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 2 章(1 / 2)
从停车场到主建筑,这一点点路无比漫长。
谢殷的脚下生风,但不敢蹿得太快,以防那位冷面导师再次动怒。常常,他快步走了十几米然后停下等后面不紧不慢的官澶和助理上来。
看着远处再次停下的谢殷,助理在官澶耳边轻声:“老板,这个谢殷虽然长得好看,但脑子不好,嘴巴也没把门。昨天的事情,万一被别人从他嘴里套出来,被有心人利用,我们就被动了。”
“你去查昨晚的事,看看有哪些人牵涉其中。至于谢殷,放在自己眼皮底下。”官澶看着远处那个站着就躁动不安的身影,“让小章留在节目组里,盯着他。”
终于走到主建筑。
谢殷松了口气,抬头:“官老师,我去前面报到了。别人看到我们走在一起影响不好,就此别过了。”
官澶没说话,谢殷自然当他默认,转身就要走。
突然,助理出声对他说:“记得谨言慎行。你的一举一动都被我们看在眼里。如果你再闹出争议,就不用待在这个节目组了。”
又是劝退。
谢殷的半口气又被堵在胸口。他没回复,心里切了声,大步向前走去。
原身的行李早就被自己公司邮寄到拍摄中心了。
昨夜的罪魁祸首应该是原身公司,连第二天他醒来被官澶带走都算准了,直接邮寄行李,真是“用心良苦”。
练习生按照初评价等级分配到不同寝室,换上不同颜色的练习服。F班是最低级的,他们穿着灰色衣服,连后背都挺不直。
谢殷眼睛却亮了。重生后他终于逃离官澶的魔爪,而且重回他上辈子无比熟悉的练习生生活了。那种忙碌、辛苦却充实的感觉让他浑身自在。
两个练习生靠在床边,抵着头小声说话,装作没看到谢殷。谢殷也不在意,开始整理行李。
突然,一盒开过的头孢从包里掉了出来。
谢殷:“……”
头孢配酒,怪不得原身会撒手人寰了,而让自己重生了。
突然,寝室外传来嘈杂的响声。
“我刚刚去签到,把行李交给了王哥。”
“小牧,这才入住寝室你就把行李弄丢了,还乱甩锅,这可不行。”
两个穿着绿色练习服的男生对视,不由笑了起来,正想继续开口,邱牧身旁的门开了。
“邱牧,你住403吧?”
邱牧一愣。谢殷插着口袋走到他身边:“谢殷,你的室友。先进来吧。”
“可……”
“你先穿我的练习服好了,我有带灰色T恤。”
其中一个绿衣男阴恻恻地说:“小牧,还不快谢谢人家?这可是大名鼎鼎的谢殷啊,我们所有人的热度加起来都没他高。你可得好好跟他套套近乎,学学是怎么唱得这么烂的。”
邱牧脸通红,被谢殷连拖带拉地扯进房间。绿衣男见状指着他们哈哈大笑。
砰!房门在他们面前重重拍上,其中一个的手指险些被夹住。笑容被吓停,他愤愤地呸了口离开。
房间内,邱牧仍气得肩膀颤抖:“明明就是他们拿了我的行李,要让我第一天就给选管留下坏印象。我一定要……”
“要什么?打他们一顿?”
邱牧顿住。
谢殷拿出灰色的练习服丢给他:“你今天敢动一下,明天外面就会有小道消息说你人小脾气大,乱打同公司前辈,你信不信?”
邱牧一愣,低下头。
谢殷拍拍他的肩膀,小声说:“等摄像机开。”
突然,广播响起:“请所有练习生带上歌本,十分钟后到201练习室集合。”
其他两个练习生逃跑似的溜了。谢殷要翻找自己也不熟悉的包,让丘牧先走。但是将包掏空,他都没发现所谓的歌本。
忽然,谢殷意识到丘牧丢了行李但是拿着歌本,这说明歌本是他去签到的时候新拿的。
然而,谢殷签字之后有问选管是否有材料,当时负责材料的选管说没有。
故意的。
时间来不及了。他只能直接去练习室。
第一个任务是主题曲考核。所有练习生将在五天内学习主题曲的歌唱和舞蹈,最后进行考核,并给出新的等级评价。今天是集体教学,100名练习生聚集到大厅里学习歌唱和舞蹈。
谢殷踩着点到201,正好在门口看到选管:“你好,我没领到歌本,请问有多余的吗?”
“多余的歌本全在楼下……”那名选管突然看到谢殷身上贴着的名牌,表情突然鄙夷,“报到的时候肯定都发给你们了。哪来的多余歌本?快点,去排队,别在这儿和我扯皮。”
摄像机已经全准备好了。
其他人排好了队,只剩下他。谢殷抿住薄唇,只能先进入队列。
对于练习生来说,集体练习是非常难得的机会。自己练十个小时,都比不上这些大前辈稍稍点拨一下。所有人的全神贯注地盯着歌本,生怕自己跟不上。
谢殷两手空空,看不到谱子也不知道歌词,老师提出“第5行”“快看向B段”,他也不知道老师所指。
其他人都醍醐灌顶般大体学会了这首歌,他却连谱子都没看到。
F班在最后排,虽然位置很拥挤,但谢殷身旁还是被留出了一个真空带。谢殷像是没注意到周围人故意远离似的,安静站在原地,专心听旋律和周围人唱出的歌词。
大家学习的氛围很好。导演组指挥摄像师架起长.枪短炮对准他们认真学唱的脸,慢慢从两边经过。同时,导演在现场仔细观察,时不时指向几名初评级表现亮眼的选手,摄像机也跟着他指点的方向,转向了他们。
突然,导演在人群中看到了两手空空的谢殷。
顶着差学生人设的练习生还敢这么嚣张?自然是要让你的形象更加鲜明,才能衬托出其他人。
导演的手一指,摄像机立刻就朝谢殷转过来了!几声幸灾乐祸的轻笑——所有人都盯着歌本,谢殷罚站似干杵着的样子太突兀了,在专心致志的众人间仿佛一个游手好闲的不良子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