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荒唐太子爷(17)(2 / 2)
师清徵使了个眼色,郑悟立马知?趣地退了下去。“你为何要杀谢远?”师清徵问。
杨如意眸中掠过?了一抹恨意,她?道:“谢远该死!”
师清徵道:“你说说到底发生了什么,孤才好替你伸张正?义。”
杨如意沉默了片刻,才哑着嗓子道:“谢远用药胁迫江公子。现在江恕成了状头,以他的才能可?以通过?吏部试,谢远知?道机会越来越少,他不想等了。”
师清徵闻言玩味一笑道:“你倒是替他着想。”
杨如意眉头一蹙,她?目光直刺师清徵,淡声道:“这与此事无关。”
师清徵轻笑道:“那你就详细说说此事。”
如果是以前的太子,杨如意绝对?不会对?他提起一个字,只是数月来的事情,让她?对?太子改观,不得不思考过?去是否携带了偏见。在片刻的沉默后,杨如意还是选择如实交代。
她?那日见到的是谢远对?江恕用强的场景。谢远混账惯了,被人撞破后也不收敛自?己的丑态,反而?是再三侮辱。杨如意并不是那种在深闺不问世事的小?姐,她?对?谢远做的混账事知?道不少,多种情绪交叠,她?选择了杀人。
“谢远是个恶人,他死不足惜!”杨如意恨声道。
师清徵闻言叹了一口气,他道:“但也不该是你动手,如此行事让大将军为难。”他望着杨如意倔强的神情,又道,“你放心吧,最多三日,这回的事情当买个教训。”只不过?,这位大小?姐好不容易挽回的声誉,怕是又要败尽了。
师清徵对?待京兆府的官员们可?不如对?待杨如意这般和颜悦色。
有太子这尊大佛在,郑悟两不得罪的心思宣告破产,只得派出了仵作去验尸。
一旦京兆府这边态度强硬起来,谢石和衡阳长公主?根本拦不住。
“一剑枭首。”仵作的面色苍白,似是想不出杨如意这么个闺中小?姐哪里来的胆量。“除此之外,在他体内还检测出了一种药物……”仵作小?心翼翼地望了师清徵一眼,低语道,“名逍遥丸,是一种烈性的春/药。”
师清徵冷笑了一声道:“伺候谢远的小?厮呢?将他押上来。”
郑悟苦着脸道:“人还在国公府。”
师清徵疾言厉色道:“去抓!若是谢国公不许,你就去找国公府世子!”
郑悟苦哈哈地应下,心中嘀咕。这药会是造成谢远的死因么?难不成没吃药被一剑枭首就能活着?只不过?他不敢顶撞,只得按着太子的吩咐将一个个人证给?找出来。
伺候谢远的小?厮名叫天青,是谢家?的家?生子,打小?就跟着谢远。谢远干的坏事都有他的参与。他怕过?去的事情被抖出来,就一直缩在了国公府中。可?没想到,世子竟然有这个胆量将他送出去。
天青的嘶喊在被扔到了师清徵跟前的时候止住,他像条狗一样?趴伏在地上,浑身冰冷。
“逍遥丸是从哪里来的?”师清徵的语调冰冷。
天青哪里敢回答?这是一种禁药,要是被长公主?和国公知?道了,还会有人庇护他吗?“小?、小?的不知?。”天青的牙关发颤。
师清徵面色一沉,冷声道:“杖二?十。”
有太子在这里坐镇,落在天青身上的板子都是实打实的。棍棒与皮肉交接,啪啪的声音大作,浓郁的血腥气在堂中漫开。师清徵做了个手势,他望着翻着白眼、奄奄一息的天青,淡声道:“想起来了么?”
到底是对?死亡的恐慌战胜了一切,天青挣扎着,手指在地上扒出了两道血痕。“是、是李胡。”
师清徵神情骤变,他霍然起身冷冷地望着天青:“你可?想清楚了!”
天青软在了地上,好半会儿后才抬头,哑着嗓子道:“是、是李胡,是三皇子府的李胡。”
郑悟还是一副神游天外的模样?,等到反应过?来,立马吹胡子瞪眼,大叫道:“三皇子?”他转向了师清徵,望着温润如玉的面庞,一颗心不住地下沉。
师清徵冷声道:“去拿人。”
京兆府的人怕是进?不去皇子府,但是太子的卫兵可?以。
这一番拿人的声势浩大,一下子便传到了各处,连装病的弘安帝也装不下去了。
“不是在查案子么?怎么跟老三扯上关系?”弘安帝心中略有些不安,正?担忧着,一个年轻的小?太监迈着步子一路小?跑过?来了。太子在京兆府断案,弘安帝让人盯着,这小?太监带来的就是京兆府的消息。
“什么?逍遥丸?老三给?谢远的?!”弘安帝一脸震惊,他的面容很快便沉了下来,仿佛风雨将来。
“还、还不止这些。”那小?太监难以启齿。东宫的卫兵出马,自?然将李胡给?抓去了京兆府。那李胡也是个吃不住刑的,一股脑儿都招了。他是三皇子的亲随之一,他不知?道三皇子密谋的那些事情,但却经手一些药物,同时知?道三皇子的风月事。
那逍遥丸三皇子自?己也用得的,但这还不算事情,那李胡最后招供,说三皇子与柳相家?的少夫人有私情!
“混账,真是混账!”弘安帝顿时暴跳如雷。
师清徵回到东宫的时候已经月上中天。
他还没有休息,就被紫宸殿的小?太监请过?去面见天子。
虽然打算通过?装病避开了这件事情,但弘安帝并不是完全地不管了,只是不想衡阳长公主?在耳边叨叨。
“事情如何了?”弘安帝的声音中充斥着倦色,眼底乌黑,仿佛压着一层暗云。
师清徵与弘安帝对?视,轻声道:“父皇想要事情如何?”他不能动谢远,但是随着谢远的死,这种“禁令”便烟消云散了。一个装点门面的谢家?,一个几?度出生入死守卫国门的忠诤之臣,根本不用深想,就应该知?道怎么选择。
“东西给?杨骏了么?”弘安帝的声音沙哑,他岔开了话题。
早给?了。师清徵在心中暗暗回答,他望着弘安帝,轻叹道:“其实杨将军都知?道。”
“那就好。”弘安帝松了一口气。他厌恶谢远的行为,却不能为无辜的人伸张,而?要纵着这个狂悖之徒,其实心中也不大舒坦。他对?皇子都疏忽不少,更何况是亲妹之子。他没有心疼和怜惜,只有舒一口气的轻松感。
弘安帝见师清徵不搭话,又继续道:“老三怎么回事?”
师清徵耸了耸肩,他道:“这事情得问三弟自?己。”
“那个女?人!”弘安帝想起了陈婉又惊又怒。这个名字活跃在两个儿子以及柳棠之间,他对?其毫无好感。眼下已经成为宰相公子的夫人,她?竟然还不安分!弘安帝喃了喃唇,只不过?终究没有开口,将心思压下去,他复杂地望着师清徵,温声道:“时间不早了,回去休息吧。”
师清徵应了一声,恭谨地退了出去。
他跟师清明反目不会是因为一个女?人,但是师清明和柳棠,他们要因为一个女?人反目。
谢远用了师清明送出去的药,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只不过?要借着这机会将师清明和陈婉的关系给?扒出来而?已。
夜色下的长安城,不止一个人辗转难眠。
柳棠的脸一片红肿,但是此刻他根本无心理会自?己脸上的伤痕,他双眸充斥着血丝,望向陈婉的视线满是怒火!他不甘心!他知?道师清明与陈婉的关系,他后悔内疚,故而?将三皇子的事情瞒了下来,只当自?己倒霉。他本来没打算娶陈婉!可?是师清明却要他娶!他不明白为什么,以为师清明放弃了这颗棋子,可?实际上呢?是将他当傻子愚弄!将军府不好潜进?去,但是他这儿不一样?啊!
“贱人!”柳棠的牙格格地响,他扬起了手,一巴掌怎么都落不下去。深呼吸了一口气,他一把揪住了陈婉的领子,望着她?略微鼓起的小?腹,恨声道,“这孩子是谁的?!”
“相公这是什么意思?”陈婉泪眼迷离,她?祁哀地望着柳棠,沉浮着艳色的眉眼此刻宛如即将凋零的花。
柳棠却没有欣赏的心思,他恨恨地将陈婉掼到了地上,眸光冰冷。
“师清明来了几?次?什么时候来的?你不说也没事,你的丫头也长了嘴。”柳棠怒声道。这里是他的院子,随便他怎么处置人。
一夜的惊叫与血,最后还是柳弘派了人将一身阴郁的柳棠喊出。
陈婉奄奄一息,身下俱是血痕,很显然这个孩子保不住。