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第二十四章 西偏殿 贵客来(1 / 2)
安如芷早起时,虽说穴道已经解开,但浑身仍酸麻难忍,如万千蚂蚁啃噬,自己揉捏了一阵儿后,就拖着沉重的身体到厨房里忙活了起来。
可纵使强打起精神,也还是一整天处于恍恍惚惚状态,做菜也心不在焉,几次三番刀尖从指甲处滑落,惊得是冷汗直冒。
多想亦无用,蚀月令牌一出,全江湖必定又是一场腥风血雨,无论是出于何种目的,正义还是私欲,一切都将是劫难。
黄昏时分,前院老管家来传话说是主人这几天外出,所以膳食准备上无需再那么费心。
主人外出?这一消息将安如芷从阴霾中抽离了出来,同时又陷入了无尽的苦恼之中。此一举动肯定事出有因,否则主人不会如此匆忙离去,难道是与自己有关?
身心俱疲的安如芷现在有点草木皆兵,虽说一直努力保持镇定,但也难免瞎猜乱想,因为身处玉府这深宅大院,对于外面的事情那是一无所知。
主人离开后的第二天,安如芷仍是心烦意乱,在没有想出完全的对策之前她不想逃离这里,何况这玉府还有沐风把守,她可不想深夜外逃再招惹嫌疑。
且不说安如芷在这玉府的日夜煎熬,微生玉漓与公仪澈一行人那可是日夜兼程赶往君上的直辖区域面见君上。
当这一行人风尘仆仆地赶在傍晚前到达大殿时,却被底下人带到了西偏殿休息,同行的雷泽大怒,“奶奶个腿的,你家主人就这么待客?以往是在东偏殿,为何这次带到人烟荒芜的西偏殿?”
微生玉漓赶紧轻咳一声制止了暴躁的雷泽,虽说同为君,但人家毕竟是君上,是统领中土之人,自己仅是微生君,来到此地相当于臣,当然断不可在人家的地盘上放肆。
权衡利弊轻重之后的微生玉漓轻摇折扇将雷泽隔于身后,对着掌灯引路的两位宫奴微微一笑,“本君的属下不懂礼节,还望两位权当没有发生过。”
如此客气的言语,两位宫奴受宠若惊般当即跪倒在地,“微生君言重了,奴才们自当没有发生过。至于来这西偏殿,是因为君上要在东偏殿招待别的客人,说是明日国宴上的重要来客,奴才们只知道这些了,还望微生君与公仪君不要难为奴才们。”
如筛糠般抖搂出这些话后,两位宫奴还在地上瑟瑟发抖,互相甚是同情地望了一眼,这苦差事本不想接的,可总管命令他俩来,所以只得硬着头皮来干这吃力不讨好的事。
下属都怒了,这主子能不怒吗?只不过人家修养好,憋着而已,何况人家是高高在上的君,他俩只是微小如尘末的宫奴,所以还是将所知和盘托出为上策。
微生玉漓瞥了一眼身后跪倒在地的十八位宫婢,又瞥了瞥眼前这两位哆嗦的宫奴,甚是和颜悦色的用折扇扶了扶两位宫奴,“在哪儿休息,无所谓,带路吧!”
深夜,西偏殿,公仪澈流窜到微生玉漓房间,小声询问道,“对于这事,你怎么看?”
黑暗中的微生玉漓紧闭双眼,“我俩既不知明日是国宴,也不知还有重要来客,现在处于被动地位,只好既来之则安之。”
“那子桑默那小子……”抱剑的公仪澈忽地停顿了下来,他不知该怎样询问。
躺床上的微生玉漓缓缓睁开眼,带着莫名的微笑,“或许他还是称病在子桑府吧,他是不会跨出子桑界地的。”
公仪澈无奈地摇了摇头,想想以前,他们三个是自小玩在一起的玩伴,自从回到各自的封地各自为君之后,不知怎么的,就很少再看到子桑默,他好像与世隔绝般,连他们这些好兄弟都不再相见,一直对外声称染病在身。
“澈,莫多想,先回吧!明日事情明日再说。”微生玉漓打了个哈欠,翻转过身继续睡去。
翌日,正殿之中的左右十六侧殿纷纷掌琉璃灯结七彩羽衣缎带,升五色麒麟毛帜铺纯红鹅卵绒毯。
巳时三刻刚过,乐妓舞伶俱已准备停当,宴前酒水瓜果也俱已备齐,各地府君大臣拱手陆续寒暄而入。
微生玉漓与公仪澈分坐大殿君上两侧,因为两人极为尊贵的君王身份,对于进入的府君大臣也只点头微笑,并未起身相迎。
待袅袅音伶声响彻大殿,各家交头接耳之时,殿外传来“君上将至”的一声声通传。
大殿两侧各式大臣均起身低头恭迎,不一会儿殿外传来阵阵爽朗的笑声,接着两列宫奴宫婢步入大殿,正中一威严的仪容敛去豪爽笑意,扫视着大殿之中的群臣,而后径直走向蟠龙金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