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8、重振河山(4)(2 / 2)
姑娘却轻轻摇了摇头。
华轩又问,你愿不愿意?留下来,做我的压寨夫人?
姑娘望着他,目光在他身上描摹,华轩只觉得那视线恍如有了实质,像一只柔软小?手,像一根丝绒般的羽毛,轻轻的、若即若离地抚过他的肩膀,他的手臂,他的腰。
华轩就被这么一个简简单单的眼神,给看得脸红了。
姑娘还是没说话,华轩赶紧又问:“你,你要?是不愿意?,你就摇摇头,我让人送你下山去。”
他的眼睛不错神地盯着宁馥,紧跟着道:“你、你若是不摇头,我当?你是默认了?”
他等了半刻钟,当?即欣喜若狂地吩咐下去,叫弟兄们?操办起来——
白马寨马上就要?添一位压寨夫人了,大?喜!
交杯酒下肚,华轩这才反应过来,顿时愧疚的不得了——他是她丈夫,怎么能让她辛苦劳动呢?!
屋子里燃着高?高?的红蜡烛,他新娶的媳妇秀发黑亮,眼若朗星,一张脸好似还没有他的手掌大?!
华轩没读过多少书,心中便?只有两个字:好看!
宁馥也算知道了,这位白马山匪寨的大?当?家,想来应该是个颜控。
她微微一笑,走上前去便?将手搭在了华轩的肩膀上。
立时感?到男人的躯体一僵。
“你害怕我什么?”她轻声道。
红烛照耀下,连她的气息都自有一股馥郁芬芳。
华轩不由?得醺醺然,连面对危险本能而来的身体反应,都不由?自主地放松了。
——宁馥的手,正放在他肩颈一侧。
手指摩挲似的,已经搭在了他的颈动脉处。
颈动脉窦压迫,两分钟以上就可以使人完全失去反抗的能力,四分钟后,导致不可逆的脑损伤,乃至死亡。
宁馥害羞般地转过男人身体,到了他背后。
她的手臂已经环在了男人肩上。
——“大?当?家的,不好了,二当?家叫人给暗算了!”
有人猛然从门外冲进来,两扇挂着红绸子的木头门被粗暴地撞开,门轴发出几声不堪重负的乱响。
冲进来的山匪脸上神色显然已经焦急到极点?。
如果不是十万火急的事,给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在大?当?家的娶媳妇的时候冲进洞房里来。就是此刻,他也是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了。
山匪的手上正滴滴答答地淌下红色的液体。
是血。
冲进来的山匪气喘吁吁,目光落在房间内两人身上,不由?得微微一愣。
土匪们?过的都是刀口?上舔血的日子,大?当?家华轩反应极快,刚刚的酒也瞬间下了头。
他飞快地站起身,话也没跟宁馥说一句,就示意?那山匪赶紧带他去前头。
山匪忙不迭走在前头。
见到了大?当?家的,他心中的惊慌忐忑稍定,这才忍不住在脑海里回?想起刚才的那一幅画面来——
蜡烛烧的红红的,映着压寨夫人那白嫩嫩,剥壳鸡蛋一样漂亮的脸,夫人那黑葡萄一样的眼,那么亮,里头却仿佛能绕出一根根细丝来,缠在大?当?家的身上。她的手勾着大?当?家的脖子,两个人的脸离得那么近,好像、好像立马就要?贴住了……
山匪不懂什么叫妖娆妩媚,什么叫缠绵悱恻,只知道就那场面,看了实在教人脸红心跳,心里像装了十七八只花果山的猴儿?,闹的心里痒的要?死!
但压寨夫人那样的大?美人儿?,可不是他们?这些小?喽啰能肖想的。
烧热的脑子稍稍冷静下来,山匪就开始担心起来了——
他把?老大?的“好事”给打断了,还不知道要?倒多大?的霉呢!
山匪不知道的是,他打断的,根本不是什么香|艳的“好事”,而是——
一场即刻发生的绞杀。
白马寨的二当?家,此刻被人抬着,安置在议事大?厅两张拼起来的桌子上,身下垫一块不知哪里薅来的皮褥子,鲜血已经浸透了他的裤腿。
这个身高?体壮,满脸络腮胡子,熊一样的中年男人,此时已经面无血色。
今日是大?当?家的大?喜,白马寨的巡山事宜却没落下,由?二当?家亲自带人出去的。结果就单独去撒个尿的工夫,撞见了几个不明人物,遭了暗算。
他大?腿上挨了一刀,那伙人扔下一具尸身走脱了,众山匪只得匆匆给二当?家包扎一下伤口?,轮流将人背着回?来。
“老孙呢?”华轩大?步走进议事厅,喝问道。
老孙是寨子里的赤脚大?夫。
“老孙,老孙下山采买去了,人还没回?来呢……”一个山匪战战兢兢道。
华轩咬牙,腮帮子鼓动了一下。
他不懂医术,可却看得分明,血现在虽然止住了,但二当?家那条腿眼见是保不住。
议事厅内刚刚是一片急乱,待华轩赶来,众人的目光又都集中在大?当?家的身上,全等着他拿主意?做决断,一时间竟谁也没注意?大?当?家身后,那穿一身红缎衣的女子。
她清洌洌的声音响起来,围在二当?家身边的众山匪才都猛地回?过头来。
“让开,我看看。”
作者有话要说:白马山和松涂县系杜撰
大家可以去了解一下滇南抗战的历史,拒敌于国门之外,很了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