他这个永亲王的独子,去给一个娼-妓偿命不成?
心里都有数,如今又有了证据,崔雍自然不会再扣着夜晟泽不放。
夜晟泽很快就出了京兆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