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抽丝剥茧乱如麻（2 / 2）

小魅见她急切的模样，吞吞吐吐道：“是有过。我们正躲在山石上躲避风沙，忽然见风沙停了下来，我探出头一看，陡然看到前方的上空有一个人影，立在云团上，很快就消失了，所以只来得及瞧见他的背影。”

小魑呵呵一笑：“小姐，您还在生公子的气吗？他是穿着玄色的长袍，不过披着什么样儿的披风，倒是没看仔细。他身法太快，离得我们又远，还真看不太清楚。”

兰花脸上神情的瞬间复杂多变。她沉声道：“你们确定是你们家公子没错？我记得他向来只穿亮色的衣袍，不喜欢穿暗色的。”

小魅抿嘴一笑道：“小姐可真细心。公子以前的衣袍本来只有黑白两色，不过大约半年多前，公子忽然转变了穿衣风格，衣袍尽是浅系颜色的，倒是显得比以前风流倜傥得多了。”

小魑也道：“是啊，方才虽然没看清那人容貌，不过他的身形跟公子可真像。我们想能来这里的，除了公子和小姐，肯定没有旁人，不是公子会是谁？”

兰花脸色一僵。半晌，她手腕一翻，多出一把折扇，哑声道：“你们可识得它？”

小魅瞧了一眼，轻笑道：“这不是公子的折扇么？”

兰花咬着嘴唇，颤声道：“难道你们不知，这把折扇是东方夜从不离身之物么？”

“那，想必是公子一时忘了。”小魅迟疑道。小姐的神色怎么越看越不对，哪里又让她不高兴了？唉，公子和小姐，到底搞什么呀，搅得大家一团晕。

兰花苦涩一笑：“有谁会忘记自己手中的武器？你们觉得他是记性不好的人么？”小魑忍不住多看了一眼那把折扇，好奇道：“武器，原来公子拿着折扇当武器？”

兰花嘴里立即弥漫起一阵血腥味。原来不知不觉间，她咬破了自己的嘴唇。为什么她越听越混乱，越听越心惊？

“你们公子的法器，是什么？”

小魑迷惑道：“小姐难道不知，公子的法器是一具古琴么？公子的一曲‘群魔乱舞’，可是很厉害的。不过除了紧要关头会使用，平常公子都用来抚琴吟曲啦。”

“焦桐琴？”

“原来小姐是知道的。”

兰花眼神发直，望着遍地沙丘，心思纷乱如麻。好半天，她才低声问道：“你们跟着他，有多久了？”

小魑听她问起这个，马上高兴起来，抢着回答：“我们跟着公子，有一百年啦。小姐，您放心，我们说的句句都是真的，不会骗您。”

见她半信半疑，小魑又补充道：“准确地说，是魔界一百年，不是人间岁月。”兰花脸上的讶色更重了：“魔界一百年？”

看到小魑和小魅都认真地点了点头，兰花的神色刹那间变得极为古怪，嘴唇刷地都失去了血色。她似震惊，又似恍然，更似悲伤，恐怕各种皆有之。

兰花微微镇定下来，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然而她的话开始磕拌起来，似乎费了好大的劲儿，才一个字儿一个字儿地问出：“这一百年间，你们都跟他在一起？”

小魑笑容绽开，脸上满是自豪的表情：“是啊，这一百年来，我和小魅一直跟着公子。除了一些谈机密要事和执行任务，我们几乎很少离开公子。”

小魅注意到了小姐的脸色哀戚，一个念头浮上来：莫非小姐在吃她俩的醋？好像上次炎火窟一事，公子一直没对小姐说，所以小姐看到自己时那么惊讶。小姐又问了这么多奇怪的问题，看来是有想法了。

想到这里，她暗暗一惊，赶紧解释道：“小姐，百年前我和小魑被仇敌追杀，走投无路之间，多亏公子出手相救。公子见我们身世可怜，又无处可去，便收留了我们。我们对公子感激涕零，一直以婢女身份服侍公子，从无半点擅越和肖想之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