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7、一百零七(1 / 2)
今夜不?眠的何止是崔邺,陈贵妃已经接近临盆,整夜的睡不?着,大殿里灯火通明,这几日朝中局势紧张,陛下发落了好几家?了,陈于敏乖的像只猫似的,跪在?她脚下,给她捶腿,陈贵妃姣好的面容有些轻微的浮肿,但是美丽丝毫不?减,她靠在?榻上,轻声问嬷嬷:“陛下今日出议政殿了吗?”
嬷嬷悄声说:“没有。”
陈于敏出言安慰她:“这些时日南地水灾,又逢反王……”
陈贵妃打断她:“阿毓,慎言。”
陈于敏错愕的停下手,抬眼看着美丽的陈贵妃
陈贵妃淡淡的看着她:“教你的《楞严经》可抄完了?”
陈于敏乖乖答:“抄完了。”
陈贵妃舒展了腰,怀孕让她整个人看起来?疲倦又慵懒,但是举手投足间依旧全是风情,她轻笑了声:“莫要看的太?多,听的太?多,抄经就认真抄经,陪我就认真的陪我,不?要陪我的时候想听别的,抄经的时候想陪我。明白吗?”
陈于敏从小就羡慕姑姑,姑姑比家?里的所?有男人都要聪明,她从小立志要做像姑姑一样?聪明的人。十几年来?,她确实才名远播,但是和聪明隔得太?远了。
尤其是这几年,她越发羡慕姑姑,陛下后宫人很多,姑姑在?宫里的地位丝毫不?减,哥哥们说起,总爱说是因为姑姑漂亮,但是她知道?,不?止是漂亮,所?以她才励志要嫁一个最?优秀的郎君,她一定要像姑姑一样?,将这一生过的光彩夺目。
陆家?的位置尴尬,她学着姑姑的方式打听了许久,她觉得以她的关系,定会让陆益之王往后的路平坦一些。
但事情并不?如她想的?样?,姑姑并不?做主,只是一而再的问她,你确定,非陆三郎不?嫁是吗?
她最?后犹豫了。
陆益之对她已经躲避,多次避嫌。尤其哥哥后来?说,母亲请了陆家?的女眷,后来?陆家?的人再也?不?肯赴宴了。而且陆益之于谢家?女,似是感情颇好。
退亲也?退的毫无消息,尤其是?支了空寺的签,陆益之年少不?婚配。
她简直措手不?及。
但是也?实在?不?知道?她输在?哪里了,她自小聪明,容貌居上,无一不?出挑。长安城里的小娘子们,她居第二,没人敢自居第一。可到最?后,她才明白,这些都是虚的,一点用处都没有。可笑她欣慕陆三郎的消息,空穿了?么久,可笑陆家?的几个女眷对她简直珍之重之,可笑她以为结亲,只是一句话的事。
怪不?得姑姑总说,你太?年轻了,年轻到没有见识过什?么叫思量。
她乖乖的认错:“阿毓知道?错了,经文明日重新认真的抄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我再也?不?乱听了。”
陈贵妃见她听进去了,才笑说:“多听多看是好事,但是听到的看到的,不?能扰了心绪,明白吗?”
陈于敏道?:“是,我记下了。”
崔程联合十几名副将在?书房里彻夜未眠,南地的战场,他已经推演出了个大概。
刘彰最?后说:“南地首要是水灾,然后才是战事。”
崔鲲却道?:“家?国不?保,何以聊民生?”
崔程淡淡看了他一眼,但是没说话,其他几位武将均道?了自己?的态度,一晚上战事推演上耗费了很久,后半夜了,人才散去了。
等其他人走后,崔程问蒋道?东:“柬之让你□□的?人,怎么样??”
蒋道?东愣了下才想起段冲来?,笑说:“有些匪气,但是是个硬茬子,五郎有些为难我,让他做边将,怕是有些难。”
蒋道?东自己?也?不?过是崔程手里的人,段冲怎么可能短短几年成为边将。
但是崔程却懂,挑眉道?:“是吗?”
他沉默了片刻,才说:“改日将人带进来?,我看看。”
崔鲲笑说:“五弟手里?个阿骨勒我可眼馋了很久了,五弟就是不?肯给我,说我再惦记他的人,和我绝交。”
刘彰忙劝说:“四郎莫说笑,阿骨勒和五郎情同手足,草原一行?,五郎宁愿自己?身?死,都先保了阿骨勒先归。”
崔鲲听的诧异了一瞬,迟迟才说:“这样?啊,怪不?得。”
阿骨勒的武艺和他几乎不?相上下,但阿骨勒就是甘愿呆在??个马场,整日的忙碌,带着一个叫阿武的小子,和他一个德行?。
他最?后悻悻的说:“五弟好福气,手里的人,可都是个顶个的好手!”
等他走后,蒋道?东才说:“五郎在?南地买了千顷的滩田,这是卑职同段冲喝酒后,听他酒后失言,说起的。”
崔程皱眉问:“什?么时候的事?”
“年前了。”
崔程又问:“在?哪里?”
“吴江县。”
崔程脸上的笑慢慢的散开,笑的有些不?经意的赞赏。麦收季大概持续了半个月,荷塘里的荷花都开了,谢奚整日的忙碌,倒是谢氏在?乡下住了几日,身?体?像是好多了,本来?见谢奚整日的忙碌,她有些过意不?去,想回去了。但是谢奚强留她,她来?这么久第一次见孕妇,有些好奇,等麦收季结束,谢氏领着崔莹莹已经将这里都熟悉了,每日清晨母女两个人听着谢奚的指挥,都去荷塘边转转,每每都把老?仆吓的心惊胆战,但是谢氏的气色确实越来?越好,从刚来??天什?么都吃不?进去,到麦收季结束,她已经自己?能跟着吴媪做凉拌胡瓜了,和吴媪讨论:“我现在?独爱这一道?菜,酸酸辣辣,可以吃一个胡饼,喝一碗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